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盐州行
按照东土国的规矩,面圣前可以去看望和告别父母,王延为了掩人耳目,怕被别人识别出自己真实的身份,出了灵州,前往盐州。盐州其实是没有自己的父母,不过,在写给扎西烈的书信中已经让西番这位大王做了些计划,扎西烈已经买通了盐州的人,事先在盐州安排了一番。顺理成章坐实了盐州王延的王家的景。 进了盐州,王延立刻前往王家大院,生怕有暗哨在后面盯着。他十分谨慎,离面圣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不能出什么差错,过几天,立冬到来,就去面圣,天气已经凉了下来。 这天,正好是好不容易出了太阳的日子,王延带着小厮阿木准备出门到盐州城里面好好逛一逛,时间还来得及,离面圣还有时间。其实,盐州他们从来没有来过,乔装打扮一番便可以出去,也不会有人认出。王延喜欢热闹,也喜欢吃,听说城东的盐州大街有一条街都是酒肆店铺,想必有好吃的,此时,激起了王延的兴趣。 “走,阿木,我们去大街看看!” “好,小王爷!哦!不不,少爷,看我这记性!不过有吃的就好!” “瞧你那点出息!” 走到盐州大街,一家烧饼店铺吸引着他们。王延停在了铺子跟前,之前看着很多人都买这家的烧饼,那肯定是很好吃的东西。他从小就生长在西番,根本不知道中原东土的风土人情,更加不熟悉这里的吃住。王延让阿木过去,准备买四个烧饼尝尝味道。 刚好一个风度翩翩的年轻人,个子不高,人显得有些瘦,但是眼睛却很大,水灵灵的,从阿木身边一擦过,阿木也没有什么反应。 “老板,多少文钱一个烧饼!” “哦,这位年轻人,一文铜钱五个烧饼!”,当阿木正要掏兜的时候,他愣住了。他摸了摸,寻思着:“明明出来的时候带了几文钱的还有一两银子,怎么没了?” 王延走了过去,问道:“阿木,怎么回事,还没有给文钱?” 阿木呆呆地看着王延,“少爷,我记得带了钱,可是现在没了。” “什么,钱没了,你不会没带出来吧!” “不可能!我带了” 一旁的烧饼铺子老头笑着说:“两位年轻人,前面刚刚和你们插肩而过的那个人会不会偷了你们的东西?呵呵!” 阿木想了想:“刚才似乎是有个人和他插肩而过,不过是个比自己矮一点的瘦小子,难道?” 王延用手中的扇子敲了一下阿木,“阿木,你真够木的,还不快追!” “请问,您看到往哪里去了么?”阿木问着烧饼老头,老头想了想,“小伙子,那人好像往西边去了!又好像不是!我也没有特别注意!” 王延也不等阿木反应,自己已经朝着西边奔去。 “少爷,等等我!” 王延的确功夫了得,很快就来到了西边的杨树林。一个身影马上钻进了树林,林中停着的一辆马车。阿木气喘吁吁的刚刚跟过来,王延没有进树林,远远的看着,他让阿木先不要开口说话。王延盯着马车的动静。这时候,马车中下来一位老者,看上去有些年纪,由于树林有些阴暗,阳光又不是那么强烈,王延看不清老头的面目。 “少爷,我们不过去么,你快看那个就是刚刚好像和我们插肩而过的瘦小子。” “轻点声,他们能不知不觉的偷了我们的银两,肯定有两下子,我们先不要过去!” “少爷,快看,那个瘦小子和老头子朝着我们这边走过来了。”,王延不敢吱声,低头,想着万一是自己的敌人,而不是朋友那就麻烦了,在盐州他没有来过,应该不存在什么冤家。 “阿木,快,我们跑,万一,我是说万一他们是......” 还没等他们说完,就听见老头子老远喊着:“出来吧,我的延儿!” 王延正准备和阿木转头跑,就听有人喊他名字,这声音很熟悉,他止住脚步,回头看了看这个老头模样的人,和自己说话的这位似曾相识。近一看,不是别人,原来是扎西宏。 “叔父,你可把我下了一跳,我以为是什么拦路抢劫,打家劫舍的。那么你旁边这个瘦小子是谁?怎么你们打扮成这样?” 还没等扎西宏开口,那个瘦小子就对着王延身边的阿木拍了过去,拍的阿木头上惊了一下。 “怎么,连我都不认识,小心回到西番找你喝酒。” 这时王延笑了,这个瘦小子是女扮男装,她是扎西萱,扎西宏的宝贝女儿。她就是喜欢招惹西番这些小伙子,一听到比试喝酒,王延就猜出来了。 王延用扇子又敲击了一下阿木,“这是大小姐,你都不认识了!” 阿木才反应过来:“大小姐,原来是您,哦,是您偷了我们的银两?” “我那是试探试探你们的警觉性,阿爸说了你们初来驾到这东土国,要试试你们的反应!哎!” 王延说道:“叔父,你们怎么来了,是不是我父王有什么事情安排!” “哦,没什么,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来和东土国和谈的,其实和谈是表面的,我们想暗地里筹划对付东土圣人。” 王延听了以后,觉得西番要有行动了,正巧自己就要去面圣,而且要圣人跟前当值,说道:“叔父,想必你们也知道我在灵州的事情,现在我父王有什么具体安排么?” “延儿,你的事情我们知道了,这样更好,你就去东土圣人面前当值,后面我们有计划的,我们随时会联络你。走,现在去你的王家大院,我和萱儿就落脚在那里,你过几天就去面圣,我们要准备准备!” 说完,扎西宏让王延上了马车就坐,阿木跟着赶车人并排坐着,他们前往王家大院。 且放着王延他们不说,这边灵州,自从王延那天在羊汤铺子后院与勒赤比试后,当时他们一举一动被勒馨看在眼里,勒馨当然是要告知李珏剑的。勒馨待那天夜里李珏剑酒醒后,问了些勒忠叔的事情,也就谈起了王延。李珏剑从一开始就觉得王延人小心大,肯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们女儿海棠怎么样,多危险,差点被勒赤的十八决伤了!” “放心,我看到王延反应快,为女儿避开了那一剑!要不是我后来让勒明编个理由支开海棠,估计王延还有我们女儿两个要面对面交流些什么?” “孩子她娘,我们海棠也长大了,我想她这个年龄对于异性肯定是知道写事情的,这正常的,让孩子们多交流,也没什么。只是我们的勒赤一直当海棠是她meimei,他们也没有血缘关系,将来,哎!将来再说,海棠这孩子不知道怎么想的。我有点担心那个王延,看得出他有点喜欢我们家海棠!”
“李郎,这个就是我担心的,万一我们海棠也喜欢这个王延,但是王延身份可疑,我真的有些害怕!” “顺其自然吧!” 其实,海棠此时的心里还是有些复杂,她不得不说已经早熟,自从王延护着她躲过勒赤那一招,她脑海中始终忘不了这件事情。她似乎已经对这位比勒赤小几岁的哥哥产生朦胧的好感。那天晚上,在床上她也睡不着,翻来覆去想着白天的那个场景,她恨不得再能见到王延。第二天,听李钰剑说起王延去了盐州老家看望爷娘,海棠也就只好作罢,见不到王延也就算了。不过,过些天勒赤哥要前往东都面圣,她忽然心里想到一个鬼点子,此时已经暗自拿定了主意。 李钰剑此次作为勒赤这位状元的阿爷,原则上按照朝廷规定是不能一同前往东都的,但是他作为镇将府的范大人手下的侍卫,也算是官场之人。根据朝廷规定可以随着范大人一同前往面圣,汇报武状元的事情,只是不能作为状元的直系亲属身份出现。 很快,到了临走,离开灵州的日子,勒馨早已经为勒赤准备好了的路上的干粮、衣服以及盘缠。另外,meimei海棠也做了个小小的锦囊送给了勒赤,女孩子家按照东土国的习俗,都会制作锦囊,她早就开始做,正好临走的时候做好送给勒赤。勒赤收下了锦囊,向馨娘告别:“馨娘,我走了,以后回来的日子会很少,你们多保重。海棠meimei,锦囊我收下了,你在家要保护好馨娘。上次的事情是哥哥不好,差点伤到你,你不要怪我!” “哥,我早就忘记了,你一路走好!” “勒赤,我不能跟着你去,我要随着范邱大人,你自己路上保重!快的话,这些盘缠银够路上使用,记住,不要跟陌生人说话,我想,很快三天以后你就可以到达东都了,范大人会带着你们去面圣。包袱里的是一套新衣服,你到了东都再换!” “好!阿爷放心,我会自己当心的,再说我身上这功夫,遇到个什么贼人足足可以应付!” 勒赤出门,周边的商铺和认识这位武状元的人都来送行!勒赤骑上了一匹马,“驾”一声消失在这灵州大道上。馨娘和海棠挥手告别,远远的看着勒赤远去。 那边,王延也准备启程了,去往东都,从灵州到东都是要经过盐州的,王延想勒赤肯定会暂时歇脚在盐州。于是,他早早的就等候在盐州的王家大院,派阿木一直盯着勒赤的出现情况,随时汇报。 灵州到盐州骑马需要一天的时间,勒赤从灵州很早出发,到了盐州已经是出发当天的夜里,虽然盐州城的宵禁还未开始,但是,一路奔过来的勒赤也有些疲惫,进了盐州就找了管家驿站休息。按照朝廷规定,他们武状元需要集中安排在驿站住宿,不能随意离开或者前往其他客栈。这一点,王延也是知道的,他派阿木前往驿站留意着勒赤的行踪。 “报!少爷,勒赤已经住进了驿站,我想我们是不是前往驿站。” “是的,走,我们今晚就要住过去,这是规矩,我想那个张铭第二名武状元,估计也到了驿站!” “延儿,你尽管去,这边盐州由我看着!”扎西宏说道。 阿木收拾了包袱,随着王延朝着驿站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