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过往
高二的暑假基本上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大家在8月份就提前进入了上刺刀拼命的高三了。 为了实现大学还能追秦牧野的伟大计划，我也是拼尽全力了。夸张点说，紧张的我经常都忘记洗头的基本生理行为，只知道埋头苦读，看能不能至少和他考到一个城市。 还好秦牧野进入高三，一直学习无压力的他也没有放弃我，还在继续给我补习。高质量的补习加上我的努力奋进，还是很有效果的，至少每个月的模拟考试，我都能上学校预测的重点本科线。 这就意味着当我选择和秦牧野靠近在一个城市时，我的学校选择面将会放大不少。 五散人方面，自从那四只sao包意识到自己的所爱之后，还真结成了两队怨偶，不，佳偶天成。何永泽带着林小桐，宋祁则带着谭心瑶各自双修中。 从他们几个叽叽喳喳的聊天中，我大致听出来了，这帮家伙打算考到G城去。因为这个城市是南方，环境不错，学校的选择面也大。最主要大学城是完全开放的，学校与学校之间名有明显的界限。如果他们其中一部分人考到名校，另一部分没在，也可以天天黏在一起，不至于上了大学就得异地恋。不过两个女生在两个男生的带动下，进步也是很大的。 初步估计，考一个不错的二本也是很有可能的。 王飞自从和秦牧野增加交流以后，时不时地过来找秦牧野打球。 高三，大家都从篮球队里退了出来，平时训练的机会都没有了。这俩在学习之余时不时激烈地对抗对抗，也是很有效的保持战斗力的方式。随着这俩人的切磋越来越多，难得遇到对手的秦牧野和王飞还真有那么点心心相惜的感觉了。 意外的是，美国回来的王飞，除了语文中的古文略有点弱，理工科成绩和秦牧野不相上下，还在英语上占了得天独厚的优势。在一诊后的省排名里，居然和秦牧野一起排在了省前100名里。 而我，也荣幸地进入到了前5000名里。这就意味着，如无意外，只要保持下去，我应该能够靠近一个重点大学且是名校里，即便不是一流名校，二流也是不差的。 整个高三我除了和书本搏斗，就是和秦牧野搏斗了。因为这家伙一直不肯泄露他到底看上了哪所名校。一提这个问题，他就给我一个暴栗，说我能不能脚踏实地先完成高考再想志愿啊？ 兄弟，你就不能预告下我，我应该准备去哪个城市找最好的法律专业学校吗？你是打算到时再来通知我吗？还是压根不希望我在出现在你身边缠着你了？ 每每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存在，我就菊花一紧，更加努力奋进。老娘拼了老命也要粘着你，这辈子想甩了我，可没那么容易。 高三开始后，秦爸就回了S城，我和秦牧野又变成了留守儿童。 有的时候我真心在想，这四个大人怎么就这么心大呢？在我们人生这么重大的阶段，居然不想没有参与我们的生活。难道就笃定我和秦牧野不会发生点让他们意想不到的变故吗？ 比如突然让他们升个辈分什么的。 当然，他们很能肯定秦牧野一定是洁身自好的，那座万年冰山估计没人能够推得动。那就不用担心我了吗？ 长大后，我想明白了不担心我的原因。要么在排除了我是“蕾丝边”的可能性之后，他们就笃定我筋骨惊奇，没有几个男生能够顶得住长宽高一样的球体。所以不用担心我会被带偏或者没人愿意被我带偏。 要么他们就发现了我对秦牧野的小心思，也充分地估计到了我对秦牧野那微乎其微的杀伤力以及秦牧野出淤泥而不染的能力吧。 不过庆幸的是，秦爸和我妈在最后两个月一前一后地回来了，这让我们两个留守儿童也感觉到了片刻的心安。 至少证明在这俩个父母眼里，我们的未来还是胜过他们的事业的。 就这样，我们平平稳稳地渡过了三诊，我的排名已经提升到了全省前4000名，而王飞和秦牧野也依旧保持在全省前100名的状态。 眼见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全部的一切都貌似沿着既定的路线发展着。只是打死我也没想到，真正地变故居然发生在这次秦爸的回归。而秦爸引来的变故，会发生在秦牧野身上，而且最终导致了他整个人生的轨迹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高考前一周，学校已经放假，同学们就各自回家复习。其实大局已定，学校再怎么努力也不能改变高考的大趋势了。 本来担心持续高温会对高考造成不好的影响，可没想到的是天公太作美，在高考两天前的傍晚，天空开始下起了中雨。天气预报还笃定这场雨能坚持到高考后，特别提醒考生注意出行安全和交通情况。 王飞在还没开始下雨的时候到了我家，今天这两个没压力的考生又约好了要斗牛，算是在繁忙的学习之余调节下身心。 而我也凑了个热闹，在秦牧野下场之前来到球场，嚷嚷着让王飞带带我。 “静静，你就饶了我嘛。要我和你比赛，我咋舍得让你输呢？”王飞在听了我单挑的建议，一脸求放过。 “好嘛。我承认你确实有炫耀的资本。” 虽然明知道我和王飞的技术完全不可能在一个级别，他这样说我也无可厚非。但听到的那一瞬间还是很不爽，我估计我嘴巴现在嘟得能挂起个油瓶了，“但是你只能用左手一只手，你试试啊？未必能赢我。” “完全不用右手？”王飞反问。 “是啊。就等于把你的右手绑起来，好不好呀。”我开始卖萌撒娇。 “好吧。我陪你玩一会。”王飞摇摇头，笑道。 王飞先开球，直接左手带球从我右路突破过来。我挪动脚步，向右封锁。谁知王飞一个转身，转向左边，上篮，球进了。而我还在风中凌乱着。 接下来，到我开球。一开球，我专门就奔着王飞的右路过去。想占他不能用右手的便宜，谁知王飞直接放了我过去，我还没来得及为自己高超的运球技术沾沾自喜时，王飞直接从我后面把球给偷走了。我又凌乱了。 很明显，机智如我已经充分的认清了一个现实。我和王飞的差距不是天差地远可以解决的。于是到王飞下一轮进攻一开始，我就只能撒泼耍赖了。只见王飞运球从左路三分线过来，按理我应该过去拦截。 可这次，我拦得不是球，而是直接一把抓住王飞的胳膊，然后大叫：“哈哈……，我不会放你过去啦。” “静静，你真是……”王飞被拉了以后，很是无语。停下脚步，转过身，俯下身看着我，“好啦，你已经是女生中球打得很好的啦。” “好吧。我承认我这么做有点不要脸。”我一脸傲娇，“但是有你这句夸奖，我还会继续更不要脸的。” “真是受不了你，哈哈哈哈……”王飞忍不住大笑起来。 而这时，秦牧野也来进场了。可能是见我们笑得那么开心，又不知道原因。只是现在的他不再像以前一样一味的冰冷了，已经可以和我们一起开开玩笑。 但冰山能讲的笑话，可想而知，一定就是冷笑话。只听见他说：“这么high，你们又在相互吹捧了吗？” “哈，牧野你来啦。”王飞见到他，立刻上前打招呼。 “嗯，实在看不下去了。”秦牧野直接跳过王飞的招呼，看着我，貌似一本正经得说道。 “什么？”我懵了。这么严肃的表情。 “小妮儿，你这么不要脸，我见识了。”秦大人脸崩了，漏出一丝微笑，摇着头说道。 原来刚刚我的耍赖被秦牧野看见啦。艾玛，这得多丢脸呀。我在他面前维护的形象去哪了？ 好吧，我承认，在他面前我确实也没什么好形象。我只能尴尬地看看王飞再看看他，仿佛在寻找接话的台阶在哪里。可这一看，却让我看到了一幕超美的画面。 秦牧野和王飞两大长人一黑一白立在我的前方，微微低着头，保持着微笑看着我，仿佛在期待着我接下来的狡辩。 王飞的笑容爽朗中带着疼爱，而秦牧野的笑容却是破天荒的神秘中带着温柔。两人出挺的样貌配搭着完美的笑容，我直接看痴了，久久没法回过神来。 原来好色之心真实人皆有之。 直到秦牧野身体微倾，挡住了我看到王飞的视线，我才回过神来。 此时秦牧野眼神已经有变冷的趋势了，“嘿，又发愣。你的狡辩呢？” 虽然被揭穿我即将狡辩，但欣赏了美景的我也就没什么所谓了，挠挠头，尴尬地笑着：“嘿，嘿，嘿，嘿……” “快回去，干妈刚刚喊你回去帮忙。”秦牧野倒是给我找了台阶，然后看向王飞像个主人一样邀请道，“你中午一起在家吃饭吧。” 王飞刚想拒绝，我就急急忙忙补充道：“爱妃，一起吃饭吧。我妈的手艺相当正点的。” “OK。”只要我发声，王飞是完全不会有拒绝的空间的，于是王飞点点头回答道。 我和秦牧野两家的关系，王飞已经了解的七七八八了。虽说是两家人，但基本是像一家人一样。上次王飞已经见了秦爸，这次终于要见我妈，这家伙还是有点紧张的。 “你不用紧张。我妈很nice的。宋祁他们也经常在我家厮混。”我补充给王飞，然后向他们俩一起说：“好啦。我去帮忙了。你们加油哦。” 等我和我妈把所有菜都准备好并抬上桌时，秦牧野和王飞已经洗完了澡，围着我家的餐桌站着，等着入座了。 许是见我忙来忙去的布餐具，王飞虽然环境不熟，但也加入了进来。 王飞是个细致的家伙，观察能力超一流，很快就熟悉了我家的餐具所在处，和我十分配搭地布着餐具。恍惚间，我甚至感觉他就是我家女婿，正在为招待客人来做准备。 “小妮儿，”我的恍惚就被秦牧野突然的大叫给终止了，“这个汤勺不行，换一个。” “哦。”我立刻屁颠屁颠地去换汤勺。 可拿着汤勺看了半天的我都没有领悟到秦大人的标准。因为他要我换的汤勺不是很好吗？大小适中，颜色也是搭配的呀。他会不会太吹毛求疵了。 我快把头发薅光也完全没有领会到秦大人的深意，只能沮丧地走出去，弱弱地拉了拉秦大人的衣角，“哥，我不晓得你要哪种汤勺？” “就刚刚那个吧，我现在觉得挺好的。”语罢，一屁股坐在他固定的座位上。 纳尼，这是那我开涮了是吧？敢怒不敢言的我只能回到厨房，把刚刚那个汤勺洗干净再拿上桌。 回来后，竟然发现一桌子的人都已经坐好了。老妈毕竟是女主人，在主位上坐着。她右手边的坐位坐着王飞。王飞旁边就是秦牧野。那是秦大人的专座，今天无论谁来吃饭，他都会雷打不动地坐在那里。老妈左手边的位置坐着秦爸，而秦爸旁边的位置就留给了我。见大家已经坐好，我也就三步并作两步赶紧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终于开饭啦。席间秦爸和王飞因为是坐对面十分的方便，不停地聊天。我妈也能实时地插入几句，总之他们三个话题很丰富，聊得十分投机。我和秦牧野就略显多余，我俩像约好了一样一个劲儿向嘴里扒饭。反正嘴的三个功能不能同时使用嘛，我们总不能辜负这一桌的美食吧。 两杯啤酒下肚，秦爸又开始感叹起过去的岁月来，“真好啊。看着你们三个孩子就要参加高考了。这是你们人生中做好的时光呀。” 听见了他的感叹，我和秦牧野默契地放下了碗筷。只见秦牧野直勾勾地看着秦爸，而秦爸却先直勾勾地看着秦牧野和王飞，然后就将视线转向了我，说道：“看着小飞和冬娃儿，我就想起了和你爸爸认识的时候。” “是啊，你们那时差不多就这么大吧？”老妈也插入了进来，“好像还早一点。” “要早点，就高一。也是球场上认识的。”秦爸满脸的回忆。 “对，对，对，军哥你那个时候没打赢我们班，跑来找建国挑战。”我妈也陷入了回忆中，一脸微笑。 “我记得，当时还是你牵的线。说服建国接受我的挑战的。”秦爸看着我妈笑道。 “还有这段历史啊？”我听着好奇，也就控制不住自己不停地眨眼，突然觉得这经历似乎和秦王二人很像，于是就看向他俩调侃道，“怎么和你俩很像啊。” 秦牧野对我的调侃不置可否，直接问秦爸：“然后呢？” “然后我又输给建国了一次。”秦爸摇摇头说道。 “还输了6分。”老妈补充道。 “哈，连输的分都一样的。”我兴奋了，摇头晃脑地看着秦王二人。 只见王飞就“嘿，嘿”笑了两声，并没有多做其他。 秦牧野一张脸就不一样了，感觉快黑了一样，继续看着秦爸问道：“然后呢？” “然后你爸就经常sao扰你干爹，随时过来挑战。”我妈摇摇头笑道，“冬娃儿，你这个不服输的劲儿是有遗传的。” “但我也确实和建国不打不相识，越聊越投机呀。”秦爸赶紧插话。 “是，是，是，你们双‘建’组合，天下无敌。“我妈回答得很敷衍。 我爸叫安建国，秦爸叫秦建军，真真切切的双“建”组合呀。 “后来，你们可不知道。这俩人都快如胶似漆。就在我们班和他们班穿梭来回。”我妈继续补充道。 “不过也多亏了我的失败，你帮我去撮合比赛。要不然怎么有你和建国的这场缘分。建国后来可专门给我说了。一进高中，他可就瞄上你了。”秦爸笑道。 “军哥。”我妈满脸通红，娇嗔道，“娃娃们都还看到的。” “咱们这个年纪，有啥不好意思的嘛。”秦爸笑得更加爽朗，“你女都在被人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