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雨夜
臧羽、林仲和林正三人骑马行至中渭河下游群山,这里几座大山,林仲仔细观察着路旁细节,不知道地点具体在哪里。 林仲疑惑,难道自己的推理有误?林仲冷静思考着。匈奴人是为了让臧羽到符号所指的地点,那符号一定诠释了地点的详细位置,群山林立,一定有特别之处。臧羽会不会知道符号的含义呢?她为什么看起来什么都不懂?是故意隐瞒还是真的?如果她知道,那她是故意引诱我到这儿来的?如果她不知道,那就是有人利用了她?现在他是真的一无所知。对敌人,对敌人的目的,甚至是对臧羽。 “我们去哪儿啊?跑了这么远了,会不会有危险呐?林仲咱们可要小心点啊,这些人感觉躲在暗处,总是观察着我们感觉很危险。”臧羽忧心着说。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林仲不免怀疑臧羽的时候,只要她说话,他就会莫名地相信,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 其实当然了,臧羽说的本来都是真的。 林仲说:“我们需要找到刻木上提到的地点,然后找出幕后的人,知晓他们的目的。” 臧羽问:“那带我来,是需要我引诱出对方吗?” “嗯……也不是,只是觉得,你也许会知道一些线索……” 臧羽沉默了一会儿,说:“林仲,我知道穿越这件事很难以置信,你怀疑我我不生气,你带我来,我也不生气。我想知道这个木片的答案,是因为我觉得也许它会给我带来关于穿越的线索,让我回家。你想让我去引诱出对方,我也没有怨言。如果对方是为你而来的匈奴,我也认了,可能从我答应住到你们家开始,我就已经和你脱不开干系了。但是林仲,现在我们两个人都想找出对方,查明真相,我们是站在一条战线的。是不是如果你有什么好的办法或者思路可以和我说说,也许我也能帮上忙?” 林仲听到身后的女子和他说着,回想到那位曾经让自己怦然心动的人,也好似这个有一些多云的天,是她把他引诱到匈奴那里,然而她却为了保护他而死去……也许他也曾经想拥有一段简单而平凡的感情。他们还没来得及爱的炙热,没有任何诺言。也许那女子有太多的不得已,自己也无力解决。 臧羽见他没有任何回应,以为他并不会和自己共同计划,便黯然地低下头。 突然林仲说:“好,吾等且暂留,从长计议。” 三人到一处山顶,制高位置,视角宽阔。虽然此时山林茂密,也无法看出树下有什么动静,但至少可以保护自身安全。站在树林里,三人都重新看了看那花纹。 林正说:“若此纹已告知地点且足详,许有细节可表明方位。” 林仲一边听着林正的话一边盯着那刻木,看到那木头上背面的年轮,这圈年轮,刚好经过符号“弓”,将符号“弓”分开两部分。难不成是阳光经过群山?那么首先照亮的那一处山,便可能是了。而若是只能突出首先被照亮的山,那一定是日出时刻。日落的方向,并不会突出某一座山,只是都会缓缓便暗。林仲想明白了,笑着用拳头锤了一下林正肩膀,“汝甚长进哉!” 两人相视一笑。 林仲给他们二人说了自己的想法。 “如此,明日出,我们便可一观。到时,臧羽汝可行至前,吾与林正暗中相护,诱敌出现。” 臧羽点点头,她心里还是害怕的,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天色愈暗,因为阴沉沉的天显得更加天色不早,逐渐开始下起了雨,这雨有越下越大的势头。他们三人冒雨走到山上一座房子,那房子看起来也并不破烂,但开着门。 他们走进去,发现有一个五六岁的女童照看着一个小婴儿。 “你们父母呢?”臧羽过去问那小女孩儿。然而这个时候小女孩儿有点害怕雷声,也是想爸爸mama,一直哭着,那婴儿也哭着。林仲看迹象,他们的父母不像是暂时不在。他让林正拿出吃的,给小女孩儿吃。小女孩儿慢慢止住了哭声。臧羽则抱起那个婴儿,轻声哄着,这小婴儿大概六七个月,她正想到,感觉这婴儿和自己jiejie家的孩子差不多大,这里也没有奶喝,应该可以吃些米汤之类的。臧羽看了看柜子里,还有一些粮食。这时,她看到屋子外面竟然有血迹,臧羽突然感到十分害怕,难不成,她们的父母已经……臧羽示意林仲不要惊动她们,让林仲和林正去查看。
林仲站在屋外,林正则走进树林。一会儿之后,林正回来了,他满脸严肃,向林仲摇摇头,悄声和林仲臧羽说,“二人已亡,我判断是这两孩童之父母。” 臧羽的眼泪已经掉下来。以后这些孩子,可该怎么办。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林仲说:“吾将告知女童,吾等乃其父母所托,带她们至都城居住,其父母去往远处经商。你二人要做配合。” 臧羽和林正点点头。大家心知肚明,林仲这是要收养两个孩子。 大一些的孩子听闻,十分伤心,又哭了起来,臧羽哄着大一些的女孩儿,问:“你叫什么名字呀?meimei叫什么名字呀?” 那女孩儿哭着喃喃地说着:“我是貌致,meimei叫貌妩。” 臧羽心里想,真是两个好听的名字,她们父母能把两个女儿留在身边,一定很爱她们。臧羽隐藏着眼眶中的眼泪,抱着貌致,说:“乖宝贝,jiejie会照顾好你的。” 林仲说:“jiejie?汝甚可做其阿母。” 臧羽瞪了林仲一眼。 林仲说:“以后臧羽娘子便做你阿母可好?” 臧羽张大嘴,震惊地看着林仲。 林仲笑笑。 貌致小丫头点点头,又摇摇头。 臧羽不管林仲,看貌致情绪得到些许安抚,便赶紧给貌妩做吃的。臧羽暗自想,自己倒真仿佛做起了别人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