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沽血石室的预言
书迷正在阅读:正经人谁玩游戏不开挂、美利坚:驱魔巫师、御兽巡天、人间无为、捍卫者联盟:新纪元、幽云海棠、司天乩、长生:我要享人间富贵、兵戈风华、金瓯无缺
“圣女,您终于平安回来了!寅于失职,让圣女受惊,寅于向您请罪!” 座前祭司说完对凌小曦深深行了个礼,凌小曦吓了一跳,急忙把她扶起来。 “座前祭司,您不要这样说,小曦大意反而害您担心,是小曦向您赔罪才是。对了,听天灵祭司说,元魄石的消失意味着主人遇到了危险,您是不是受伤了?伤严不严重?” “圣女请放心,寅于虽然遇到一些危险,但已经化险为夷,而且有元魄石,休息几天便好,圣女不用挂心。” “您……真的没事?” 凌小曦听到座前祭司的气息似乎不太稳,显得很不放心,座前祭司却笑了笑,望向了天灵祭司。 “迭尹,连你也过来了?” “是呀,元魄石消失可不是小事,迭尹放心不下,特意从神庙带了些补气养元的药过来。虽然元魄石可以助您疗伤,但迭尹想还是亲自为您疗伤比较好。” “好,不过要稍迟一点,我现在有些事情想跟圣女单独聊聊。” “我?”凌小曦怔了一下,“现在吗?” “圣女没空?” “呃,当然不是。” 她马上瞥了一眼成越,成越对她笑了笑,但笑容却有些勉强,随后便转侧了脸,这让她心中更加疑惑了。 炎旭带着天灵祭司离开后,凌小曦便跟着座前祭司走进了军议营。 军议营并没有人,鲜红的神鸟大旗依旧挂在营帐正中,一只摩南鸟模样的小铜壶正在炉上欢快地冒着水汽,旁边的矮桌上放着四杯还没有喝完的茶。 “除了座前祭司、成越和绿达枭,刚才还有谁在这里议事呢?”凌小曦在心里嘀咕,看见座前祭司转过身,连忙把目光转回座前祭司身上。 “座前祭司,看来我今天又给您若麻烦了。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弩榘带走,转身又回来了,这对外应该不好解释吧……” “没什么不好解释的。”座前祭司微笑着说,“以圣女的力量,能够从敌人营地逃回来,这不是很正常吗?来,圣女请坐吧——” 座前祭司坐下来后,为凌小曦倒了一杯热茶。 “其实寅于找您,是为了感谢您把沛麟救回来的。” 凌小曦怔住了,疑惑地望向她,“您……您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呀,在沛麟的房间除了有元魄石外,我还施加了感灵术,好让我不在他身旁时也能知晓他的情况。昨日元魄石回来时,我就知道沛麟一定会有危险,只是那时我太过虚弱了,无法将元魄石遣回去。后来我感应到沛麟的元气开始消散,正当心急如焚之时,却又突然感应到他身边出现了一股极其纯厚而又磅礴的力量,那股力量过后,沛麟的气息又恢复如常了。我知道这股力量不是迭尹的,想起游嗤给成越的信,说会把您送回神庙,所以就猜一定是圣女您了。” “其实能够救沛麟,我也很意外……”凌小曦很不好意思地说,“那时沛麟情况危急,我用尽全力想打通与神鸟圣石的通道,却被反噬了,然后就晕了过去,所以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把沛麟救回来了,不是吗?” “沛麟是因为我才昏迷不醒,小曦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罢了。对了,座前祭司,既然您那时感应到我的力量,那您一定知道沛麟是怎么被救回来的,对吗?” “圣女,您是否还记得,前段时间您曾经跟我说过,有一股气息堵塞在体内让您感到很不舒服?” “当然记得,那时成越刚把我从游嗤那里带回来,我不知道他是用自己的元气救我,所以也就不知道那股气息是他的。不过……”她顿了顿,“在掌灵仪式那晚我在外面闯祸后昏睡,您不是已经为我压制下来的吗?这跟沛麟的事情有关吗?” 座前祭司并没有回答,只是慈祥地说:“圣女,您把手给我,让寅于为您看看。” 在凌小曦把手伸出来时,座前祭司的权杖顶部闪出了银光,一块带着蓝色丝絮的绿晶石从银光中升了起来,缓缓落到座前祭司的手中,座前祭司随后把它按在凌小曦的手心里。 凌小曦只觉得有一丝凉意渗入她的手心,接着手臂微微发热,一股微弱的暖流又从手心流向了晶石。座前祭司点了点头,把晶石拿开了。 “果然如我所料——”座前祭司打开手掌,晶石在银色旋涡中消失了,“圣女,您体内的这股气息恐怕不是成越,也不是游嗤,而是你自己的。” “我……我听不明白……” 看到凌小曦皱紧眉头的样子,座前祭司笑了。 “没关系,让寅于慢慢告诉你吧。” 座前祭司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水,便缓缓地说:“当初成越把您带回神庙时,我也跟您一样,以为这是成越和游嗤的气息,因为和圣女气息相冲,才在您身体里乱冲乱撞。我本来想把它引到石泉位暂时压制,却担心您的身体太过虚弱,这样做反而会导致您被反噬而不敢妄动。” “直到您第二次动了元气进入昏睡时,我再一次探查您的气象,发现您体内的气息异常紊乱,怕这个时候再不控制它,就会危及到您的性命。我于是顺着您的气象,想把那股异常气息暂时引开,然而我却发现,这股在您体内看似随意窜走的气息,并没有与你的身体排斥,反而它走过的地方,气息有平复的迹象。” “我很惊讶,却无法再深入探查这股气息究竟是什么,加上这股气息根本不受我的引导,我只好放弃了。接下来的这几天,我心惊胆战,只能用熏元术为您治疗,想不到您的气象却逐渐平和,那股异常气息也逐渐隐去。我当时就想,那股气息有没有可能不是别人的,而是你自己的呢?” “您的意思是说……除了圣女气息,我体内还存在着另一股属于我自己的气息?”凌小曦显得很迷惑,眉头紧紧地锁上了。 “是,但至于它是什么,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直到你昨天救了沛麟,再联想到我在沽血石室发现的一段文字,才找到了答案。” “沽血石室的文字?”凌小曦愣了一下,“是我和成越进入虺指林后您发现的?” “是的。传说在沽血石室里藏着三个秘密,圣女泪石是一个,而我发现的这段文字应该就是第二个。这段文字刻写在圣女石像一处很不显眼的地方,用的是上古的娄枭语,看起来很像是上古圣女留给后人的预言——” “预言?”凌小曦的心突然紧张起来了,她凝视着座前祭司,屏住呼吸问道:“预言说的是什么?” 座前祭司的表情有点复杂,眼里慢慢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如堕入了梦魇一般,过了片刻才用深沉的声音缓缓地说:“陨落的恒星将打开圣女之门,原始的种子因而冲破黑暗,终将成为耀眼的光刃,刺向赤族的胸膛。” 随后是久久的沉默,座前祭司口中的那些话语好像凝固在空气之中,散发出令人窒息的不安,凌小曦的心脏怦怦急促地跳动起来。 “原始的种子……是什么?陨落的恒星……指的又是什么?” 座前祭司浑浊的眼睛望向她,“你单凭一个人的力量就释放出神鸟圣石的力量,这已经不是你原来的那股力量了,所以‘原始的种子’指的应该是始祖圣女的力量种子……至于‘陨落的恒星’,我想是沛麟,你为了救他,才使藏匿在你体内的雪枭族力量得到苏醒。按预言所说,你体内雪枭族力量破茧而出之时,就是你消灭弩榘之时了。” “这……这怎么可能……连始祖圣女都对付不了的弩榘,我怎么可能对付得了?”凌小曦不知所措地说。 “圣女,您是被神鸟选中的人——”座前祭司意味深长地说,眼睛又慢慢恢复了澄明,“您从人类世界而来,从一个普通的女孩走到现在,不是已经创造了很多不可能了吗?您经历过两代圣女,虽然两辈子都历经磨难,但身边却不缺关心你、爱护你、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人,所以您只要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做到的。” 是呀,座前祭司说的没错。虽然一直以来我因为力量被封印而困难重重,但身边的人总是倾尽所能来帮助我、鼓励我,现在娄枭族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我身为圣女,本来就没想过可以苟活,既然预言这么说,说明我还有一点胜算,那我为什么就不相信自己,拼他一拼呢?
凌小曦这样想着,心里踏实了些,点了点头说:“好,小曦明白了。” “很好——”座前祭司笑了,眼角的皱纹挤出了深深的沟壑,“圣女呀,其实那股异常气息也并非是始祖圣女力量种子释放出来的,而是您牵动了它,致使它的守护力量放出了试探气息。至于怎样才能使力量种子顺利萌芽,我还不清楚,所以我准备回沽血石室再找找看。沽血石室藏匿的第三个秘密,想必就是这个吧。” “好,小曦和您一起回去!” “不必了。”座前祭司平静地说,“现在弩榘频繁侵扰,军中人心不定,流言四起,圣女还是留下来比较好。你之前不是打算为军中重新设防吗?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让成越带你到军中走走,也让战士看看你的力量,以此建立您的威信。寅于年事已高,这将来的事情啊,都需要交给圣女您亲自去处理了。” “可是您这次回去是为了小曦,小曦身上的圣女气息一定可以帮上您的!起码……起码沽血石室的大门就需要圣女来打开!” “这也不一定。”座前祭司笑了,“沽血石室的大门认的与其说是圣女,还不如说是圣女的气息。在你力量爆发时,你的气息就已经被元魄石吸纳,我可以利用元魄石来打开沽血石室的大门。” “元魄石?它不是在您那里吗?怎么会有我的气息呢?”凌小曦迷惑又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其实在您力量爆发后不久,我就把元魄石遣回去了。和圣女有意识使用力量不同,无意识的力量爆发是最原始的、也是含圣女气息最多的,沛麟的房间我布过结界,所以你爆发完力量后大部分气息都被锁在房间里,而元魄石本来就有吸纳的本领,因此你的气息就被收敛进去了。” “原来座前祭司早就已经有打算了。” “请圣女恕寅于自作主张,寅于只是觉得,要使雪枭族力量的种子能够萌芽,您的身体至关重要。可是自从您被成越带回来以后,又经历了不少事情,身体到现在都没能完全恢复,这一来一回必定又会耽搁了您的调养,所以请圣女相信寅于,寅于一定会办好这事的。” 凌小曦知道自己再说也没有用,只好点点头说:“好,小曦听座前祭司的话。” 座前祭司微笑着,望向窗外。 “这天也快亮了——链寇山的早晨呀和伊侬神庙很不一样,虽然没有鹓鸣雪絮,凝露花香,但带着草味儿的尘嚣也是让人心里踏实。圣女将来要遍足娄枭大地,而伊侬神庙才是寅于最终要去的地方。” 透过树枝的缝隙,窗外的天空已经透出带着灰色的微光,灯火的阴影打在座前祭司的脸上,却藏不住她眼里的阴郁。 凌小曦心中有些不安,却又说不出为什么?刚想问,座前祭司就转头对她说:“好了圣女,已经不早了,您还是早点回营休息吧。请记住,寅于不在的时候,您有什么不明白的要多与两位大祭司商量,他们必定会尽心竭力地为圣女分忧的。” “知道了。”凌小曦点了点头,“座前祭司,那您路上小心。” “好,圣女就在这儿等寅于的好消息吧。” 她们站了起来,凌小曦对座前祭司笑了笑,转身往门外走去,撩起门帘的时候,又不放心地回头看,却发现座前祭司微微弯下了腰。 “座前祭司……”凌小曦马上停住了。 座前祭司抬起头看到她,直起了身体,微笑着说:“圣女不用担心,寅于呀,年纪大了,所以有些疲惫,没什么大问题。” “座前祭司,您什么时候走?小曦去送您。” “目前的形势我离开的事情不能外扬,圣女就不必送了。” “可是……” “圣女应该以大局为重,军中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您去处理,不是吗?” 凌小曦挣扎了片刻,才咬了咬唇说:“好,小曦明白了,请座前祭司路上小心。”她又凝望座前祭司片刻,才转身走出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