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轮回之秘
“天天听你叫前辈太疏远了，要不你以后就叫我雪儿吧，我的熟人都是这么叫我的呢～” “……记得你以前说，除了我之外你认可的熟人只有父母和哥哥吧，那都是你的长辈……我？” “哼，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不管，你要是再喊前辈以后我就叫你小玄玄了。” “呼，好吧好吧，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一样。” “好啊，嫌你姑奶奶老是不是？” “……” “喂喂喂，不说话是几个意思啊！” “自己体会。” “啊啊啊，小心本界主揍你啊。” …… 回忆过往，陈凡当然明白“雪儿”这个简单的称呼意味着什么。 也正是因为知道，他的心头才无比的震惊，甚至心跳前所未有的加速: 为什么，她会知道上一世的事情! “你……” “噗嗤。”看着陈凡那凝重的表情，北灵雪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来，“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个表情呢，是不是在想，我是否也跟你一样？” “……” “好了，不逗你了，”看着陈凡那茫然的表情，北灵雪也渐渐收敛了笑容，“一次死亡引发五百年时空逆转，我可没你那么大本事。事实上，在一年前，我甚至不知道关于你的任何事情。” “不过……我不知道不代表，这个宇宙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我的重生和宇宙有关？”陈凡表情猛的一肃，有些骇然地开口: 可是这不可能啊！ 别说区区一个人间宇宙，便是那九天仙界的天道意志，甚至那位开天辟地的混元通天教主也不可能将整个诸天万界的时光流向逆转数百年之久。 “你的重生，是什么原因我并不清楚，”北灵雪摇摇头，缓缓答道，“或许你这逆天存在触到了世界的某种机制又或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但你的重生，并非是你一人跨越了时空回到过去，而是将诸天万界的时间完全逆转，一切的一切尽皆倒退回了原点，而这种倒退，会留下痕迹。” “痕迹么……”陈凡点头，暗自沉思: 北灵雪这么说，他倒是能够理解，就像他修成渡劫，在灵魂深处留有渡劫期的“痕迹”，所以即便重生归来修为尽失，只要给予足够资源，他就能顺着这个已有的“痕迹”在渡劫之前毫无瓶颈地突破。 这一点上，他并非个例——宇宙中所有的大能转世皆是如此，在到达他们想要做出重大改变的修为“节点”之前，他们能以远超常人的速度飞速破境。 见陈凡能理解，北灵雪继续开口:“因为这些‘痕迹’的存在，宇宙会产生一种‘按着这些已有轨迹前进’的‘本能’。而在几年前，天道意志突然告诉我，宇宙中，出现了分异点，让我探索调查。” “最终，在生死界内，我见到了那个‘分异点’，也就是，你。” “通过界主的权限，我从天道意志中找到你的相关信息，也找回了，与你我相关的记忆。”北灵雪说着，语音明显变得轻柔了一些，眉目之间，更有丝丝柔情缓缓传出。 但此时的陈凡却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在思考的，是更关键的问题: 如果人间宇宙的界主因为“痕迹”能查到他转生的事情，那么其他诸天万界也可以! 换言之，在没有足够实力前，自己哪怕前往异界，也不能贸然闹出太大动静，否则一旦造成“异数”被位面意志感知，后续会有无穷的麻烦。 念及于此，陈凡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猛的抬起头来:“等等，你说在生死界见到的我，难道，那些遍布星河的武斗场幕后老板是你？” “不错，”见陈凡没有反应，北灵雪的表情略微一黯，不过很快恢复如常，“这些武斗场负责筛选人才，投入诸天生死台，为我们宇宙征战，他们取得成就，宇宙本身也会获得好处，并由此反馈到作为的界主的我身上。顺带一提，那天机阁的背后，也是我哦。” 听此一言，陈凡顿时明白了:难怪，这宇宙间会有那么一个近乎全知的势力，难怪，他们能以仙气封印情报……知晓宇宙一切乃至凝聚仙气对常人难如登天，但对界主，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么说，让天机阁破例将两份情报封印打包给我选择的事，也是你在授意吧。” “不错，虽然按照规矩，我不能直接插手宇宙生灵之事，否则必遭反噬，不过嘛，培养势力，变着法子在规则内行事还是没问题滴。”北灵雪说着，脸上还露出一副快夸夸我的表情。 对此，陈凡不禁莞尔: 对于与北灵雪不熟悉的人，甚至包括她的族中后裔，都认为她是一个沉默孤傲之人。只有真正与她结交的陈凡才知道，她的真实性格，简直就像个邻家小meimei! 正当陈凡准备继续问些什么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骤然一变: “等等，那你现在这样直接出手帮我，会有什么后果？” “哼，倒是难得你会关心人，”北灵雪这些说着，脸上却浮现出了愉悦的微笑，“不用担心啦，调查清理宇宙分异点是宇宙意志的指令，与你相关的事只插手一两次的话没什么问题。” 北灵雪说到这，顿了顿，表情瞬间变得有些严肃:“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但碍于宇宙天道，我不能说太多。只能提一些与你‘无关’的事情让你自行判断。” “好。”陈凡答应着点点头，对北灵雪加重语气所说的“无关”二字心中已有了一定的考量。 “那我就说说位面痕迹里原本的走向吧。”北灵说着，缓缓打开了话匣子: 前世，陈家为沈家所灭，陈凡在三十岁被苍青带走，没去过昆墟，更没到过天荒。 那一年，中土之下的魔神赤阳遁出元灵，夺舍昆墟云天宫帝子，血祭昆墟界，斩灭云霄真君后打开天路而去。 之后，在天木星外，赤阳斩灭魔日宗神子林河获得木魅炎灯，并借此配合时光之瞳闯过青帝困神阵一举夺得木神之心。 通过木神之心恢复元灵之力，赤阳顺利斩杀了闻讯而来的守护者李怀仙，取得五行仙宗秘籍，之后更赴天荒遁入古魔界中。 也正因他早已由古魔界转道重回深渊魔界，使得陈凡前世不曾在人间听闻其名。 另一边，失去陈凡和昆墟的世俗界，在万族来临时惨遭异族血洗，地球修仙者就此成为历史尘埃。 而太阳神子，则凭着太阳神朝十几万年的研究所摸索出的那一丝造元神殿法阵规律，顺利从造元井取得了一小块仙晶。 仙晶，那可是仙气的固化体，即便是造元井也要花海量时间才能孕育，其中蕴藏无穷造化。 踏天神君得知此事后不惜得罪神教，连杀神子神军取走仙晶，之后更是直接通过藏在原始魔宗地下的一个上古法阵离开银河系来到大晋疆域。 之后，踏天躲在暗处闭关，借仙晶之力不仅将黄泉神则证道圆满更将他所寄居的冥日神子躯体完全活化获得了窥探更高境界的可能。 但，踏天当时闭关之地正处于云霄圣人与妖族双圣决战之所，其超越伪大能境引来的天道意志认可导致云霄圣人一时分神，最终甚至来不及遁入轮回就惨遭双圣陷阱裂杀。 说完这些，北灵雪便不再多言，静静等待着陈凡思考，而此时到陈凡，心头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受限于规则，北灵雪无法直接说出与自己直接相关之事，但她所言之事，却恰恰提供了大量信息: 昆墟云天宫帝子，确实天赋不俗，在不仅灵气短缺而且没有金丹级功法的条件下，不满三十五岁，非但证入先天更领悟了“时光双瞳”这涉及时间奥义的可怕神通。 即便是当年的陈凡也是因领悟了“岁月”，靠着神通等级碾压方才取胜。 但是今生，帝子早早阵亡于陈凡手下，赤阳就不得不另夺躯体，甚至因为陈凡切断了古魔渊，他暂时无法回归魔界。 但，他究竟夺舍了谁呢？ 这一世，因陈凡行动改变命运的有天赋之人实在太多了: 叶擎苍和小青龙，若非北琼四尊地仙横空出世，他们恐怕早就在秘境出世时阵亡于中海酒会的陷杀之下；余文静和雪代沙，若非陈凡屠鬼巫碎神社，她们早已是各方神境增长修为的祭品；谢言和华云峰…… 想到这，陈凡双拳微一握紧: 眼下线索太少，还无法判断，但这些人，都是他的朋友弟子—— 不管赤阳夺舍了谁，他都必定让那尊魔神付出血的代价! 眼中杀意一闪而逝，陈凡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思考着北灵雪的话语: 李怀仙这个名字，他自然不陌生，天荒最神秘莫测缥缈难寻的长生榜第一天才，想不到竟是五行仙宗派驻的木神之心守护者。 难怪当初见到那木神之心遗蜕生机澎湃，仿佛刚取走不久；难怪神曦重回金丹巅峰后在天荒找不到李怀仙的下落。 现在想来，恐怕就是自己在天荒闭关的那段时间里，李怀仙顺利取得木神之心后离开了遗弃星域! 北灵雪会提及他，必然不是无的放矢，多半和自己有关，而自己今生所遇见的五行仙宗弟子，唯有…… 林阳学院，余卿! 心中暗自有了计较，陈凡继续思索着踏天之事: 他道真没想到，自己在遗弃星域击杀了一个伪化神会导致圣人之战胜负的改变。 不过，比起这种蝴蝶效应，更让他在意的是……另一点! “按你所说，今生因为我斩杀了踏天，云霄圣人成功遁入轮回，但，他之后还是死了……”陈凡抬头望向北灵雪，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凝重。 “提起这个，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北灵雪直视着陈凡，缓缓说道，“既然逆转之前的事已在宇宙留下‘痕迹’，那么宇宙就会本能地顺着这个痕迹发展。虽然天道不能直接改变世人命运，但，让其‘碰巧’转世到危险的地方，却是可以做到。” 听到这话，陈凡的脸色在一瞬间难看至极，浑身都在轻轻颤抖: 如果因他的举动改变命运的云霄圣人会重蹈覆辙，那么…… 方琼，亦如是! （原著有言:域外化神返虚想进入遗弃星域，要么长期施展欺天之术压制修为到元婴(原文陈凡曾言踏天可借此法入仙土夺造化），太阳神朝亦曾有化神老祖凭此前往中土，因在仙土对战伪大能级魔物时动用了化神之力而彻底坐化；要么自斩一道，使境界不圆满(在陈凡斩杀金乌大帝神念分身时曾言），李怀仙所用的，便是后者，以保存最大实力守护木神之心。 陈凡当初去天木星发现木神之心遗蜕生命气息浓郁，显然被取走不过数年之久，而同年神曦修成神品金丹后期出关后找不到李怀仙的下落亦为其身份佐证。 另外，踏天在对战陈凡前，亲口提过如果陈凡晚几年崛起，他早就取走大仙缘离开遗弃星域了，因此踏天必定留有绕过七大神教封锁离开银河系的手段；至于能得到仙晶，乃太阳神子所说，他们历经十数万年经营，已经摸清了造元井法阵的部分规律，虽无法控制，但能从中捞取一些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