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平庸的人
“唉我跟你们说，知道离大哥担任了皇者禁卫了吗？”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一名身材肥胖，衣着华贵，手腕脖颈都带着硕大珍珠项链的贵族少年讽刺道：“呵，你们高家是异姓王，而且实力在异姓王中也算倒数，没听过是自然的啦。” 秀气少年没说话，尴尬地抿了抿嘴。 一个有着书卷气的文俊少年劝道：“好了好了，肥子你少说几句，我们是来狩猎妖兽送给离大哥。他是我们大哥，平日对我们多有照顾。可他最近要开始工作了，没时间与我们相处。” 一群贵族的纨绔子弟凑在一起想在这贺陇山谷打猎，因为地处于皇都郊外，时不时便有一些大人物来此处郊游，所以这里强大的妖兽都被驱逐，只剩一些实力低微的妖兽残留此地。 书卷气的少年叫明丰伟，那个肥仔少年叫徐弗佘，秀气少年叫做高冬爱。 这些纨绔子弟都是名门望族，但他们口中的离大哥却是草根出生。离月鱼有着奇迹般的天赋和倍受褒奖的毅力。一直蜗居学院的老院长在离月鱼作为新生时曾现身新生大典带走了离月鱼。老院长是此界的绝顶强者之一，曾出手将城市大小的天外陨石击碎，又以澎湃法力控制材料重建了皇城千里的巍峨城墙。老院长的召见使离月鱼更加耀眼。 离月鱼在学院毕业后被皇者特召入了禁卫。皇者，是代代先传的强者。自第一代皇者带领人族从愚昧中走出，中洲人民尊其为皇。但就算是伟大的皇者也有私心，皇者在濒死之时将他的法力传给了他最小的孩子。从此皇者成为世袭制。皇者统治了整个中洲，并跟据功劳分封土地。皇者为了统治，将分封的异姓王的家族一分为二，内家居于皇城，外家在外管理领地。后续的皇者无法分封更多的土地，所以有功劳的人，皇者会允许他们在皇城定居，叫做T名门，这十几万年来换了一百多位皇者，虽然皇者血脉代代相传，可最开始的异姓王却没几个了，很多王谋反然后被诛杀。因为皇者不可测，很多王以为机关算尽，可不知未何，他们只有失败的下场。 现在统治皇朝的皇者是哀皇，哀皇的统治说不上好坏，他只是个平庸的皇帝，在他初登帝位时就因为听信小人谗言，百般打压当年实力最为强盛的异姓王李氏一族。李氏一族一直没有反抗，反而处处忍让。最后那个小人挑衅李氏一族的长子，长子于一怒之下杀死了小人。可哀皇惶恐了！然后依照神秘人的指令，先是召回李氏一族在外的大族长，然后召集禁卫将李氏的外家屠杀殆尽。等风声传了皇城时，大族长极度愤怒，想找哀皇讨要说法，可这时哀皇同时召集了暗军和禁卫围攻李氏的内家。李氏大族长为了保留火种想带着族群冲出包围，最后在李氏大族长打碎浑然一体的千里城墙时，神秘人出现，然后一击将大族长打成飞灰。李氏就此灭族。 物伤其类，之后众多异姓王逼宫哀皇。哀皇虽然糊涂且心有大志而无能，但也算是有点脑子，在众多异姓王的压力下，哀皇发表罪已昭，昭告天下自己的罪过。也是此之后，神秘人所在的组织，“改天”正式加入了名为天下的棋局中。 “改天”主人想要的是成为皇者。所以在中州被视为反叛分子。可在皇城之中，由于异姓王的逼宫，原本处于外家的大族长可以返回于内家，但要保证皇城中异姓氏族中所以强者的数量不超过皇族明面上的二十人。对于哀皇而言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异姓氏族和皇族的关系变得势如水火。 这一群纨绔属于名门和异姓氏族，处于对立的势力，但他们的关系却很好，除了高东爱和徐弗佘。无论什么时候徐弗佘总是在有意无意地挑刺。明丰伟和其他人的劝导都没有用，他总是怀有敌意。 纨绔们计划在这山谷围猎飞云巨隼。这种巨隼一般实力为强度为百，精度为厘。换算的话就是六个纨绔抵一个巨隼。这群纨绔足足有五十多个，按道理来说是毫无危险的，可是生活总会有点意外。 “这次围猎需要有人当诱饵将巨隼从巢xue中引出来。”带头的明丰伟沉声道。 “好了好了”胖子满不在意地说道，“让高冬爱去吧。” “肥子，别总针对冬爱。” “我又没说什么，金初第，你别多管闲事。” “没事没事，我去就是了”高冬爱打和道。 “多多注意，你要小心。”没事的，巨隼速度虽快但离远一点用石子砸它，然后立马就跑，跑出洞xue后就安全了。”众人安慰道。 进入洞xue中一股燥热感铺面而来。干枯藤蔓爬满阴暗的洞xue，时不时传来沉重的呼吸声和像是蝙蝠发出的嘶叫。 高冬爱手持火把蹑手蹑脚地前进，高度的紧张使他心跳不断加快，可偏偏在洞xue中一旦呼吸加快就有沉重的回音。高冬爱只有努力使自己平缓下来。 一百米，两百米，三百米，高冬爱越来越慌，还没到尽头？ 突然出现了光亮，是火焰发出的炽光，高冬爱沿着光前进，他看到了巨隼。他傻眼了。 是的，一般的巨隼大概有两三米长，差不多有个小轿车大小，可眼前的巨隼有那种拖运小轿车的大货车那么大。 高冬爱怕了，可他一转身准备偷偷溜走时，巨隼于睡梦中醒来，它闻到了食物的味道，不是rou的气味，是火。是火将它从沉睡中唤醒，它是变异的飞隼，它是飞火巨隼。 它张开双翼，身体上时不时有火星溅射，高冬爱疯了似地逃跑。火隼环绕四周，用了一吸气，发现正在逃跑的高冬爱，瞳孔瞬间放大，哗叫了一声后猛冲了出去。 由于处于洞xue，所以火隼不能用翅膀飞，火隼双脚蹬一下停一下，看上去有些滑稽，速度却不算慢。在离出口一百米处抓到了高冬爱。 火隼用爪子死死按住他，硕大的瞳孔死死盯住。 “麻嘚，高冬爱你还没好吗？快点滚出来！”外面的胖子对洞xue大吼。 火隼先是一愣，然后对洞xue口放声啸叫，并把高冬爱用力往洞xue深处一丢。 重重摔在地上的他，嘴里吐出大口鲜血。挣扎着想要起身。 火隼没管他，蹬出了洞xue。围在洞xue的纨绔，看到了巨大的火隼后，脸都绿了，有人立马落荒而逃。 明丰伟在短暂震惊后立马反应过来，“站住，南楠子，给我回来，我们一起拿下它。” “火隼强度近千，精度不知，我们能拿下，只要以战阵应战，就算是刮痧也给他刮死了。”徐弗佘也在鼓舞士气。 众纨绔稳定下来，明丰伟深吸一口气，指挥众人结成战阵。 火隼振翅起飞，在空中调整身形，而后极速下冲。那所谓的战阵根本就不堪一击。几个纨绔被冲垮，他们的身体不成人形，如破烂一般折叠。 明丰伟见此，转身便跑。其余纨绔也四散而逃。可出了山洞的飞火巨隼展现了它应有的速度，只消振翅一次就有一个人被冲烂。 两分钟后五十个人只有徐弗佘和明丰伟还在跑。他们二人逃跑方向相反，一个左一个右，火隼在空中盘旋了片刻后向着徐弗佘的方向急冲。 火隼急冲之下，徐弗佘被撞得飞起，也许是他的脂肪缓冲了冲击，一击之下，他竟没被撞烂，然后他掏出一个小药瓶，边跑边摇，倒出了个药丸，吃下后又是生龙活虎，慌忙逃窜。 火隼怒了，它又撞了一次，然后徐弗佘又是边跑边摇，倒出个药丸吞下。就这么撞一次，吞一个，撞一次，吞一个，足足重演了十几次。火隼在一次一次我撞你回中不断叠加愤怒，十七次后火隼爆发法力，黑色的皮毛被点燃，这是因为火隼在加速打破极限时法力失控的表现。火隼的倾力一击，这个强度刚过百的徐弗佘无论如何也不能抵挡。他只会在这强度过千的一击下身体撕裂开来然后动弹不得只有死亡。 果然如人所料，徐弗佘身体撕裂，昏了过去。而火隼降落于地，发出胜利的怪笑。 这时一个身着黑衣，背负长枪的黑发青年出现，他面无表情地走向徐弗佘，火隼后退并向他尖叫，他的手伸向背后长枪，火隼立马飞离地面，然后黑衣青年投射长枪，打破音障的巨响后火隼胸膛出现一个血淋淋的大洞，黑衣青年召回长枪，火隼也随之坠落。 黑衣青年正是离月鱼，他将徐弗佘的小药瓶拿出，摇了摇，倒出一粒给徐弗佘服下，徐弗佘没一会就醒了。看到离月鱼后那是两眼泪汪汪，然后让离月鱼去看看其他人怎么样了。 徐弗佘跑出来一里远，离月鱼带着他回到山洞旁。 “大哥啊，没你我们这些人肯定死定了。”徐弗佘后怕道。 离月鱼严肃道：“你们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若不是你偷了你爸的小药瓶，你爸气得发昏，找到我问我你去哪了，我这才想起你们跟我说什么惊喜，现在来看是惊吓才对。” 徐弗佘尴尬地笑了笑。 “赶紧把那小药丸给他们服上。”离月鱼没好气道。 徐弗佘随后挨个给纨绔们喂药丸，他愁眉苦脸道“这么多龙虎活丹被用了，我爸不得打死我啊，才出了隼洞又入了虎xue” 离月鱼检查了他们，并没有什么异常，然后就返回皇城知会各家族。 “真是险啊，要不是大哥，只怕是交代在这了。” “这次我一定要我妈同意给离大哥买一个上好武器。”胖胖可爱的南楠子兴奋道。 “想的美，离大哥回看上你？做梦”徐弗佘嘲笑道。 “哟酸了酸了。”金初第调笑他。 虽然刚刚经历生死危机，但纨绔们以离月鱼为话题又是有说有笑起来。 这时一个憔悴的声音浮现，是高冬爱，他被飞隼丢进洞xue深处，所以当纨绔们又生龙活虎后，他才挣扎着出来。 “请问还有没有龙虎活丹？” 胖子眯了眯眼：“没了一颗也没了。正好用完了。” “胖子这时候了，给他一颗便是了。”有人劝道。 “没有就是没有。”胖子转头看向别处。 这时一个小个子说“你也不要太心急，我看你的伤也不是很严重就是断了几根骨头，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们在这里再扫荡一下山谷。” “好的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高冬爱一瘸一拐地走了。 南楠子说：“这样不好吧” “呵，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少年们都怨恨高冬爱，在他们眼里，都是高冬爱的错。都怪他不知变通引出了火隼。可真相并非如此。可高冬爱会辩解吗？辩解就有用？ 夕阳下，高冬爱失魂落魄，他一瘸一拐地走着。突然他听到有物体飞行的嗖嗖声，他连忙躲进灌木丛中，枝条划伤他的脸颊。 “你麻麻的，一百粒龙虎活丹阿，现在就二十粒了，我看我会不会把你剥层皮。” “爸别打了别打了痛！” 声音向着远出从头顶飞过，纨绔们被徐弗佘他爸带回。 高冬爱先是自嘲地笑了笑，然后泪水涌出眼眶。 深夜高冬爱回到家，他在皇城里已经买了龙虎活丹服下并去衣店换了衣裳。 他父亲看到他皱了皱眉，没说话就走了。 高冬爱在房间禁坐。有声音若隐若现， “哼，非要跟哪些废物一起厮混，什么下场！”他父亲愤愤道。 他母亲为他辩解：“你知道的，他跟高霸翠渐行渐远是为什么，又为什么迎合那些孩子。” 高冬爱的呼吸加快，声音也在他脑中回荡，且在不停放大。 “那是他非要自甘堕落。” “不是的，我们孩子虽然资质尚可，可在皇城中天才太多，资质尚可算是差的了。” “唉也许是我太认真。” “孩子之所以与霸翠渐行渐远，又和那些纨绔结交，是孩子他有自知，孩子自己都知道自己的平庸，你也不要勉强孩子啊。” 平庸，平庸 都是平庸。平庸是罪。 高冬爱大口大口喘气，眼泪一滴一滴地落。额头青筋不断浮现。 然后体力不支地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