第二十六章 神通增长的猜想
“首先，我得感谢县令大人信任，提拔我到副统领这个职位……” 张斩站在大阵一层的高处，看着空地上密密麻麻的百姓，憋了片刻，才说出第一句话。 面对台下的万多人，张斩就算做了再多准备，依旧紧张！ 不知道说什么，张斩就先把县令吴德挂得高高的，口头上感谢一番再说。 毕竟，身在大乾这样的大环境中，张斩就算为了给自己少惹麻烦，在青石镇也得将县令吴德给举得高高的！ 张斩将这句话翻来覆去，换了法子讲了半天后，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看着下面沉默，显得没有生命活力的百姓，张斩又环顾四周，看到衙门官员不在乎，监督武者带着嘲讽的表情，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紧张，可能根本没人在乎。 “对我自己来说，于万人前讲话，再加上初次赴任，算得上是件大事。” “可对于其他人来说，我精心琢磨的言辞，可能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想透这一点后，张斩突然豁然开朗：“我在通天大阵上，只要能把事情干好，然后匀出时间让自己修行武道，借用大阵上充沛的天地元气让自己快速强大起来即可，其他事情都是细枝末节。” “为了这所谓的登台讲话，我还专门准备了半天，现在看来，只不过是因为紧张而患得患失罢了，其实没必要。” 知道自己着相，张斩顿时不紧张了。 面子上感谢过县令吴德后，其他场面话张斩也不说了，直接向百姓们说了，自己准备在通天大阵上怎么干活，怎么安排事情，已经想通过合理的安排，把通天大阵上劳动效率提高，让百姓们不再那么疲惫的想法。 听到张斩说要做一些实事，原本麻木的百姓有不少人，在心里产生了希望。 通天大阵的活，最近实在是太辛苦，累得人已经难以承受了，如果张斩真的能像所说的那样，让他们轻松一些，实在是再好不过。 “呵呵，说得好，我们的张大人说得真好。” 捕头陆友在张斩说完后，怪声说了几句，面子上是在说张斩讲得好，但却没有鼓掌。 其他武者跟衙门官员看了，便知道这是陆友在故意展示其对张斩的恶意，想落张斩的面子。 显然，没人愿意为了张斩这个青石镇官场新人，去得罪在衙门当了两代捕头的陆友。 在陆友发话后，其他武者跟官员们，也没吭声。 场面一下冷住。 “好了好了，这下大伙也算都认识咱们的新统领大人了。” “所有工头们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去干活吧！” 还是那官员统领先出声替张斩圆了场，想着给张斩个梯子下，免得刚上任就在百姓面前落了面子。 若是张斩没有威严，指挥不动人，那到时候有事情麻烦的不还是他这正宗统领。 张斩瞥了捕头陆友一眼，也没与其争执，而是跟大阵工地上大大小小百余名大小工头待在一起，听他们汇报各自管理区域的情况。 百姓们中的工头面对张斩这统领，自然都是恭恭敬敬地，挨个如实交待自己管理区域的工程进度，人员情况，平时干活的任务安排及难处等等。 听完工头们的汇报后，张斩道：“行了，你们的情况我都知道了。” “这样，你们先散开，各自按照平时一样干活，我会一处一处到你们的工段巡视。” 让工头们散去后，张斩便从运河边开始，到大阵上的仓库，再按照由通天大阵的一层至顶层九层，挨个巡视。 但凡张斩到了的地方，见到张斩这统领大人竟然亲自下到工地视察，就算张斩没说什么，百姓们也都更有干劲了。 他们觉得，张斩可能跟其他官员只是在嘴上说不一样，是真的想把事情干好，真的在替他们着想！ 添砖加瓦，搬运器械，磊石材木料，挖掘土方。 从大阵外围到大阵顶层，凡是所经之处，张斩将自己没做过，看不懂的活，全部都亲自体验了一遍后，总算对通天大阵整体的施工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光是在百米高，三百米方圆的通天大阵主体上视察了一遍，张斩就耗了一上午的时间。 直到了中午，阵个通天大阵上的百姓，都开始排队在空地上轮流打饭，吃衙门提供的伙食，张斩才停下休息。 到了中午，除了部分留下来看管的武者，其他武者跟衙门的官员都离开工地，回各自家中休息了。 急于了解通天大阵中，想把具体的各个事项都弄清楚，张斩没有回府邸，而是坐在大阵顶层一处无人之地独自休息，同时在脑海中盘算着，以后自己应该怎么安排大阵上的活计。 与此同时，衙门中。 县令吴德，虽然人没去通天大阵工地，但对张斩首日的表现，还是很关注的。 在心里，吴德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如果张斩本事真的能很好地匹配通天大阵，那自然是好事。 但若是张斩无法在通天大阵做好，吴德也没有损失。 到时候，真出了问题，吴德就准备把张斩推出去，当替死鬼，交给上面的官员处理，替自己避祸。 听其他官员汇报，说张斩干活很认真，中午连饭都没吃，就待在通天大阵，以及张斩的“训话”第一句便是提到县令大人的提携之恩，吴德非常满意。 在他看来，张斩的态度是没问题了。 至于能力，得观察一阵再说。 至于衙门中其他官员，除了伙同陆友，一同在通天大阵施工材料中插手的外，其他人对张斩这个名义上的“副统领”表现如何都不怎么关心。 名头再大，也不过是个干活的而已。 不过，捕头陆友，倒是对张斩额外关注。 回到巡捕房，陆友满桌的大鱼大rou没吃几口，便无心吃饭了，让人将在通天大阵的手下叫来，询问张斩的情况。 那手下向陆友道：“大人，那张斩从巡视大阵开始，至到其他人吃饭了，一直都没走，一幅苦思冥想的模样，可能是真的想要好好干活。” 说完，手下轻蔑道：“依我看，这张斩根本不是个当官的料。若干什么事情，都像他这么较真，那哪干得过来？按他这事事都干的，事事都要管好的做派，若是做了县老爷，岂不是得累死？” 陆友沉默了片刻，向手下交待道：“这张斩傻归傻，你莫要看轻了他！” “这这种不会当官的，才是我等最大的麻烦！” “懂规矩的，就算胃口大些我也不怕，怕就怕他这样的愣头青，什么都不要，什么规矩都不顾，反而更容易坏事！” 手下一愣，道：“大人，那如果他真的这么愣，坏了我等的事情怎么办？毕竟名义上他是统领，过些天的物资，我运还是不运？” 陆友冷哼一声道：“自然得运！若是他真的敢碍我等的事情，再收拾他也不迟。” 跟手下说完通天大阵的事情后，陆友想起镇中孩童失踪的事情，又是一阵心神不宁，将其他巡捕叫来开会。 被陆友问起孩童失踪案的情况，负责此案的巡捕如实向陆友报告道：“大人，我等在周围仔细巡，那些走失的孩童并未留下踪迹。” “不过，我等在城东跟武馆，以及街头的人都问过话，最近青石镇没有来过生人，除了镇上几家商队出行外，也没有货车进出，应该不是人贩子做的。” “具体如何，我等却是毫无头绪……” 想到丢失孩子人家的焦急，这年轻巡捕不由得有些惭愧。 陆友想了想，道：“按我看，这些孩童多半是贪玩，落水了。” “此案就暂时如此记录，你们给镇中百姓将，最近别让自家孩童出们玩耍，免得再丢失其他孩童，再生出麻烦来。” “最近城里其他事情多，你们也别光把注意力放在此事上，耽误了任务！” 负责孩童丢失案的几名巡捕有人还想追查，但又确实找不到线索，只能称是，服从捕头陆友的安排，暂且停止追查此案。 “多事之秋啊……” 手下们都走后，陆友靠在椅子上，仰面望天，也不知在想什么。 通天大阵工地上，张斩一直在思考，自己应该如何对通天大阵整体施工进行管理。 “百姓们常年劳作，已经自行形成了一套有效的秩序，这方面我不懂，也没有什么可提升的。” 被吴德任用为了副统领后，张斩没有“飘”，反而很清楚，自己实际上跟工地的老工匠，老工头们，在实际的干活上其实还是有差距的。 这种差距，并没有因为自己身份的提高而变化。 若是仗着身份，强行去指挥别人，除了折腾人，让自己显得很威风外，没有什么实际的作用。 “真正能起作用的，还是我大地之力的神通！” 亲自做过一遍通天大阵的所有活计，张斩归纳，整个工地上最耗费劳力的活，都与大地之力有关。 如将巨型石材切割，又比如将沉重的石材嵌入施工处后的固定问题。 单是这两点，就耗了通天大阵所有劳动时间近一半，而且因为需要持续出大力，更是占了百姓体力消耗的六七成。 干轻松的小活，人可能做一做，休息休息，一天干下来都不感觉累。 但强度大的重活，比如搬运石材，只要重量超过了某个限度，人就算只做两柱香，也会全身酸痛疲劳一天！ 张斩仔细分析后，迅速找到了自己能发挥的点。 分裂巨石跟让巨石黏合，这两件通天大阵工地上最耗工最耗力的事情，对拥有大地之力神通的张斩来说，却反而是最简单的！ 凭着神通的奇异，张斩几乎碰到石材后，稍稍意念一动，就能凭神通将石材分裂又或者黏合，几乎不受石材体积的限制。 “如果能将其他人劳作的次序安排好，让他们将石材放到地方后，我再去用神通将它们处理好，那百姓们的工作量，最低也能减少三成！” “没有持续托举石材这等重体力活的消耗，百姓们的疲劳程度，最起码也能降低一倍！” 虽然知道，县令吴德让自己当通天大阵的副统领是别有用心的，但当张斩站在高台上，看到听自己说要尽力把事情做好时，百姓那期待的目光，张斩就想要在自己可以做到的范围内，为百姓们做些什么！ 这些天来，张斩在修行武道的同时，也思考过，武道可以通过修行提高境界，那神通又该怎么升级呢？ 经过多次实践跟猜想后，张斩觉得，可能越是运用神通的力量，神通就越强！ 而通天大阵的环境，正是张斩使用神通的最好场所。 想到自己在锻炼神通的同时，又能提高通天大阵施工效率，让百姓们活得轻松些，张斩很高兴，立刻找人来安排，想要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