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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离开麓山上

    穿到古代求生存正文卷第十六章离开麓山上砍柴刀最终还是没落到高氏身上,十二岁的沈香荷跪在自己大伯父面前,紧紧攥着他的手。

    小姑娘声泪俱下的哭求:“大伯父求你了,香荷知道娘做的事天理难容,可她是我娘啊。”

    沈卿旭望着侄女本来纯净的眼眸,带上了惊惧和绝望,一时间仿佛被抽走了精气。

    铁骨铮铮的汉子竟也哭嚎出了声:“天啊,这是什么世道啊?”

    一场叛乱让这个汉子几天之内,先是没了三弟,后是二弟、侄儿,现在连老父也没了。

    此刻他心中满是怨愤!

    沈卿冬和沈慕楠出来看见的便是崩溃大哭的汉子,一起逃出来的乡亲们也暗自抹泪儿。

    他们离开西水村时有四十几口人,只过了几个时辰他们这群人就只剩下二十余人。

    有的人死了儿子,有的人死了父母,有的人死了闺女,有的人现下还不知能不能救活。

    西水村这群人哭的凄惨,麓山书院学子们大多也感统身受,霎时谷内一隅之地尽是哭声。

    就连赵梓晨也红了眼眶,他回家以为能见到父母,哪知父母皆被关进大狱。

    那领军将军竟是想趁乱谋了赵家财帛,他父母不肯,竟被那人打死在狱中,还有小妹......

    那禽兽将他未及笄小妹糟蹋了不算,居然还把小妹充作了营妓,小妹不堪受辱自尽了。

    至于跟随他上山的人,全是父亲留的后手。

    父亲察觉到领军将军不妥,便嘱托家中忠仆,带人手、财帛躲在庄子上等他,又留了人在家附近堵他。

    不然他也是死路一条!

    赵梓晨看了眼更显沧桑的外祖,庆幸自己来的及时,不然这世上他唯一的亲人也没了。

    一阵阵哭声激得纪朝脑仁疼,从鄂州城破至今,同样的场景他已看过太多次了。

    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朝众人高喊道:“这些官兵是死了,可没人回去复命,还会有人来。”

    “你们是要哭着等官兵吗?他们知道山洞有玄机,又知道山长出生世家。”

    “他们不过放过趁乱搜刮财帛的机会,只要事后把罪责推到叡王身上就可。”

    语落,哭声戛然而止,一众人短暂呆愣后,开始紧锣密鼓收拾行装。

    沈慕夕擦干眼泪,接着救治伤员,时间紧她只能简单消毒、包扎、伤口太大的才缝合。

    沈慕夕家没什么好收拾的,粮食和钱都被她放空间了,小姑姑在旁给她打下手。

    她哥则去帮着料理三爷爷后事了,其实也就只能给三爷爷找块地方下葬,披麻戴孝都不能。

    一个时辰后......

    只听纪朝在屋外喊:“不能耽搁了,再不走官兵该来了。”

    沈慕夕满头大汗答道:“最后一个了,马上好。”

    此时已近卯时,柳山长带着他们进了溶洞,行入一条地下溪流,水流急,但很浅刚好没过马蹄。

    沈慕夕疲累的靠在车壁上假寐,耳边是湍急水流声和香荷微弱哭泣声,她想安慰小姑娘,却不知如何安慰。

    刚刚大堂伯处置高氏,她没开口求情,现在也没立场劝人,在她看来高氏没给三爷爷偿命已经很不公平了。

    要是再圣母的带上高氏跑路,她会受不了的。

    因着高氏大堂伯对香荷已有了隔阂,不然也不会把香荷塞到他们这儿来,可高氏始终是香荷的母亲。

    再十恶不赦香荷也不可能不伤心,且一夕之间小姑娘就成了孤儿,她也的确需要发泄。

    不然她都怕小姑娘别处病来!

    一刻钟后水流声渐小,小姑娘的哭声也停了,沈慕夕脑中思绪越来越模糊,不一会儿睡着了。

    直至一声温和的轻唤:“阿夕,起来吃点东西。”

    沈慕夕迷糊的揉了揉眼,好一会儿才真正醒了过来,跟着小姑姑下了马车,入目是如画的山林溪流。

    一行人决定今晚在小河边过夜,明日赶路走出这片山林,走出山林也就离开了鄂州地界。

    他们也成功绕过,所有需要通关文牒的城镇,他们现在对官兵没信任,能不接触就不接触。

    小姑姑拿出草垫子铺地上,示意慕夕和香荷坐下,而后开始分干粮,慕夕高高兴兴就接了。

    香荷则目光游移,接也不是,不解也不是,小姑姑性子本就爽利,直接把干粮塞进小姑娘手里。

    正要叫纪朝也过来吃,却见他走到河边,要往脸上泼水,吓得沈慕夕叫出了男人声:“不行,不能碰水。”

    她这一吼简直是技惊四座,所有人目光一致望过来,沈慕夕毫无所觉,顶着浑身酸痛的身体就奔了过去。

    她猛拍纪朝右手,边拍边喊:“死小孩儿,谁让你碰水了,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

    在她喊第一声,时纪朝已被她惊呆了,现下看她好似教子般教他,属实有些羞恼。

    他抓住沈慕夕手腕道:“跟你说过了,别叫我小孩儿,我比你年长。”

    沈慕夕老是忘了自己十二岁的事儿,闻言讪笑掩饰尴尬,随即抽回手道:“比我大你也是我的病人。”

    “手上伤口本就裂开了,我好容易才给你弄好,你还想再把脸也毁了?不行。”

    纪朝少年心性又出来了,皱着眉赌气道:“我的脸,我愿意毁了,与你何干?”

    沈慕夕被气到了,她的职业是帮人弥补容貌遗憾,好些人为了自己的不完美到处求医。

    这人怎么就不珍惜自己本来基础分就比别人高的颜值?!

    不行,她不允许,既然她救了,她就不能让纪朝毁容。

    沈慕夕压低声音,气哼哼劝道:“合着我舍了名节给你治伤,是为了让你留疤,砸我招牌?”

    纪朝闻言自觉理亏话重,但又真的很想洗脸,憋了半天支支吾吾道:“我两天没洗漱,太难受了。”

    沈慕夕瞪了他一眼道:“你等着。”

    她爬上马车,拿了快细棉布出来,又想起她姑她哥也没洗漱,顺手从空间把漱口水也拿了出来。

    他们穿来这个时代没牙刷,贸然拿出来会让人起疑,但也不能一直不刷牙。

    遂她把漱口水装进个陶罐中,便下了马车,把细棉布递给纪朝让他绕开伤口洗脸。

    看纪朝洗好脸,沈慕夕又倒了一小杯漱口水,递过去:“漱口。”

    纪朝把漱口水含入口中,瞬间感觉一股清凉沁入心脾,还伴着淡淡的酒香,品着品着就把漱口水喝了。

    沈慕夕眼见着纪朝喉头翻动,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不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