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晋升

    “讲个屁，你这什么菩提剑意是不是什么魔咒，昨晚老在我脑子里绕来绕去，觉都没睡着！”北凝涵佯装愤怒地瞪了大光头一眼，眉头一皱：“你不会是受了谁的指使，故意让我这两天睡不着觉，打不起精神比式吧？”不想大光头却直言道：“除了美色菩提剑意，什么也打动不了小僧，美色咱不缺，菩提剑意无人能懂，所以没人能唆使小僧做什么。”北凝涵汗颜：“那好，等我比式完之后，再研究你那菩提剑意，诶，昨晚一宿没睡，困死我了！”说着，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两人说话音，孙言言和林凤也从中级演武场过来，两人看见北凝涵，便加快脚步，兴高采烈的走过来。还未走到近前，孙言言便冲北凝涵道：“凝涵，这次赚大了，赚大了！”北凝涵问其故，才知道刚才在中级演武场上的几轮比式都被孙言言押重了，而两人现在要急忙赶到高级演武场，那里还有几轮比式。临走时，孙言言不忘关心一下北凝涵的修为，问她有没有突破，北凝涵感到莫名其妙，如实说没有，孙言言便冲林凤一笑，然后便一起向高级演武场走去。

    “此人功利心太重，这辈子与佛无缘。”待到孙言言走过之后，大光头如是说道。北凝涵闻言一笑：“那你呢，色心色胆，与佛有缘？”大光头回道：“佛说，色即是空，空既是色。小僧这是由色悟空。”

    北凝涵再次汗颜，她学着疯院长的口吻说道：“小丫头，怪不得你悟不到菩提剑意，原来你连色即是空都不懂！”见大光头摸着后脑勺不明白什么意思，北凝涵说说道，“我这么跟你说吧，色就是有形的物质，空乃是无形的佛谛，这话是说世间万物看似有形，实则无形，看似千奇百怪，实则都是一个空字！那菩提剑意就是空，而我们平常所修习的各类剑法就是色，你若能从这万千种剑法中，悟到一个相同的规律，那么，你也就悟到第一乘剑意了。”

    北凝涵说完这话之后，脑海里忽然不受控制地再次回想起大光头舞剑时的情景，在那一刻，她似乎又有所悟，但灵感一现即逝，让她无法捕捉，她不待大光头疑惑不已，再次让其舞起那套别手蹩脚的菩提剑法来。大光头愣了一愣，虽然奇怪，但还是照北凝涵所说，沿着甬路来到一处幽静处，再次拿剑舞了起来。

    北凝涵看着瞪大眼睛，仔细地看着大光头的每一个动作，这个时候，她的大脑高度集中，完全可以从四面八方任何一个方位想象出大光头舞剑时的情景，待得大光头将那一路剑法舞完，过来问北凝涵感觉如何，却见北凝涵忽然闭上了眼睛。她于是呆在原处，耐心地等着对方醒过来，片刻功夫，北凝涵果然又睁开了眼睛，待大光头又要寻问，她忽然又闭上双眼。如此重复了五六次，最后大光头等不及了，骂了声娘，说道：“老头在高级演武场还有比式呢，说不说，不说我先闪人了！”

    “我明白了！”北凝涵忽然睁开了眼睛，双眼放光，感觉像看透了这个世界一般，“你刚才所习练的那套剑法，唯一说明的一点就是，她几乎涵盖了世间一切剑法的动作，如若把你刚才的剑法分解开来重组，完全可以组成世间任何一种剑法。我说呢，昨天第一次见你舞剑的时候，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原来你这剑法中，竟然也有我所修习的剑法的影子！”

    大光头感觉眼前这个俗家人在跟他讲佛法，可他又听不懂，于是问道：“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别说话！别说话，我仔细想想……”北凝涵打断了大光头的话，先是示意对方安静，然后又示意对方走开，该忙啥忙啥，她则是双眼看着虚空，嘴角微张，眉头微皱，虽是在往前走，但却跟失魂落魄一般。

    就这样，快走到家的时候，北凝涵再一次捕捉到那抹灵感，她相信，那一刻，她算是彻底参悟了菩提剑意的第一乘了！就在那一瞬间，她的大脑好像被醍醐灌顶一般，一下子通彻清亮起来，她的脑海中不断的飞舞着各式各样的长剑，有兵器，有普通的兵器，那些长剑各自划出不同的轨迹，有的钻、有的旋、有的挑、有的撩、有的刺、有的云、有的拂、有的劈……她在那万剑飞舞当中，看到了这些最基本的技法，没有哪一把剑的走向，唯逆过这技法。

    “天玄七式！”北凝涵走到门口的时候，抓着门把手的手没有将门拉开，此刻，她的心思完全在脑海里的万千飞剑上，同时，她莫名其妙竟想到了自己所修习的剑法，“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她的嘴里默默地念着从小耳熟能详但又从不知何意的话语，那一刻，她似乎又明白了些什么，嘴中继续喃喃道，“菩提剑意是道，天玄七式是一，流云斩、无涯剑法、寒冰剑法……那些都是二、三、万物……”

    想到这里，她迫不及待的推开房门，然后便向着楼上自己的房间冲去，复方见她如此急切，不好问她什么事情，只好站在楼梯上，扶着扶手，静静地看着上面的楼梯口。北凝涵跑到屋里，拿起纸笔，迅速地将自己刚才所想的东西写在纸上。然后，她便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些字，身体一动不动，这一看，就看了一个时辰，直到秦寿孙言言她们回来，她才如梦初醒一般。

    楼下，秦寿几人正笑呵呵地谈着今天大赚特赚，见北凝涵从楼上失魂落魄般地走下来，几人有些惊异，秦寿问北凝涵怎么了，北凝涵只是挥手一笑，然后面露笑容，坐到桌上吃饭。饭席间，虽然北凝涵和几人谈笑风声，但她总是时不时地走神，而她看几人的眼神，也和以往不太一样，那种眼神，就像审视一样，似乎一眼就能将一个人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