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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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得来说，神州音乐学院是一个开放性很强的学校，来来往往的各种人员，除非是那种看上去特别可疑的，否则基本上都不会进行阻拦。 不管是进来听课也好，参观也好，所有这些都不做过多的限制，所以说，叶澈很轻松的就进来了。 说起来，叶澈一路上倒是也没少被人悄悄打量和小声讨论，毕竟，即便是跟那些纯粹靠颜值吃饭的明星对垒，叶澈的颜值都可以说是相当能打。 而虽然神州音乐学院的俊男靓女多如牛马，但是，叶澈仍然不至于泯然众人。 不过，这些对叶澈来说都是蛮无所谓的事情，好歹也做了那么长时间的演员，自然也不可能因为别人的关注就紧张局促什么的。 说起来，神州音乐学院确实不是一般的大，作为一个很资深的路痴，一般来说不晃个一两个小时是不太可能找到目的地的，不过，在叶澈坚持不懈的问路下，他终于还是来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琴房。 大致的看了一下，确认琴房确实没有人的叶澈就这么走了进去。 宽阔的落地窗，冬日里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进只摆放着一架白色钢琴的洁净明亮的琴房，而就是这样的场景，让叶澈的心一下子就静了下来，慢慢的走向钢琴，轻轻抚摸着黑白琴键的叶澈觉得自己的心似乎突然颤抖了那么一下。 可能，有些东西尽管是已经下定决心再也不碰，但是，当再次遇到的那一刻，所有的防线似乎都开始摇摇欲坠了起来。 姑且是定了定心神，叶澈拉开钢琴前面的椅子坐了下来，在大致的活动了一下手指后，叶澈终于是把手放在了钢琴键上。 虽然不是很确定自己现在有巅峰时期的几分水平，但是叶澈还是下意识的就弹起了《月光奏鸣曲》。 总得来说，这首曲子还是相当有难度的，前面两个乐章还好说，第三乐章的难度一下子就上升了一大截。 当然，这里说的是技术上的难度，一首钢琴曲想要完美诠释，必不可少的还是感情的投入，用叶澈老师的话来讲就是他在音乐上面很有天分，但是情感投入往往不足。 随着一個又一个音调在空旷的琴房的响起，慢慢的，这些婉转的韵律逐渐传达出细腻的哀思，像是平静的水面静静翻涌，又像是一轮明月高悬空中却只剩静默。 柔情平静的旋律让人充满幻想，不自觉的，悲伤忧郁的情绪就被微妙的勾起。 叶澈前面的弹奏还算流畅，不过，越到后面遇到的阻碍就越大，特别是即将进入第三乐章的时候，叶澈甚至感觉自己的手都快要飞起来了....... 这就是典型的脑子懂了手没懂....... 又坚持着弹了一会儿，终于，觉得自己现在大概率是不能把这首曲子给演绎出来的叶澈有些遗憾的停了下来，还未等他惆怅的叹口气，下一秒，一个声音突然就从叶澈身后传来，吓得叶澈差点没从椅子上蹦起来。 “怎么不继续了呢？后面一定还有的对吧？嗯？” 等到叶澈终于平复好心情，扭头看去时，一位身材颇为高挑脸色也颇为清冷的女生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 虽然女孩漂亮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不过，她眼神里的那种渴望以及火热，还是让叶澈不由得愣了愣。 “或者说这是哪位大师新作的曲子吗？能不能劳烦你告诉我一下。”眼见叶澈没有第一时间回应，给人的感觉很是清冷的女孩颇有些急躁的催促道。 “你在别处应该是听不到的。”从女孩眼神中的那份狂热回过神来的叶澈礼貌的站了起来“因为我还没有把它发布出去。” “哦？”原本根本就没有多少目光落在叶澈这个人身上的女孩眼神一下子就凌厉了起来，上上下下将叶澈打量了一遍后，便实话实说道：“坦白说，我并不认为这样的曲子会出自你手，毕竟，你看起来似乎已经很久没弹的样子。” “这首曲子的名字是月光奏鸣曲，你尽管去找。”倒是也没有跟这个女生过多解释的叶澈看了这个女孩一眼继续道：“说起来你为什么进来的时候无声无息？确实吓了我一跳。” “我会去找的，如果真的没有我在这里先向你道歉。”朝着叶澈微微躬了躬身，这个女生继续用着清冷的语调解释道：“我走路向来这样，加上你又十分专注，很抱歉，是我不请自来。” 看来还算是个有礼貌的人....... 叶澈刚刚冒出这个念头，下一秒，琴房的门再次被一个学生打开，打开门看到是这幅场景的那个学生先是一愣，接着，就好像因为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一样激动了起来，不过，还没等他说些什么，下一刻，那个面无表情的女生就伸出手指向了外面然后冷淡的说道：“出去，然后把门关上。” 看着一脸尴尬的关上琴房的门的那个学生的叶澈：“........” 我收回我刚才在心里想的话........ “我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我不感兴趣的地方上。”大概是看到了叶澈有点惊讶的眼神，冷冷清清的女孩简单解释了一下“我认为社交是件很麻烦的事情，所以我只是很平静的说出了我合理的诉求。” 叶澈：“.........” 感觉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糟糕，我不会是被CPU了吧........ 摇了摇头，把那点荒诞不经的想法给甩出脑子的叶澈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所以这位同学，你现在是想做什么？如果你要用琴房的话，你可能要再等一会儿。” “我想听伱继续演奏完那首曲子。”站在哪里的女生简明扼要的说道：“虽然我只是循声而来所以只听到了一部分，但是我觉得这首曲子如果完整的演奏出来的话，说不定会让钢琴家们的乐谱再多出一页。” “这样吗.......”还未等叶澈想好怎么回复，突然间，他那个八百年都不带响一次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不是苏墨，只是一个本地的未知号码。 看了一眼巍然不动的女生，叶澈只能是稍微往角落走了走，然后按下了接听键。 而接着，不知道是电话那边的人太过激动还是琴房太过空旷以致于扩音很好的缘故。 总而言之，一连串连珠炮般的发问以及自说自话突然就在这间空旷的琴房里响了起来。 “喂喂！是叶澈先生吗？！《变形记》就是叶先生你的作品对吗？！写的太好了叶先生！很荣幸我们出版社能收到这样的稿子！不知道叶先生你有没有时间交流一下创作心得？我真的很希望........” 叶澈：“........” 大叔，既然你是出版社的，那么你好歹也算是个文人，能不能矜持一点....... 至少给人一个说话的空隙........ 最后，这位大叔的话是不是都被那个女生给听去了....... 不等叶澈思考，下一秒，就站在他面前的那个女生微微偏了偏头，然后，用着一种清冷却又微微带着一点困惑的语气问道：“你这个情况，是不是就是所谓的装逼？或者按我以前那个老师所说，这叫做人前显圣？” 叶澈：“........” “你既不震惊也不纳头便拜，”嘴角微微抽了抽的叶澈相当正经的回道：“所以这应该不算装逼。” “这样啊。”似乎是愣了一下，接着，面色冷淡的女孩突然微微张口了嘴，做出了一个很是粗糙的震惊表情后，便赶忙鼓起了掌“好厉害好厉害.......” 叶澈：“？？？” 怎么感觉这个人在嘲讽我....... “你在做什么？” “我以前的老师说人前显圣是件很令人愉快的事，你说不那个样子就不算，所以，我是在讨你欢心。” 叶澈：“？？？” 怎么感觉你这个看上去很正经的家伙有点不太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