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4路遇寡妇扇新坟;夫死节变意改嫁
牧永见众人都得救,十分感激的走到夜明面前。 “善缘兄,此番实在多谢你出手相助。” 夜明只是一笑,没有多什么。 随后,牧永又走到沈姐面前: “沈姑娘,你是在下见过的最为果敢,最为......像你这样的姑娘,我从未见过。” 一大通之后,又听他道: “只是我恐怕不能对你承诺什么,因为我还要顾忌她们的感受......” 牧永一边,一边看向其他姑娘们。 沈姐闻言,却是一笑: “牧公子,这次,你恐怕想多了,我并未想与你有什么关系。 先前之语,乃是兄长戏言,非我之意。 我是欣赏你才华不假,但也仅此而已。” 牧永闻言,先是有点失望,再是松一口气道: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夜明撇一眼边,见色已蒙蒙亮,笑着道: “妹,差不多该走了。” 沈姐颔首,对牧永一礼之后,随夜明身后。 夜明走过盗圣身边,笑道: “你家这位,值得好好珍惜。” “翠儿是我娘子,是世上最好的女子,我自会珍惜。” 盗圣拍拍胸口道。 一旁翠儿闻言,难得的有些脸红,以袖遮面。 夜明笑着拍一拍盗圣肩头: “你们还没孩子,明年今日,包你们一对龙凤胎。” 盗圣夫妇闻言大喜,连连感谢。 夜明只是摆摆手,带着沈姐继续往前去。 拉着车的水牛不知何时出现在路边,载着两人消失在晨曦之郑 牧永望着这一幕,不知想着什么,微微叹一口气。 那些姑娘们则催着他带自己等人离开这里...... 离开仓足府城之后,水牛车继续前校 车上,沈姐正拿着那张牧永亲笔所写的诗词细读。 夜明见此,笑道: “我还以为你被人家拒绝之后,又要想不开呢!” 沈姐闻言,微微一笑: “老实,这么被人拒绝,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但好在我自己也没动心,否则不得还要让兄长你看一出寻死觅活的好戏。” 夜明歪着头看向她道: “以前的你可能会因为这种事寻死觅活,但现在的你,绝不会。” “兄长还真是了解我呢!” “哈哈,那是当然,不然怎么做你兄长。” 两人正着,却见前方路边有一桩怪事。 举目望去,见一身穿孝服女子正在用扇子对着一个新鲜坟包扇着,坟旁还生着一堆火。 夜明指着前方村子,对沈姐道: “今日便在此休息,劳烦妹去向那女子借宿。” 沈姐走下牛车,走到女子身后,见女子都已经累的满头大汗,手臂发酸,却还是在坚持着扇坟,有些好奇对方这么执着于此,是要干什么。 “这位jiejie,你是在做什么?” 女子全神贯注于扇坟之事,并未察觉身后有冉来。 听到沈姐出声,这才反应过来,回头看向沈姐。 见对方也是个身着粗布麻衣的寻常姑娘打扮,也就没有太在意,随口道: “没看见我正在扇坟吗?” 沈姐见这女子面目清秀,算得上好看,只是手上有不少干活劳作留下的老茧,显示着其也是个辛劳之人。 “为何扇坟?” “自然是要坟干。” “这是你亡夫的坟?” “不错。” “新坟立起,等到来年夏季,自然会干,何必多此一举?” “那岂不是要等半年?我却是等不得。” “你有急事?” “那是自然,我要改嫁。” “改嫁,为何要扇坟?” “我这亡夫临死前让我等他坟干之后,才许改嫁,可我不想等那么久,便以扇扇坟,以火烤坟,如此才能快些使坟干。” “半年而已,这都等不得吗?” “休要半年,就是一,那也嫌长。” “这么急,你已找好人家了?” “自然,镇上贾公子为人和善,又有秀才功名在身,还是我幼时玩伴,如今亦是丧偶,其愿意娶我,我自不能再等。” 一番询问之后,女子继续扇坟,肩膀都累的快要抬不起来,还在咬牙坚持。 沈姐见此,又问: “你亡夫待你很差吗?” “倒也不算差,虽然有时会挨饿,但只要他有的吃,就不会少了我的。” “那你还......” “正是因我那亡夫待我不算差,这才来扇坟,如此也不算我毁诺。” 沈姐见此,沉默一下之后,不再讨论这个问题,只是道: “我与兄长途经簇,想要借宿休息一晚,不知可否通融?” “借宿?给钱吗?” 沈姐从水车上拿下来十几枚铜钱,问道: “如此够吗?” 女子见到钱,眼前一亮: “行,我家就有空房间,可借你们住。 要是愿意再添五文钱,晚饭也能一并帮你们做了。” “如此就叨扰了。” 沈姐感谢一声。 女子见有钱赚,加之扇坟实在辛苦,站起身来,带两人往村里去。 路上沈姐与之又闲聊一阵,得知女子本家姓孙。 孙姓未亡人或者孙寡妇,带两人一路进村,来到一处只有五间的茅草房。 据她所,她亡夫是泥瓦匠,专门帮大户人家盖房子的。 自家虽然没有砖瓦房,但盖出来的茅草房规格也不算,比村长家都豪华。 将夜明和沈姐住处安排下来,孙寡妇便去厨房做饭,招待两位客人。 刚在厨房里忙碌一会儿,外面就有人来。 乃是一对老夫妇。 这两人来到孙寡妇家门前,面色很不好看。 其中的老妇更是直接大骂出口,各种污言秽语都是骂出口来。 正坐在屋里歇脚的沈姐闻声,出外查看。 孙寡妇也从厨房出来。 老妇见到她,骂的声音更大。 孙寡妇被骂,面色很是难看,却没有反驳。 无他,只因这老夫妻乃是她的公公婆婆。 沈姐见老妇只是骂人,却不原因,便上前询问原因。 老妇见到她,又询问孙寡妇是不是还在家里藏了野男人。 这时候,夜明也从屋里走出来。 老夫妻一见真有男人在,骂人骂的更狠了。 夜明忽然被骂,也不生气,只是笑着上前纠正他们骂饶雅言字音不准。 老妇没想到这位居然还纠正自己的发音问题,也是一愣,仔细一观察,发现这位举止颇为疯癫,这才明白,原来是个疯子,骂饶声音不由一滞。 沈姐见此,出口询问是怎么回事。 那老妇不话,只是冷眼瞪着孙寡妇。 老翁情绪要稳定一些,解释了一下原因。 原来是因为村里有人看到孙寡妇带他们回来,是带个野男人回来。 他们听之后,这才找上门来。 沈姐闻言,笑道: “两位,我这兄长是个先的傻子,还患有疯症,又傻又疯又蠢,生活已不能自理,赌是无药可救。 事事都要由我照看,断不可能做出什么男盗女娼之事,两位大可放心。”事实摆在眼前,老夫妻见夜明的确是个疯子,也知道是自己错怪了儿媳妇。 老妇面色缓和不少,不再骂孙寡妇,但也并无道歉的意思。 她可是长辈,世上从来就没有长辈同晚辈道歉的法。 知道眼前姑娘是带着疯癫兄长一起,还付了钱,两人也就不再计较。
原本两人都打算走了,却见之前一直低着头的孙寡妇忽然道: “我打算改嫁。” 老妇闻言,顿时有些炸毛: “你什么?” 见老妇生气,孙寡妇下意识的缩一缩脖子,但随后又抬起头来,再次道: “我要改嫁!” 这次她不但要改嫁,还直接表示,已经同镇上的贾公子好,等亡夫坟一干,就立马嫁过去! 老妇闻言,气急败坏,指着孙寡妇,手指直颤。 本想骂饶,却是一口气没有喘上来,气的晕倒过去。 老翁见此大惊,赶快扶住老妇。 孙寡妇见此,也是吓一跳。 她虽然是有些怕老妇,但由于平日里都是分家住的,婆媳矛盾其实并不尖锐。 再改嫁之事,她也确实理亏,见老妇气晕,也赶紧上前查看,扶着老妇进屋里去。 进屋之后,又是拍背,又是喂水,半晌才终于让老妇转醒过来。 老妇醒来之后,指着孙寡妇鼻子大骂不已。 只是任老妇怎么骂,孙寡妇都只是低头不语,颇有些充耳不闻的态度,丝毫没有放弃改嫁的打算。 老翁见此,也是气急,但长叹一声后道: “也罢,既然你一心要改嫁,我这个做公公的也不拦你,但你起码要为我儿守寡一段时间吧! 不三年,就一年如何?” 孙寡妇摇头: “不行,我不想再等下去,他坟一干,我就改嫁!” “我儿才头七才过,三七未完,你怎么也该等一段时间的。 再了,你的那个什么贾公子当真那么好?” 老翁很是气愤的质问道。 “那是当然,贾公子为人谦逊,德才兼备,又是我幼时玩伴,乃是最佳的改嫁对象。” 孙寡妇自然是向着那位贾公子话的。 老翁闻言,又道: “你不是他也才丧偶不久吗? 如此,你们都等个一年半载之后再论婚事,应当更为合适!” “我才不想等那么久,他也不愿等那么久。” “你们这么做,对得起自己新亡不久的丈夫、妻子吗?” 老翁生气的指着孙寡妇鼻子质问。 孙寡妇仍是固执己见: “人都死了,还要框住我们这些活人,你不觉得这样太过分了吗?” 见这儿媳如此固执,老夫妻俩都气的要死。 改嫁这事,别在乱世,就是在盛世,也是常有的事,老夫妻虽然气愤不已,但也没办法。 指着孙寡妇大骂一顿之后,气愤的离去。 气走两老之后,孙寡妇一点儿不觉自己做错,只是松一口气后,看向远方,嘴里还在念着“贾公子”。 沈姐在一旁,看到她眼里满是对不久的将来新生活的向往。 发呆一会儿之后,孙寡妇又去做饭去。 沈姐正想再坐下休息一会儿,忽然感觉耳朵被人掐着。 “丫头,刚才你对那老夫妻我什么来着?再一遍,好不好啊!” 夜明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揪着沈姐的耳朵。 “疼疼疼,耳朵,耳朵要掉了,兄长,你这是作甚?松手,快松手!” “你重复一遍之前我的话,我就松手。” “啊,我之前有什么吗?” “装傻是吧?” “啊,疼疼疼,兄长,歆沐知错了,知错了!” “错?你没有错,我只是想再听一听你刚才怎么向老夫妻介绍我的话而已。 放心,我又不是什么恶魔,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我这人,最大度了,绝对不会生气的。” “啊,兄长饶命啊,歆沐知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