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致命约定
杭州某处古玩店中。 这里四周没有窗户，整间屋子堆着三排货架，上面琳琅满目摆满了各种古董，虽然都是价值不菲的珍品但上面却落了灰，看起来很久没有人打理了，如此推断这里是这个古玩店的仓库无疑。 仓库靠门一边相比之下留有很大空间，门口摆着一张藤条小圆桌上面还放着一套茶具，圆桌两边相对放着两把藤椅，此刻两人正分别坐在上面品着茶边谈论什么。 “两壶茶都喝完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吧。你总不能这次就是专程来找我喝茶的吧？老鬼。” 开口的是年龄比较年轻的那人，看起来最多三十出头，不过说话语气却一股老成范，听意思是这间古董店的主人无疑。年轻人说完话又呷了一口茶，一边品味着茶香一边看着对方等待他的答复。 坐在年轻人对面那位被叫做老鬼的人却并不年轻，上周刚过完六十大寿。别看他年纪大，但他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似乎和年龄成正比，仿佛冷酷得让人无法近前。然而令人不解的是如此强势的老鬼竟然对这个年轻人说话还客客气气，表现得十分卑微。老鬼道： “古前辈，上次我们讨论的事情我已经决定了，就照我说的办吧。在来之前所有事物我都处理好了，现在形势迫在眉睫，再拖下去恐怕变故更多。而且他们已经蠢蠢欲动了。” 那被称作前辈的年轻人名叫古方，虽然看起来年龄不大，但对这声前辈却并不反对，好像自己辈分真在其前一般。古方听了老鬼的话马上摇头反驳道：“不行不行，怎么说你我也是几十年的朋友了，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这样送死？况且未来的事谁都无法预料，就算是实施计划最后也没有定数。再说，你还有儿子、、、” 古方还没说完就被老鬼伸手把剩下的话压下去了，只见他也品了口茶，抬头看着天花板沉思半天，突然下定决心般狠狠一点头道：“我已经决定了！如果星光背后一定要有黑暗，那我就做那片黑暗吧。以后我不能陪你了，这盘棋只能你一个人下完了。还有，”说到这里老鬼顿了一下，不知从何时起眼里已经闪着泪花，他抬手轻轻擦拭一把接着说：“你也知道我的儿子很早就被我送去美国了，一会我把地址给你，以后他就托付给你照顾了。” 老鬼是老来得子，平时就对儿子宠爱有加，但又不想他继续自己的家族使命，便在儿子十三岁时把他送到了国外，只是自己一有时间就单独去他的住处看望，但绝不许自己身边其他人接触。 由此可见这次计划老鬼是下了多大决心，其实每当动摇的时候想想儿子便又坚定下来，毕竟这也是为了儿子的将来一劳永逸，只要计划成功，他的后代将会永远告别这种使命。 古方向前俯身拍了拍老鬼的肩膀，此刻他也已经流出了眼泪。房间又开始静下来，两个人都各自有心事，气氛非常压抑。为了缓解气氛，古方整理好心情跟老鬼开起玩笑来：“老鬼，我认识你这么久了没想到你的觉悟这么高！哈哈。” 老鬼也说笑道：“我虽然活的不如你久但明辨是非轻重的能力却绝不输你。来，让我们好好喝完这最后一次茶！” 活的不如古方久？老鬼这话令人费解。不单单说只看起来就比古方老，就算实际年龄也比古方大啊，可他为什么这么说呢？ 几分钟后两人一起从仓库走出来。这个古董店的前厅相比之下敞亮不少，柜台上的商品也是光彩照人，这里完全和刚才的地方形成鲜明的对比。 此时屋子里正有三个人坐在一起闲聊，听起来是其中一个休闲装年轻人正在给对面的两个西装革履的墨镜男讲述某件古董的来历，只见他手舞足蹈说得绘声绘色，那两个墨镜男也听的极其入神。 “咳咳，仁杰你差不多得了。” 没错，这名年轻人正是褚仁杰，十年之前他还是古方的徒弟，当时二十多岁的他在学魔法之余兼做古董店的伙计。每当有人跟老师进仓库挑选物品时他也不能冷落了其他顾客，所以便充分发挥自己侃大山的能力稳住客人。 没想到古方的这声话语对褚仁杰没什么用，却让两个墨镜男“嗖”地从椅子上窜起来，他们看到老鬼也跟着出来了便习惯性地一左一右站到老鬼身后。这个动作引得古方一笑，他对老鬼说：“没想到你这两个保镖倒挺尽责的。” 老鬼做一个无奈的手势回到：“告诉过他们不用这么拘束，可他们也改不过来，就随他们去吧。” 两人又说闲聊几句，最后老鬼看时间不早了便让保镖一人捧着一个早已挑好的瓷器回去了。 老鬼，任当时的魔法长老，可以说他们家族就是长老家族，因为从千年前那次魔法长老大战后老鬼家族的魔法师一直一代代任长老一职，而给他带来这份殊荣的便是他所谓的使命——守护暗黑法典。 说起这本法典来头就大了。相传这是从创世纪便流传下来的记录一切魔法咒语和法阵的宝典，但其中不止有大多数魔法师学习的魔法，更多的却是魔法师的禁忌——黑魔法，因此叫暗黑法典。 这本法典在千年之前本来是被魔法长老集体封印再轮流保管，不过就算再缜密还是流传出其中一些法阵和咒语，这也奠定了黑魔法师的形成。 然而规则就在那次魔法长老大战被打破。当时的魔法体制已经相对来说很完善了，版图上每个大洲都有一位魔法长老负责处理本大洲的魔法事物。而老鬼的祖先便是负责亚洲的长老。当时暗黑法典正轮到他来看守，没想到却赶上欧洲长老阿卡莎挑起大战，因此阿卡莎首先意图联盟的一定是这位手握“攻击性武器”的“同事”，一番威逼利诱之下最终成功将其说服，但是造化弄人，没想到他们的最终结果却是一同被关进了黑暗监狱。 至此之后守护暗黑法典的重任理所当然的落到了这位长老的后代身上，不再有轮流一说，因此他们家族肩负这个使命发展至今。然而谁都没想到这个家族却在老鬼从古方的古董店回去一个月后被灭门了。 带给古方这个消息的正是他另一个徒弟安世凯，他推测这应该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行动，因为听说当时是老鬼手底下的十多名魔法师由一人带领一起造反，事发突然以至于老鬼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只一个晚上他的全家和亲信被他们屠杀全部罹难，而世代守护的法典也在那之后也不翼而飞。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消息后古方还是一时接受不了。不过在悲痛过后他还记得和老鬼的计划，记得自己的使命，既然老鬼已经迈出了第一步明显已经不能回头了，接下来的路只能自己一个人给大家做引导。 不出所料，在那件惨案之后半年内，另一只势力正在迅速兴起，首领便是现在陈曦的老师轩辕一统。众人不用想都猜得出轩辕就是当初众魔法师造反的带头人，可他们又惧怕他法典的能力，因此都对轩辕只能避而远之，并没有跟他叫板的实力。 最后古方成立魔法协会牵制轩辕的势力，然而仍没有太多魔法师胆敢加入其中公然对抗轩辕。 背景介绍完话题转到现在大家面对的严峻现状。 近几年来轩辕的猖狂大家都有目共睹，培养起陈曦巫阎几个得力手下之后达成目的也是不择手段，他就像事先计划好的一样，专门对非魔法师协会的魔法师下手，所以欧阳长老除了作为第三方劝解之外无计可施。也多亏了他才吓得更多人加入魔法师协会。然而就在昨晚，轩辕还是向魔法师协会下手了，在大家眼里这个宣战再明显不过，所以这场战役也算拉开了帷幕。 这些话并不是欧阳长老的发言词，因为其他魔法师都清楚现在两派对垒的情况，所以他也就简单强调下这次事件的严重性。不过林桓作为一个入市未深的毛头小子听起来却前言不搭后语，于是在开过会之后褚仁杰、金一诺个林桓选择找一个粥铺吃点早点然后再捋一捋其中的关系，并给他介绍一下事件背景。 林桓回忆一下欧阳的发言再结合褚仁杰的叙述也算有点眉目。他记得长老虽然相当于什么也没说，但他着重强调大家做好战斗准备看起来事情并不轻松，外加褚仁杰提到了轩辕一统，虽然他的名字不咋地，听起来像麻将里的一筒，不过和姓氏结合起来后难道他真的要一统轩辕？此刻林桓才嗅到了些危险的气息。如果真是那样自己的英雄梦也就破灭了，本想着能成为万人敬仰的魔法师也可以像蜘蛛侠、蝙蝠侠一样惩恶扬善，受无数少女追捧膜拜，如今呢，这感觉就像军人还没学会开枪就要上战场了，完全就是当炮灰啊。想到这林桓意志顿时消沉下来。 金一诺和褚仁杰并没注意到林桓的反应，还在一旁分析局势，林桓虽然没心情也听进一些。 金一诺道：“现在的情况不止是魔法师失踪这么简单，恐怕他们已经凶多吉少了，杰哥，你嗅到了什么？” 褚仁杰没做沉思就回答出来，看来他是早已想到了这点，他道：“看来轩辕现在已经攒足实力了。以前就算再怎么嚣张他也不敢正面和我们魔法师协会的人动手，因为我们不止人员多而且实力也不弱，况且我们在不断招募新魔法师也是让他对我们有所顾忌。这回他能主动动手说明已经万事俱备了。” 林桓听到这里插句话到：“万事俱备之后他们要干什么？难道真的像他的名字一样一统轩辕嘛？” 褚仁杰看一眼金一诺后莫名一笑，这才对他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