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揠苗助长
因为忙通天大阵的事情，张斩有些天没有上午来武馆了。 大清早的，张斩刚到武馆门口，就见到一条排队的大长龙。 时不时，还有人因为拥挤，插队，及一些小摩擦发生争执，。 见这架势，张斩估计若不是武馆派出了多名武者维护秩序，说不定此时武馆门口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难不成外地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来虎威武馆的人这么多！” 青石镇本地人，有钱到虎威武馆学武的，早就来过了，张斩随便瞄了一眼，就看出现在排队的人都是外地的，而已大多都是刚到没多久。 青石镇是个消息闭塞的地方，张斩估计，这些由外地而来的人，必是得到了什么风声，所以才蜂拥而至，着急练武。 “可能是出了什么乱子，有权有势的人，现在对武力的需求大增；也可能是武道突然‘增值’了，这些消息灵通，又不缺钱财的人，着急往‘武道’投资一笔，想要赶上这个风口……” 用耳力聆听了一阵人群中的谈话，张斩大概知道了这些人赶来青石镇，到虎威武馆“突击学武”的原因。 看着这一大条长龙队伍，张斩心中极为庆幸，当初自己报名的时候，多长了个心眼，立刻进入了武馆学习。 按如今这架势，同批次跟张斩报名，但却没有立刻进武馆的人，学武的时间，还不知道要被从外地来的权贵们，给插队拖到多久以后了！ 如果没有学武，别说施展缓兵之计还能白从捕头陆友那坑五百金了，没有现在的一身武力，还敢碍事，张斩估计自己在通天大阵跟几名武者冲突的当场，就得被把腿给打断！ 武馆门口人声鼎沸的队伍，让担心着跟捕头陆友一伙人冲突的张斩，心中压力更大。 有时候，慢一步，就步步慢，弱一时，就得被人压迫一世！ 重生在大乾后当民夫的经历，以及从通天大阵坍塌的地基下逃生，跟如今面临跟陆友这帮人硬碰硬的两次大危机，让张斩对力量产生了一股迫切的需求。 他的力量，还远不够强！ 进了武馆，张斩立刻往自己的目标，刻有提炼气血心法的石碑走去。 “果然全是人……” 见到石碑前人将一片院子都给挤满了的景象，张斩头疼不已，心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等这一大帮人将石碑空开来，能仔细看了，起码又得把张斩这一整天的时间给耗掉。 距离陆友等人下次在通天大阵动手脚，也就十多天了，每一天对张斩来说都极重要，拖延一天，就得浪费掉一成的机会！ “估计是武馆见外地来报名的人多，这帮有钱有势之人带的随从多，就故意延长了石碑的开放时间，趁机多捞一笔……” 既然有这么多人，张斩也只能将就，仗着一身力量，往人群中央挤，硬生生挤出一条道，挤到石碑前，想要赶快把石碑上，虎威武馆公开的部分心法记下。 可周围的人实在太多了，能挤到石碑最前面的，又多是练过几手，有一把子蛮力的，张斩本想从头开始看石碑上的内容，却不想刚看了没几眼，就被后面的人给挤得失去了位置。 就算张斩力量比旁边的人都强，也根本挡不住周围全是人！ 人堆人的挤在一起，让张斩感觉自己就像被丢进了什么搅拌机似的，人群拥挤的力量，宛如汹涌的波涛，一个浪头打来，就把张斩给拍到半米多外。 等张斩好不容易挤回去，该看的那块碑文前，正有一人死死抱住石碑底座，眼睛贴在石碑上看，将内容念给同伴听。 “是个狠人……” 张斩无奈至极。 如此执着，不服都不行！ 虽然能听清那人念的碑文是什么，但张斩根本不确定那人在眼球都贴在石碑上，同时被后面两个人同时拽着大腿的情况下，还能把碑文念对。 “啊！！！谁拉我兄弟！” 突然，抱住底座把脸贴在碑文上的这人，被人往两腿中间“突下辣手”袭击要害，惨叫一声，不得不松手，被人流挤飞。 “该我了。” “你给我闪开！” 其他人见碑文就要被他人霸占，立刻学着被挤飞那人，想要死死抱住石碑底座，贴近细看，推搡成一团。 “……” 见人群如此热烈而疯狂，张斩怕自己看不全碑文，将本来就残缺的心法再给记错了，不得不放弃“争夺”退出人群，等过了石碑对外开放的时间再看。 “好你个张斩，我看你再往哪里跑！” 张斩干从放石碑的前院出来，没走多远，就听到有人冲满怒气地冲自己喊。 上次，在对练中被张斩踢倒的郭少，一脸怒气地看着张斩道：“赢了我一次，就再不来武馆了，躲着我是吧？今天我看你往哪躲。” “走，跟我去练武场比武，让我好好教训你一顿！” 自觉功力大增，郭少见到张斩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找张斩比武，痛揍张斩一顿出气。 “躲着你？呵……” 张斩见来人是郭少，根本懒得理会对方，扭头便往武馆里面走。 郭少见张斩的做派，顿时怒了，也不管武馆的规矩了，直接冲到张斩目前，跃起就是一个飞踹。 因为得到了家族支持，服用丹药力量猛增，郭少信心十足，在出手前甚至都想好要怎么收拾张斩了。 “咦？” 张斩挡住郭少鞭腿，不由惊讶。 虽然，这一击张斩防御起来很轻松，对方的招式，速度，角度，都不行。 但短短时间里，郭少的力量，竟然能从普通人，提高到两千斤，这就不由得引起了张斩的重视。 这进步速度，比建成地下修炼室，能随时借用通天大阵中元气休息的张斩还要快！ 被引出了注意力，张斩想试试郭少到底进步了多少，便用了五分力，防下鞭腿后，反手一拳捣向对方肋骨。 “哎呦！” 郭少只感觉张斩的力量又快又猛，自己防御的手臂，刚拦住就被弹飞，又是被一拳打得摔重重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力量很强，技巧跟战斗意识依旧拉胯，难不成，有什么特殊的东西，能让人的力道快速增长？” 跟力量突然暴增的郭少交手，让张斩不由回忆起了当时在衙门中，见到县令吴德出手的那一幕。 这让张斩突然意识到，可能真的存在什么“宝物”，让人不怎么修炼，就能获得不弱于武者的力量！ “如果真的有这种‘宝物’，那钱就能直接转换成力量！就算宝物再少，总有极富的人，能弄到足够的资源。” “以县令吴德的地位，都能硬用资源，堆出不弱于捕头陆友的力量，镇中其他家族估计也有高手，郡城中的高手就更多了！” 钱能转化成实力，像吴德这种水平的武者可以通过消耗资源批量化制造，这个猜想，让张斩倍感压力。 借用通天大阵中天地元气修炼以来，张斩其实是有点因为自己进度得意的。 但这个发现，狠狠让张斩惊到了，自己的实力，还是差得远！ 虽然没看到石碑，但来都来了，张斩进入武馆后，便跟着林飞，一同练武。 训练时，张斩尤其注意武馆中其他武者演练的刀法拳法等战斗路数，将它们记在心中，想等立开武馆后自行练习，补充自己在战斗招式方面的缺点。 很快，上午的训练就结束了。 练完后，教头林飞专门走到张斩身边，问道：“张斩，最近几天你没来武馆，刚才训练也是心不在焉，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么？” “如果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给我说说。我身为虎威武馆的教头，像街头恶霸这样的事情，还是能轻松处理的。” 因为看好张斩的天赋，林飞主动向张斩表达关心。 “多谢教头！” 张斩诧异后，真心谢道：“说来惭愧，其实我是在通天大阵上有差事，所以才耽搁了修行，不过事情也快处理好了，以后我会尽量常来武馆的。” “通天大阵？” 林飞闻言眉毛一挑，对张斩语重心长道：“大阵，是朝廷全力出资建造的，里面水很深，我建议你如非必要，万万不要在其中牵扯过多。” “这里面的水太深，就是个大漩涡，一但被卷进去了，你把握不住的！” “多谢教头您关心，我知道的！” 见林飞竟对自己如此关心，张斩再次真心道谢。 同时，张斩也有些惭愧。 因为，之前张斩见林飞对郭少这帮人的态度，加上其说话一向严厉，还以为林飞是个苛刻之人，却不想是自己眼界低，把林飞这面冷心善的人给想坏了。 知道林飞的为人后，张斩想了想，向林飞道：“教头，我想向您请教一个问题。” “是不是有什么能花钱买到的‘宝物’，可以让人气力快速提升，甚至超过‘气血’境的武者。” “通过这种‘宝物’，人不怎么修行武道，也能变得非常强大？” 林飞听张斩这么问，“哦”了一声，然后道：“这等东西的存在，你是如何知道的？” “唉，想必是从那郭大少身上看出来的吧……” 刚说完，林飞就立刻明白，想必是张斩发现了郭大少突然暴增的力量，才有此问。 在心中暗怨郭大少给其他人带了个坏榜样后，林飞正色对张斩道：“你还记得来武馆第一天，我怎么给你们说的么？” “心，是力量的统率。两支同样兵力的军队，一支可能会被另一支完败，就是因为统率无法掌握麾下的力量。” “这种无法掌握的力量，在欺负弱者时，自然强大。但遇到同等级的强者，不堪一击。” “武道修行，绝不可急功近利！盲目追求短时期的强大，只会自毁前途！” 张斩心中一跳，自己为了对付捕头陆友等人，着急通过石碑上残缺心法提炼气血，不正是最典型的揠苗助长行为？ 于是，张斩急问道：“那教头，这种揠苗助长的行为，会造成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