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启之灾

    在我发现了这个之后，我又一次回到老爸的原屋子里，把录音带全部又给找了一遍。但是屋里一片狼藉，什么都没有，我觉得老爸当时就留了录音机里那一盘，别的没留。

    我用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去听那一盘可怜的录音带。我想着能不能从里面听到点什么，但是我这一溜下来，完全累死。我的耳边一直嗡嗡作响，我一度怀疑我是不是要疯掉了。

    我听什么都是一样的。胖子那天给我递五香豆腐干，说了什么，我看他的嘴形都像是在模仿气象。

    其实什么东西，不管你喜不喜欢，到后面都会变得无味乏趣，我到后面，早就不想再听那盘录音带了。我甚至能够把里面的节奏给背出来。

    听烂了，真的烂了。

    现在是夏天，杭州高温，前几年我还看天气预报说最高温度是什么三十多度，结果到了2022年，天气预报也不隐瞒了，直接四十度。外面热得跟火炉一样，我出去走一趟，就感觉衣服完全被汗贴在身上了。胖子比我胖，索性就不出门了，赖在我家里，开着我的空调，用着我的电费。胖子想回烟山山里，因为他觉得山里总比城里凉快一点，我说我们不管怎么样，就算啥都不干了，也得多少赚点外快。不然回去的时候两手空空，家里人肯定得骂死我，我也不好见人。

    我以前就没有攒钱的习惯，也不会什么理财。所以我银行卡里本来就没多少钱，以前都是找楼千城的，他钱多，我借他的。

    话说，我好像还有三十万没还呢。

    胖子问我接下来怎么搞外快，我说要么摆地摊。夜市里面摆地摊也不错，就是得把货移到夜市里面去卖。最近的夜市要走半个小时。但是我能有什么办法，没钱就是现实啊。

    我们每天早上起床锻炼，晚上去卖烧烤，烧烤果然还是我想的那么受欢迎。现在年轻人都喜欢吃烧烤喝奶茶。

    渐渐地，我们就忘记了关于天启的一切。

    我当然希望老爸能够自觉地回来，我不希望他出什么事情。

    当然老爸没有回来，这一天夜市已经接近尾声，胖子收拾了一点东西先回家里了。我留在那里搬烧烤架。我刚刚把那个烧烤架扛到肩上走了不到二十分钟，忽然就有几滴雨落到我的鼻子上，我愣了一下，接着雨瞬间倾盆而下，天在五分钟之内完全黑了下来。我心说不好，赶紧跑起来，往家的方向冲去。在还没进门的时候，雨忽然下得更大了，接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充斥着整个杭州城。

    我大叫：“胖子下来帮我搬烧烤架！我没力气了！”

    刚叫完，我忽然一激灵，立马抬头看着天上，忽然觉得有什么声音在叫我的名字。

    大雨中我满身的水，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我的冷汗。我忽然意识到，好像确实有人在喊我的名字。但是这个声音，是来自于天上的。

    胖子已经披了雨衣冲下来抬烧烤架，我愣在原地没动，看着天空。天空一片漆黑，雨从我衣服的后面像发大水一样灌进我的衣领里。

    “你是不是疯了，进去！”胖子大喊，硬是把我推进去。

    很快雨就小了下来，不到一个小时，雨不下了。天空也开始明朗，也不打雷了，可以隐约看见天空的几颗星星了。我被雨打得浑身都湿透了，回到家里，打了几个喷嚏。胖子就给我递毛巾。说我是不是有病。

    我摇头，冲进家中，开始去翻找之前被我丢弃到角落里的录音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