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才下眉头君

    一晃，杨太后的寿宴之期到了，尹默跟随教坊第一次进入了北宋皇宫，宴会在集英殿，皇太后寿宴，当然规格很高，宴会的布置喜庆而堂皇。尹默目之所及，眼花缭乱，师晓晓提醒他不要规矩些，不要肆无忌惮的看宫中宫女，尹默悻悻的收回目光，只看建筑。

    集英殿外，设立起山楼排场，并且有队仗表演。

    集英殿内的布置雍容富丽，张挂着绣帟、香毯，地上铺着绣茵，设有银香兽。在殿东北的楹柱中间三个位置，太后，皇帝，皇后列坐其次。

    宴席中，菜肴是及其丰富

    群臣百官的菜单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先上来的一些小点心和开胃的汤果，分别有：骨头索粉，白rou胡饼，群仙炙、天花饼、太平毕罗、干饭、缕rou羹和糖油饼。

    再次坐下来，才是宴会的主菜，菜品有：假鼋鱼、蜜浮斯柰花rou、鲊排、炊羊炙、金肠{左食右炙}子、馒头、肚羹、水饭等。

    事先摆在桌子上的，主要是一些“看食”，内容异常丰富，主要是一些干鲜果品、蜜饯、药材、rou制品，注重外形、色泽和芳香气味，虽然也可以食用，但摆在这里的作用，是显示排场与气派，烘托盛大与庄重的气氛，全为看物。

    再次坐下来，端上鲜果，而且是剖切过的，这些都是可以吃的：

    时果一行——春藕、鹅梨饼子、甘蔗、乳梨月儿、红柿子、切橙子、切绿橘、生藕铤子。

    时新果子一行——金橘、葴杨梅、新罗葛、切蜜簟、切脆橙、榆柑子、新椰子、切宜母子、藕铤儿、甘蔗柰香、新柑子、梨五花子。

    前面摆过的一套“雕花蜜煎”、“砌香咸酸”和“脯腊”也重新端上来，同时包括许多点心，有荔枝甘露饼、荔枝寥花、茘枝好郎君、珑缠桃条、酥胡桃、缠枣圈、缠梨rou、香莲事件、香药葡萄、缠松子、糖霜玉蜂儿、白缠桃条等。

    然后开始正式喝酒，每喝一巡酒，都会有两样菜肴端上来，分别有：

    第一盏：花炊鹌子、荔枝白腰子。

    第二盏：奶房签、三脆羮。

    第三盏：羊舌签、萌芽肚胘。

    第四盏：肫掌签、鹌子羮。

    第五盏：肚胘脍、鸳鸯煠肚。

    第六盏：沙鱼脍、炒沙鱼衬汤。

    第七盏：鳝鱼炒鲎、鹅肫掌汤虀。

    第八盏：螃蟹酿橙、奶房玉蕊羮。

    第九盏：鲜虾蹄子脍、南炒膳。

    菜肴丰富精细，很有条理，也很气派讲究。

    每一盏都需要教坊演奏不同的乐曲，表演不同的内容

    第一盏，是皇帝先举杯，群臣跟随，教坊奏乐曲，演歌舞，第二盏，宰执举杯，群臣跟随，奏乐曲，第三盏，大臣举杯，奏乐曲；第四盏左右军百戏入场，举杯奏乐，于此类推。尹默此时想到了上世看三国于和伟演的刘皇叔的台词梗：接着奏乐接着物，顿时有些出戏了。

    宴会进行到第七盏之时，教坊的头牌师晓晓已经乐师们开始表演，他们这个环节需要演奏的是慢曲子，师晓晓准备的就是尹默的《天堂》和《月满西楼》，排练了那么就是到了人前显圣的时刻了，尹默与众乐师开始了表演，首先尹默的呼麦率先开局，苍凉雄劲的声音出来，在场觥筹交错的群臣慢慢放下酒杯，侧目朝向教坊乐师们，他们也没听过词曲，然后琵琶，古琴，箜篌，埙，逐一登场，营造出雄伟豪迈的氛围，此时在上面的太后，皇帝，皇后也把目光投来，直到“我爱你，我的家，我的家，我的天堂”气氛达到高潮。一曲歌罢，看来皇亲国戚们很满意，第二首《月满西楼》，师晓晓用古筝弹唱，尹默用洞箫伴奏，其他乐师和声，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与第一首的豪迈不同，第二首含蓄，婉约，一唱三叹，娓娓道来，演出结束，群臣鼓掌，演出效果非常好，皇帝太后非常满意，马上示意内侍过去把师晓晓和伴奏的尹默叫到殿前，这个是很久未有过的情况。尹默跟着师晓晓，附身便拜，太后示意起身，并让内侍引到楹柱座位下，郭太后说到”侍下，是何人也。”师晓晓答道：“奴婢教坊师晓晓，身旁是这两首词曲的写家，乐师尹默”“坊间传出近来有首词牌曲子有云，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确否是你所写啊。”郭太后问话尹默，尹默恭敬答曰：“草民不才，正是在下所写”，”

    “好啊，看来我大宋在皇帝治下，人才济济，本宫好生欣慰”，随即赏了很多金银玉帛，并赐名：才下眉头君，然后退下。

    直到九盏过后，宴会结束，教坊顺利完成了演奏任务，并得到了御赐嘉奖，这最大功臣，自然是尹默，礼部领导们也高兴，把尹默纳入编制，成为了御用乐师。

    可怜的张七圣七爷，没等到尹默的量身定制之曲，白管了一个来月的饭食，心里也只能，羡慕嫉妒：又被这小子装到了。当然尹默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后面自然少不了定制一曲，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