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FTH 交易

    FIFTH

    列印机是世上最伟大的发明之一，可能仅次於【DG细胞】。

    看着那一大叠而且还在不断增长、变厚而且填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和间中的大图的文件，东方不败不由得得出了这麽一个结论。

    因为正常来说，即使是她，在把书写速度限制到不会让被写上字的纸和笔尖之间摩擦起火的程度之後，要把这麽多的资料默写一遍也不会是一个短时间之内能够完成的工作。

    真要逐字逐句地抄出来的话，说不定整场圣杯战争之中BERSERKER职阶的这一位就要全程蹲在这个书房之中了。

    这样的还可以算是圣杯战争吗？又不是嘉年华中的某对笨蛋夫妇……

    姑且不提这边对适可而止的文明进步的又爱又恨，身为活人的间桐雁夜以及不知道还能不能够被算作是活人的间桐脏砚正在看着忙碌之中的东方不败，看来是不知道应否打扰好像在做着什麽特别重要的事的她。

    终於，在【DG细胞】开始长出一台看起来和那种名为电脑的东西差不多的设备的时候，间桐雁夜终於忍不住了。

    毕竟在一个大部份的人都是用着内存不到两到三MB、硬碟容量连一GB也没有的电脑，而且新出现名为互联网的功能也都是谋杀时间的超级杀手。

    不是能够用来打发时间，因为等待它们的程式运行实在是需要非常长的时间。

    曾经离开过魔术世家的间桐家到外面闯荡的间桐雁夜也是对此有所听闻，自然在第一时间联想到那读一张图要等上大半天而且还不一定能够成功读取的可怕等候时间。

    所以还是间桐雁夜先沉不住气，主动开口呼唤了一声东方不败。

    「那个……，MASTER？您吩咐我们去磋商的事已经有结果了。」间桐雁夜根据东方不败的自我介绍而采用了未来世纪中一般人对东方不败的常用称呼，但他一说出口就感觉到要是那个称呼在圣杯战争之中也跟着使用的话……有不只一点点怪异的感觉。

    显然，东方不败也有注意到同样的问题。

    不过，本来就听惯了人们以【尊者】、【天王】、【MASTER】等充满着敬意的称呼去指代自己的她，要说是否有感到不协调的话……

    不是没有，只不过这个不协调感不会比一颗芝麻大上多少。所以她完全没有要让雁夜把称呼更改过来的样子。

    「嗯？」稍稍的扬起眉头，还在埋首於文书的处理之中的东方不败发出了一声拉长了些许的声音，向面前的两个魔术师示意自己有在听。

    「那个，我们已经对现况进行了商讨。而且……而且，您所说的要求，我们全都接受。只是……」间桐雁夜十足迟疑的声音在东方不败面前响起。

    「只是什麽？」漠不关心的继续摆弄着自己的文件，东方不败的语气之中满满的都是觉得这是无所谓的事一般的感觉。

    是的，无所谓。

    因为对於她来说，间桐雁夜也好、间桐脏砚也罢，人类的想法全都不值一提。

    就算有异议到最後也只会用拳头，甚至是对【DG细胞】的统御权来进行全面的压制。

    不过看在那句全都接受的份上，东方不败姑且算是耐着性子聆听起间桐雁夜接下来的话。

    「希望，您能够也让小樱，让那个孩子也得到这名为【DG细胞】的力量，同时让她也被纳入脏砚的…父亲的保护范围之中！」也许是看出了角色定位上的改变，间桐雁夜对於间桐脏砚的称呼亲近了一些。

    没有想到间桐雁夜所提出的追加要求是把那个他即使是在玩着濒死体验也是念念不忘的的人拉扯进来。

    当然，对於不知道的同时亦不稀罕知道前因後果的东方不败来说，这完全是无关痛痒的。

    倒不如说，预定之中的【DG细胞】携带者能够再多一个也是一件她求之不得、欢迎之极的事。

    「啊？」东方不败发出了一个被拖长的单音，似是在表示出对於不合理要求的不满。

    因为心中欢迎归心中欢迎，在表面上的适量矜持还是有表达出来的必要的，对於这个意外之喜表现出太多的兴奋的话，总会让人得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毕竟，她即将要给出的，并不是什麽大白菜，而是某程度上强横得不管是使人拥抱永恒或是毁灭世界都能轻松办妥的强大力量。

    就算是交易中预定的一部份也不可能如此不在乎的拿出来，始终人都是多疑的生物，对得来容易的东西往往会不管好坏的猜度、提防个不停。

    那样就太麻烦了，东方不败可不想在正常来说正式开始到结束都不过是一到两个星期之内就能完事的圣杯战争之中再额外抽出时间来应付御主无意义的忌惮。

    只有配合一些，装得有点不情不愿的，最後故作大方的结出让步了。

    想到这里，东方不败略为组织了一下言辞。

    「为什麽？我记得……那个叫作樱的，对你来说应该是重要得即使是快死了也不能放下的存在吧？为什麽要把她牵扯进来？」东方不败用一副看起来有点感兴趣，但其实一点都不在乎的表情问。

    「脏…父亲已经告诉过我，小樱现在所面对着的景况。即使没有他的从中作梗，小樱的景况也不见得能有多乐观。名为魔道的枷锁早已套了在她、套了在我们每一个的颈项之上了。」间桐雁夜面色苦涩的说。「小樱终有一天会过上自己的生活，更难保有那我再也无法保护她的时日不会来到。所以让她得到足以自保的力量是必须的，而比起间桐那个用身体去作虫子的饵食的虫术……您的力量要好上太多了。」

    「但是你又如何肯定我会同意你的要求呢？要知道，我可不是什麽慈善家。随随便便的去帮助一个对我来说无关痛痒的人虽说是未尝不可，但是我想你最好给我一个能够信服的的理由。」上钓了，虽说没有预想过对方会放过这个香饵，但是当雁夜真的说出来的时候，东方不败还是在心里高兴了一下。

    「……虽然这样说有些狂妄，但是请您把这个当成…威，威…胁，威胁……不，是我一生的请求…，不，呃，应该说是我最大的乞求…还是，还是说是我把身体都卖给你的交易？」听着间桐雁夜那吞吞吐吐而且修改个不停的发言，东方不败还是保持着一个威严满载的模样。

    「嘶……是的！因为在圣杯战争之中，即使SERVANT再强也是需要有魔术师作为御主来辅助的！」深呼吸的吸入了一口气，间桐雁夜豁出去了，虽然他心中还是充斥着浓厚得化不开的不安，他还是强自镇定的说。「拜托了！之後不管是什麽我都会做的！无论如何，只要是您吩咐的都会完成、全心全意地配合您的！所以！求求您，给小樱让她自保的力量吧！」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东方不败冷冷的说出了让间桐雁夜面色发青的话。「不过，我倒是不讨厌这种能够为了重要的人把一切都抛开的家伙就是了。我准了！」

    「什，什麽？」由最恶劣到最好的转折还间桐雁夜的脑袋一时之间转不过来。

    「你还在什，什麽个什麽啊！MASTER答应了！快把小樱带过来！」必须要等东方不败和间桐雁夜之间达成了协议才能够有机会接受【DG细胞】的移植的间桐脏砚自然是满心欢喜，连忙招呼雁夜着他把间桐樱带来。

    「对了，还有件事。老头，之前不小心把市里头的图书馆轰一次，哪天有空的话给我安排一下，出资让人去把坏了的东西都修缮妥当吧。」想到了需要补充的话，东方不败也不客气地直接要已经完全地变成了在她支配之下的两个间桐说。

    「那个……MASTER，教会有专门的专家负责在这种事发生的时候掩盖事实的，用不着您去为这种事烦心的。」间桐脏砚为了讨好东方不败，故意的把这件事说得不值一提。「不过既然是MASTER所希望的，小的自然是绝对要办好的，现在小的就去联络承包商！」

    「现在这个时间你去找哪的承包商啊？」间桐雁夜看着突然变得比狗腿更狗腿的脏砚，忍不住说。「日本有这种深宵时刻还有营业的承包商的吗？」

    不料，老虫使却因此而不爽的对着间桐雁夜说。「你这个蠢材！让你继承家业时推三阻四的当然不知道了！看你的样子在外边顶多是在便利店、工地或者是快餐餐厅里打些零工吧！有钱能使鬼推磨懂不懂？简直就是耻辱啊！」兴趣当中有一项是投资的间桐脏砚对於这个样还跑去外头乱闯而且对於自己家中状况完全不清楚的後代表现出了极大的失望。

    「你们俩，无聊事要说的话，留到把我交给你们的东西都做好再说。还是你们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在这里浪费？我是不在意的啦，可是要是我在接下来的战争中出局了的话，给你们口中的那个小樱的【DG细胞】你们就自己想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