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异常漩涡

    转头望向凤渏墨：“凤丫头，我要找个地方潜修疗伤，你可否为我护法。”他顿了一顿，忽然失笑道：“若是你不情愿也不打紧，我好端端地把你掳来，抢了你的上古秘宝，又连累你卷入这天大的因果之中，稍一不慎就会灰飞烟灭，万劫不复，你心中有怨，也是应当。我这里有一枚飞仙金梭，你驾驭了这枚天府奇珍，可以出入青冥，安然无恙地离开这极北神山，穿越不归之海回到中土，拿去吧。”他屈指一弹，一道细微的金色光线射向凤渏墨右手。

    凤渏墨随手接过，也不打量，朝落海盟拱手：“既然前辈有难，小女自当效绵薄之力。这一路同行，虽然开始并不愉快，但小女也算是大开眼界。息壤之类不过是身外之物，怎比得上我自身修行的精进，这些时日晚辈得前辈提携，大有收获，既然所得远比所失去的多，那些许恩怨，晚辈早已不再介怀。如今与前辈也算是患难之交，些许小事，前辈尽管吩咐。”

    落海盟眼中精光四射，在凤渏墨脸上转了又转，见凤渏墨坦然相对，毫无惴惴之意，不禁出口赞道：“好”她伸手一指东南方向：“那里有一处山洞，是疗伤的绝佳处所，随我去吧。”身形一晃，驾起剑光御风而行。凤渏墨飞身而起，紧紧跟上他的步伐。两人的速度都是极快，转眼就消失在湖面的尽头。

    天一湖的水面依旧宁静，如一方平滑的镜子。水中倒映着四周白茫茫的山峰，连着头顶湛蓝的天空，相映成趣。落海盟跟凤渏墨走后，这宁静的氛围持续了好久，跟着半空中猛然撕开一道裂缝，似一只睁开的巨眼，一开一合之间，将整个天地无声地打量了一次。

    当阳光再次照耀在凤渏墨身上的时候，她跟落海盟已经在山洞里呆了一百一十天。落海盟整整打坐了一百零八天才恢复，当他醒来的时候，凤渏墨虽然不知道个中究竟，却能感觉到：这位来历神秘的仙人整个人都发生某种诡异的变化，浑身上下流露出来的气势跟从前完全不同。

    “究竟是我的错觉，还是内中有什么隐情呢。”凤渏墨顾不上自己的猜测，落海盟就带着他离开了山洞。郭逵早已经不见踪影，落海盟似是要发泄心中的闷气一般，开始寻找神山中许多异兽的晦气。

    最先倒霉的是一只角马，这种传说有上古麒麟血统的异兽在神山中分布很广。它们天生能cao控火焰，四只蹄子奔跑起来，如风驰电掣一般。

    角马天生群居，这一群角马足有上千只，无数蹄子踩在大地上，方圆数百里都能感到那股震动，声势有如万马奔腾，比什么狮子犀牛都可怕得多。然而碰到落海盟，这帮异兽也算是倒了血霉，被他拦在去路上，只凭单人只手，生生裂杀了七只角马。其余角马被他威势所慑，不敢冒犯，朝着其他方向一哄而散。

    落海盟没有追击，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另外一个族群。这是一种名为九方的巨鸟，传说是上古鲲鹏后裔。这种巨鸟通体火红，成年以后双翼展开，有三十余丈，虽然比起它们的远祖鲲鹏，如萤火与日月的差距，但是在当今世上，已经是罕见的神鸟。它们张口能吞吐雷电，振翅可卷动狂风，动念之间能横行千里，双足轻点就可冲上云霄，铜筋铁骨，神识强大，凭着天生的神通，足以击杀元婴境界的修士。

    然而面对如今的落海盟，这只上古异种只勉强维持了一个照面，就被落海盟一个俯冲，庞大的身躯从中分断，顿时四分五裂，在地上滚了几滚，眼见是不活了。

    整整一天，落海盟就在神山中纵横捭阖，所向披靡。北极神山幅员辽阔，远比凤渏墨想象的还要广大。在这一片神奇的土地上，也不知道栖息了多少上古血裔，神兽灵禽。若不是落海盟这一番疯狂地屠戮，凤渏墨做梦也想不到天地间还有这许多神奇古怪的物种。

    鲲鹏、离鸾、剑人车、九婴、大风、穷奇、孟极、飞廉，无论是上古的哪一种神兽，在这里都可以找到他们的后裔族人，尽管因为年代久远，血脉混杂，这些后裔无论外在形象还是天生神通，都与他们的远祖差甚远。然而神兽血统终究是神兽血统，哪怕只是百分之一，也非同小可。只不过，无论怎样厉害，这些异兽的下场也只有一个，被落海盟随手斩杀。

    他有心阻止这一场浩大的杀戮，然而对方置若罔闻。虽然他在山洞里潜心修炼，努力消化这段日子来的收获，于坐忘书和涅盘卷这两大道法上都有了长足的进步，然而终究是比落海盟差得太远。既然无能为力，只好冷眼旁观。

    渐渐地他也看出落海盟的不寻常来，对方似乎并不是杀红了眼，而是有目的地屠戮，许多异兽就在眼前，他也没有动手，这一天下来，除了屠杀，更多的时间反倒是花在赶路上。他并不清楚落海盟的目的，对方似乎也无意解释，两人走着走着，渐渐走入这大山深处。

    越往外走，气候就越发寒冷，而脚下山壁里跳动的火焰却更加剧烈。外域的环境比天一湖边更加恶劣，生冷的寒风在空中咆哮，如同利刃挂在人的脸上。若不是这两人的修为都已经远超金刚不坏的地步，普通修士早就被这风刃绞成无数碎片。

    凤渏墨虽然能抵挡这恶劣的天气，然而她并不好受。越往北走，所遇到的罡风越加强势，她已经感觉到自己法力有些难以为继，只是看落海盟依旧满不在乎的表情，唯有咬咬牙，坚持走下去。

    到后来连两仪元磁真气都出现在路上，越是法力强横之辈，所受到的阻力越大。两人仿佛在赌气一般，埋着头赶路，不肯多说一句。凤渏墨是已经无力说话，而落海盟却依旧游刃有余，只是将更多的精力放在找寻异兽灵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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