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一顿熟食
说起来简单，真弄起来，强悍如人鱼的身体，也是累得直喘气，感觉手心都快磨得发热破皮了，总算从那块破木头里冒出了一缕青烟，然后，小火星亮起来了！ “哈哈！有火了！”胡皎赶紧将一边准备好的干海草拿过来，慢慢引火，等海草烧着了，再引燃细一些的干燥枯枝，最后放入比较大棵的枯树枝，一堆明亮的篝火终于燃起来了！ 这时候，胡皎真是无比庆幸自己小时候跟奶奶生活在农村，像这种烧柴火的事情，农村里哪个熊孩子不会的？ 简直是soeasy！ 搞定火源的事情后，胡皎就在思量着做点什么熟食吃好了，刚才那两条三文鱼，以他如今的食量，只能算是塞塞牙缝的程度。 看了看自己身边的食材，还有三条长约90厘米的不知名大海鱼，看起来挺肥的，五条三四十厘米的海鲈鱼，还有几颗大椰子，一只大海龟。 不过，看到清醒后缩到山洞角落里的大海龟，不知道为什么，胡皎突然就不想吃它了。 算了！这些海鱼差不多也够吃了，明天让这只龟走吧！也算是日行一善了，海龟多寿，希望放了它能为年迈的奶奶积积福吧！ 因为没有盐，胡皎决定就做烤鱼和蒸鱼吃，将两条大海鱼清理掉内脏，串到树枝上，小心翼翼地靠在火堆边让它们慢慢烤熟。这还是跟大爷爷家的小堂叔学的。记得小时候，比自己大十几岁的小堂叔经常带自己出去用一种地笼捕鱼，等待的时候自己也会拿钓竿钓鱼，钓到的鱼也不拿回去，就这么点火烤着吃，小堂叔还告诉自己，烤鱼要想好吃，一定不能直接架在火上面烤，不然外面焦了里面还没熟，味道也进不去。最好的办法，就是靠在火堆边上，利用火的温度慢慢把鱼给烘熟了。等到鱼快熟透的时候，再换到大火上急火烤制片刻，让烤鱼外面的一层皮变得酥脆，这样做出来的烤鱼才最好吃。 这会儿，按照小堂叔教给自己的法子，胡皎慢慢处理好烤鱼，然后又将剩下的海鲈鱼清理干净，抹上一层椰子汁先腌制一下，等到大贝壳里的水煮沸后，放入海鲈鱼，还有一些椰子rou，慢慢炖煮。 这时候，刚才放在火堆边上的烤鱼也差不多了，胡皎将串着鱼的树枝拿起来，放到火堆上快速炙烤，等听到鱼皮发出“滋滋~~”的声音后，再烤片刻拿下来，鱼皮果然焦酥发黄了。 拿起方才用树枝自制的筷子，从烤鱼上夹起一筷子，连皮带rou塞到嘴里，唔！ 美味！！！ 虽然没有盐，但是上佳的野生海鱼食材完全可以弥补调料上的不足。烤好的海鱼鱼皮香酥可口，鱼rou鲜甜细嫩，咬一口，仿佛有鲜甜的汁水从鱼rou里冒出来，这个长得不怎样的海鱼，味道还真不错啊！ 胡皎暗暗将这种鱼纳入了以后的重点捕猎对象。并且还自作主张根据这种鱼好像枯树枝一样的外皮，给它起了个“枯木鱼”的名字。 反正他也不是专门研究海洋生物的，人鱼，就是这么的任性！ 解决掉两条枯木鱼后，旁边贝壳里的海鲈鱼鱼汤也烧好了。这会儿胡皎倒是想起来他居然没有做把勺子！ 喝汤没有勺子，简直是灭绝人性！ 不过，想到在大学宿舍的时候，曾经抱着电饭锅直接喝方便面汤的记忆，胡皎觉得，自己也可以用小一点的贝壳把鱼rou和鱼汤舀出来嘛！ 先把一个海碗大小的贝壳洗干净，然后伸到大贝壳里舀了大半个贝壳的鱼汤，再用筷子捞出半条海鲈鱼。 加了椰子汁和椰rou的鱼汤，味道有些甜甜的，并且因为没有盐和姜丝等调味品，还带着淡淡的一丝海腥味。不过，对于吃惯了生鱼的人鱼来说，这种煮熟的鱼汤也确实算是一道难得的美味了。将一锅鱼汤吃了个干净，胡皎满足地擦了擦嘴巴，躺在铺好的简易床铺上，摸着肚子发呆。 已经入夜，海岛上并不是全然寂静的，有规律的海潮声从远处传来，下面的水潭边有动物喝水的声音，山洞附近的草丛里还依稀传来夏虫细碎的声音……这真是个宁静的夜晚啊！ 宁静到他都有些不想回到人类的世界了。 谁也不知道，自从八岁失去父母之后，胡皎的内心一直处在一个极度不安和焦灼的状态下。 小时候，是担心村子里的闲言闲语让奶奶丢下自己，和爸爸mama一样变成一堆每年需要烧纸是坟头；再长大些，因为没有父母，他总是在学校里被老师和同学“特殊关照”，仿佛每个人都觉得他特别可怜似得，殊不知，就是这种带着怜悯和同情的眼神，最让他接受不了。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父母也可以过得很好，他在学习上是最拼的，加上营养好、脑子发育得好，从小学一直到高中，都是学校里的学霸，总算是给奶奶争了口气。 等到了大学的时候，胡皎悲哀地发现，在这个小型的社会里，并不是像小时候一样，只要学习好就行了的。 不同阶层的同学都有他们自己的交际圈子，而农民出身的他，在那些官二代、富二代的眼里，也不过就是个在图书馆打工、在宿舍只能吃泡面的穷鬼，完全不值得结交。 也正因如此，渣男张文浩才能趁虚而入，哄得他乖乖进了gay的圈子里。从那以后，自己的生活，除了赚钱给奶奶寄生活费之外，就全部是围着这个渣男转了，兼职打工赚来的钱，也大多是用在了渣男的身上。 跟个陀螺似得活了小半辈子，却因为被人害死而意外获得了如今悠闲自在的生活。 胡皎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运气了。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因祸得福？ 不管怎么样，既然占了这个人鱼的身体，那就好好活下去吧！ 也不知道这个人鱼有没有其他的亲人……临睡前，胡皎迷迷糊糊地想道。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挂在天上了，目测应该是上午十点多的样子。看来，作为人类，还是应该在陆地上生活啊！在海里的时候他可没有睡这么久的记录呢！ 起床后，站在山洞门口伸了个大懒腰，探头看了看，下面水潭边正好没有小动物，胡皎顺溜地走下去，就着水潭里的水漱口洗脸，这才发现，自己的额头上竟然还有一个小小的“v”字形的金色印记！ 难道人鱼也会有胎记？ 不管了！反正这张脸可比上辈子的自己漂亮多了，清俊白皙的脸庞，灿若寒星的双眸掩藏在长长的眼睫毛下，鼻梁高挺，微薄的双唇呈现出好看的淡粉色，紧抿双唇的时候带着些他从前没有的严肃，却又被颊边的一颗小梨涡衬得有些傲娇…… “哎呀！真是被自己的美貌给迷倒了呢！”胡皎美滋滋地就着潭水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美貌，然后满意地站起来，正好看到草丛里一只呆萌肥兔子傻愣愣地看着自己。 哎唷午餐来了哦！ 做梦吧你！ 没有幻化出强悍鱼尾巴的胡皎连追带打了半天，也没抓到兔子君。只好无奈地宣布放弃，然后在心里暗暗决定：等晚上回去就把记忆里小堂叔教给他的套兔子的打结方法给回忆起来！ 看来午餐也只能去海里解决了…… 熟门熟路地来到海边，今天他的运气倒是不错，海滩上竟然有一小群海螃蟹！ 来不及幻化出尾巴了，胡皎直接抄起两根带着枝叶的树枝，狠狠地拍向螃蟹们，不一会儿就打晕了一堆螃蟹。看看差不多够吃一顿了，胡皎满足地住手了。 不过，这么多螃蟹怎么带回去呢？ 有了！ 胡皎灵机一动，跑去摘了几条结实的藤蔓，将大螃蟹的钳子挨个绑起来串好，然后拿树枝一挑，行了！ 回去的路上，胡皎又抄了一个大海龟的老巢，挖了十来个海龟蛋出来。 没有盐和调味料，胡皎干脆将海龟蛋全部放到大贝壳里，加水煮白水蛋吃。 至于那些大螃蟹，也全部被他洗干净，一半扔到了另外一口大贝壳里水煮了吃，另外一半扔到一块平坦的薄石板上，架在火堆上，做岩烧螃蟹吃。 吃饱喝足后，胡皎躺在床上想了想，既然决定要在陆地上生活了，那么盐这种必需品是一定要的。记得前世自己看过一档很热门的美食纪录片，里面有讲述海边的渔民们怎么利用海水晒海盐的。 大片的盐田他是别想了，不过，以他现在的体力，挖几个小池子晒盐海还是可以的。另外，也不能光吃鱼虾之类的，他还想去海岛更深处找找，有没有可以食用的蔬菜或者调味料之类的。 经过昨晚的山洞一夜，胡皎发现，自己现在的身体还是不能长距离离开海水，最起码一夜过去，他发现自己幻化出来的双腿已经有些发痒，然而在海水里泡了一会儿之后这种痒痒的感觉就自动消失了。 所以，在没搞清楚这其中的规律之前，他还是要先住在距离海边最近的地方的，这山洞看来要成为他正式的暂居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