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托孤
“阿爹,怎么这两天我们渡河过来的族人感觉少了很多,不清楚其他的族人怎么样了。都快两天了,勒忠大哥怎么也没有过来,还有李珏剑?”此时勒馨正在和老族长说这话,旁边的勒善也觉得奇怪,焦急等待着勒忠他们。 “报……!”一个沙陀族的小厮来到老族长跟前,立刻跪倒。 “快说,怎么了?”老族长问道。 “勒信老爷,黄河那边剩下的族人遭到伏击,已经无一生还,而且………”小厮哽咽地说着。 “而且,而且什么?” “我们族的孩子都被抢走,勒忠老爷他,他去追赶伏兵目前生死未卜。” “什么,你说剩下的族人已经全都死了!”勒信听后有些晕眩,退了几步。 “阿爹!阿爹!”勒馨叫着头晕的老族长。 “我不要紧,那么,是什么伏兵如此穷凶极恶?” 小厮继续禀报:“是北纥的人,不过,抓走我族孩子的是西番的。” “太可恶,他们居然联合起来对付我们!”勒善放口就骂。 “那么,可见到了李钰剑!” “小的不知,我也是在他们厮杀中逃过一劫,刚刚撑船过来的。” “老族长,要么我带几个硬汉杀回去,去找找勒忠的下落,再设法救出孩子们。” 老族长勒信刚要开口,就见到远处来了两条船,船上的并不是沙陀族人,而是北纥的人马,他们渡了黄河追杀过来了,冲着沙陀人真实紧追不舍。 “不好,他们上岸了!”一个族人喊道。 “老族长,你们先走,我带着几个去和他们周旋,你们赶紧进灵州城,这里有封书信,你们交给守城的城门郎张军,他会让我们族人进城的。” “好,勒善,这里交给你了,当心!” 老族长指挥着所有渡河过来的族人快进灵州城。 这边,勒善亲自带人面对北纥过来的人马。 “沙陀人朱邪勒善在此,你们还不快快返回北纥大漠!” “原来你就是我们北纥大王要的人勒善,看来抓了你回去我们赏银丰富,大家注意了,必须生擒勒善,给我上!”北纥那个带头的下令让北纥兵围住勒善,勒善人马立即与他们拼了起来。 由于勒善常年骑马打仗,现在落了地,无法施展马术,因此还有些招架不住对方北纥的集体围攻。几个回合下来,勒善体力有些不支。 这个时候,北纥的带头的从马上飞跃而下,手持的大刀向着勒善就是一劈,勒善虽然躲闪,但是其他北纥的兵一同用长矛共同夹击勒善,勒善被他们按倒在地。忽然,一个熟悉声音传了过来,一声叫喊:“阿爹,当心!”,原来是勒赤在不远处的岸边水草从中一直看着勒善。 “勒赤,快跑,你怎么还在这,快,快跟着老族长他们进灵州。” “阿爹,阿爹,我舍不得你!”勒赤哭了起来。 “勒赤,你哭什么,你快跑!” 北纥带头的见到那个叫喊的孩子是勒善的儿子,给旁边副将使了个眼色。 ”去,给我抓过来带回去!” 副将力大无比,一把抱起勒赤,勒赤无法摆脱。 “你们放了我儿子!”勒善大喊,使出了全身的力量,还是招架不住。 “阿爹,救我!”勒赤呼喊着。 一个报信的对着北纥带头大哥耳语了几句,带头大哥高兴的说着:“勒善,你还是跟我们回去,不要顽强抵抗了,我得到消息,你兄弟勒忠已经在枸杞山跳崖自杀了,哈哈哈!” 勒善听到勒忠的噩耗,大叫着:“你们这帮杀人魔头,我们沙陀一直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要对付我们,还要赶尽杀绝!” “勒善,要怪你就怪你们自己要投靠东土国黄帝老儿,不能怪我们,我们称霸西域怎么能有你们这帮红毛绊脚石。哈哈哈!我劝你投降,不要像勒忠那样。” “阿爹,救我!”勒赤还在呼喊,勒善无法摆脱。 一阵风突然吹起,卷起地上的黄土让在场的人突然看不清,只见一个黑衣人出现,所到之处,先后几个北纥人纷纷倒下,原来李钰剑赶来了! “李钰剑,快,勒赤被他们抢了,快去追,你要保护好勒赤,这边,不用管我,快!” “大人,你………!” “快去追!” 李钰剑立刻飞上高马,转头朝着勒赤的方向奔去,这边,勒善又一次站了起来,与北纥兵拼搏。 “勒善,你既然这么想打,好,我陪你,你不识抬举,就别怪我这把刀了。” 带头的拿起了大刀向着勒善又是一劈,不知道勒善什么时候突然被嗖的一声定住不动,他缓缓跪倒下来。原来,一支箭射中了勒善,发这支冷箭的不是别人,正是北纥蓝眼王。北纥蓝眼王亲自出马,射出这一箭,正好让勒善跪倒在地,勒善无法动弹。 蓝眼王走近勒善,看了一下勒善,说道:“你也算个汉子,这么倔强,你和勒忠要是投靠我们,我想我们是可以称霸西域,哪怕打到东土都是可行的,偏偏你们沙陀不合作,那我也只能消灭你们的族人,对了,你的孩子现在还小,我想你也不想让他就这么快没了阿爹吧。” “你无耻,有本事不要抓孩子!” “不不不,你不对,抓走的这些孩子我们会从小培养他们,将来也会为我们杀敌的,让他们从小就知道谁是敌人。” “呸!”,勒善一口吐向蓝眼王,蓝眼王用手帕抹了一下脸上口水:“既然你这么顽强,我就成全你的儿子,让他成为没有阿爹的孩子。哈哈哈!” 蓝眼王话说完,用手比划了一下,只见几支弓箭一齐射向勒善!顷刻之间,一切安静下来,蓝眼王骑上马,闭上了眼睛,收兵。 “大人!” “阿爹!” 李钰剑带回了勒赤,他们在马上远远看到勒善倒在万箭穿心当中。李钰剑带着勒赤下马跪在勒善跟前,他扶起勒善,喊着:“大人,大人!” 勒赤摇着勒善的身体,边哭边喊着阿爹,让勒善醒过来。 勒善手有些微微动弹,他看到李钰剑和勒赤,露出了微微一笑,他抓住李钰剑的手,说道:“李侍卫,我估计不行了,勒赤就拜托你了,你要传授他武功,让他好好生活下去,将来为我报仇,从今天开始,勒赤也是你的儿子。”,他又看了看勒赤,用血手摸了摸勒赤的脸颊:“勒赤,快叫你李叔叔亚父,好好在东土国生活,将来为我报仇!………”,说完,勒善手滑落在地,已经死去。
“阿爹,阿爹!” “大人,大人,都怪我之前上当!哎!” 李钰剑在这两天之内看着沙陀的两位重要人物先后死去,免不了自责,他原地不动的愣住了,脸色惨谈,深深地不知所措,他一直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沙陀,虽说他自己不是沙陀人,但是沙陀族对他是那么友好,而且他很难遇到勒善这样的谈的来的人,想着想着,他晕倒了,不知道是体力不支,还是过于伤心,他昏过去了很长时间,直到被勒赤叫醒。 苏醒后,李钰剑望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孩子勒赤,他想着勒善临终委托,他是一定要保住沙陀勒善的这个骨血,不能再遭受伤害。他背起勒善的尸体放于马背后,抱起勒赤,一同上马,飞奔朝着灵州城骑去。 那边,老族长先到了灵州城城下,远远的守城的城门郎张军就看到沙陀大部队过来,他下了城楼,让士兵打开了城门,他接过了老族长手中的书信,看后让沙陀族人进城。随即,他走上城楼,打开了鸽子笼,放飞了一只信鸽,他要告诉东土国上方圣人沙陀人来投靠了,他们历经三个月终于来到了灵州。老族长的儿子朱邪勒清带着马匹队伍也会晚些进灵州,估计陆路比水库路慢,至少要再过一个月。 进城后的老族长被灵州父母官节度使范邱暂时安排落脚,等候着东土圣人下一步的指令。 李钰剑走到灵州城城门口,他从身上摸出来腰牌,守城的士兵点头示意,李钰剑其实就是节度使府邸的侍卫。 李钰剑下马,牵着马朝着节度使府邸方向走去,马上驮着勒善尸体和已经昏睡的勒赤。李钰剑心里不是滋味,连灵州城路上遇到的熟人招呼都不理睬,认识他的人都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他一方面想着后面的安排,另一方面惦记着勒忠的孩子穆巴也不知道如今怎样。 “报………,大人,李侍卫回来了!” 节度使范邱的镇将府,门外小厮进来禀报! “走,我们去看看!” “李侍卫,辛苦了,我会向上方禀报,你带着沙陀族投靠我朝东土,安全抵达灵州,你先去歇息。对了,这马上的人怎么回事?” 范邱看了看李珏剑马上的人似乎已经死去,那个孩子还在昏睡,觉得奇怪。 “大人,这个我会处理的,既然沙陀族他们已经安全被安顿下来,我也先会自己那边了,这几天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我晚些时候再来回禀大人。” 李钰剑朝着自己的屋舍方向走去,他还是心事重重的,久久不能平静。勒赤醒了,他看到死去的阿爹,又哭泣起来。 “李叔叔,我们去哪?” “勒赤,我们回我的住处!” “穆巴在哪?” 李钰剑无法回答,也没有回答,路上勒赤也不开口再说些什么,他知道接下去自己要和这个李叔叔一起生活了,他要认这个年轻的李叔叔作亚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