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适应

    把桌面弹出的休息提醒关掉，杨怀真打了个哈欠，起身去卫生间洗漱，准备睡觉。可没走几步，他就感觉到睡意在逐渐消退，人又重新变得精神。

    见状，杨怀真只得回头拿上了腕表，“啧，看来身体素质得到全方面的提升，也不见得完全是好事。”

    原本杨怀真在重组现象下获得的力量和能力，在经过同化改造手术后，再次得到了提升。特别是体质方面的增强，精力充沛的令他有点不大习惯。

    针对这种情况，李简禅给杨怀真介绍腕表基本功能的时候，特意将其日常伪装服务里的抑制能力功能保持开启，通过抑制恢复力使杨怀真的状态保持在正常人类水平。可惜，腕表的抑制效果和离它的距离成反比。只要杨怀真稍微离的远一点，效果就很差了。

    杨怀真站在镜子前一边刷牙洗脸，一边想着：听他讲，腕表里那颗可以产生抑制效果的晶石也是管控名单中较为珍贵的物品，消耗完需要在组织内备案才能进行补充。因此这项功能一般给暂时没适应组织，或因现实生活所需的组织成员使用。因为长期抑制能力会造成使用者能力惰性的不良影响，所以需要申请，经过评估后才能启用这项功能。靠，权限狗。

    不过能力惰性这种副作用，好像对自己的影响也不大就是了。

    从卫生间出来，关掉了电脑和灯，杨怀真倒在床上。

    在现在回想还有些尴尬的元素能力测试环节中，土元素回应了他的召唤。本以为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除了身体素质外，就是由无能力的普通人变成了可以cao纵土元素的能力者。待全部测试环节结束后，最终结果结合了医疗部上传的资料，显示自己在元素抗性、精神抗性方面异常优秀。尤其是土元素的抗性，在参考数值上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五十，负责人员看着他的目光都有些怪怪的。

    那个时候自己倒没注意这些，倒是疑惑这些评价和参考数值是如何得出的。在李简禅提示下，看到这部分数据是由医疗部孟姜女提供后，沉默了下来。

    “孟姜她还是有道德底线的......应该是用手术中必须切除的受创组织当作样品进行抗性测试实验的。这测试环节的报告中有关抗性的参考数值都比医疗部的大。很明显是术后你能力得到了提升才会是情况。对吧。”

    “这小数点后两位的差值，我昏头了才信你的话啊。都做了这种事情，之前见面还能若无其事的口头威胁我......我不会现在身体里还少个零件吧。”

    在李简禅再三强调当时只是孟姜主刀，还有医疗部其它人在场，手术结束后就被推进病房的情况下，这才稳定住情绪。所以这些数据，她倒是怎么得到的呢。对此，李简禅也不清楚。

    或许明天就能知道？

    杨怀真拍了拍自己的脸，好奇心害死猫。在床上翻个身后，想到李简禅答应他周日准时来医疗部一趟带他离开，算是放下心中的大石。

    “睡不着啊。”杨怀真看着腕表自言自语，“等我适应了新的世界，再想像正常人一样作息，就难咯。听他讲，内部平台里有特殊能力者提供的入眠服务。要不看一看？”

    反正睡不着，杨怀真起身打开台灯，拿着腕表对着配套的说明书折腾了起来。

    ......

    眼前是一片黑暗，没有了那股难以言喻的温暖。杨怀真站着不动，不知过了多久后，他开始不由自主的向前走着。穿过黑暗，走过倾倒的大楼，走过人来人往的车站。忽然坐在了高铁座位上，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和某些景象交错，血色的天空一闪而过。下一刻他站在贴着小广告的楼梯过道上，面对着一扇贴着老旧对联以及倒着的福的门。

    缓缓的将钥匙插了进去，杨怀真打开了门。门里的布置和他过完年离开的时候一样，只是不详的声音在客厅里响着，像是某种生物的进食声。为什么会这么熟悉呢，他一步一步靠近，周遭开始都变得模糊。眼前突然有一个人低头背对着自己，记忆中的那股温暖在这个周遭景象彻底混乱的空间中出现，吸引着他向前伸出手。

    搭上了那个人的肩膀，身后突然传来水滴滴答的声音，这个时候，杨怀真终于可以控制自己的行动。他忍不住扭头往身后看去，发现这不是水滴。顺着血色的脚印，他看到了倒在身后不远处的两个衣着熟悉的人。

    这个景象让杨怀真失声，想抽回手，可是手跟粘在了那人肩膀一样抽不回来。情急之下，他一把将面前的人拽了过来。

    身着连衣裙的女性身躯上，赫然长着一个令杨怀真有种熟悉感的虫形脑袋。当杨怀真再次不由自主的向前凑近的时候，它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神空洞。

    “啊！！！呼，呼，呼。”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杨怀真惊恐的脸上，他忍不住起身去卫生间照了照镜子。没有变化，杨怀真不禁长吁一口气。

    洗了把脸，刷牙的时候，杨怀真回忆着梦中发生的事情，情绪有些低落。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虽然和第六席谈及自己心脏与王虫同化改造的时候，自己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在意，但内心深处还是在意虫头人身的说法。特别是得知了王虫还有可能苏醒的情况下，自己最担心的问题。虽然梦中倒在血泊中的俩人没有露脸，但是熟悉衣着已经告诉杨怀真俩人的身份。杨怀真不想父母承受风险。

    不过，为什么是女性？只是心脏同化，不至于性取向都发生变化吧。而且那连衣裙也很熟悉，就是想不起来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目前组织里自己只熟悉李简禅，这个问题还得找他解决。

    确定了目标，杨怀真简单整理了一下衣着，戴上了腕表时瞅了一下时间。

    “最近的传送区是在，等等，已经是快中午了？”

    李简禅好像没说过周六早上有什么安排，那应该没什么事情......而且我已经离职了，现在周六没上班。没记错的话，新工作也泡汤了，毕竟放了人事鸽子。杨怀真捂住脸，打算拿出手机把相关信息关联到腕表上，只不过手机呢......

    “病号服带过来了没，弄丢了？那你把费用交下。”

    杨怀真用夹在钱包里两年没动过的纸钞打出租赶到了医院，在自己待过的病房碰到了还记得自己的护士。跟着护士，他在医院失物招领台这里取回了手机。

    “谢谢啊，麻烦你这边了。当时遇上了事情，太着急了。”

    “多大人了，以后多注意点。人呢？”护士回过头，发现没有了杨怀真的影子。不过他病号服的费用已经付过了，护士倒也没说什么，准备再巡查一遍病房。

    “没想到医院里也设有传送区。”

    杨怀真在镜子中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过道，发现外面的人观察不到自己，感到有些新奇。但还是正事要紧，用腕表确定了目的地后，杨怀真消失在这片镜面空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