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之一 水月家与黄金港（三）

    “到时候就麻烦你了。”我向塔塔露行了个礼。

    因为我们一行五个人数量有些多，商会馆的空房间的数量不够，于是汉考克给我们在望海楼订了三个包间，我们的行李也被人拖运了过去。临走前，汉考克还不忘夸了夸我一直握在手中的那把“月切宗正”。

    “这把刀很厉害啊，雅·樱小姐真是有眼光。”汉考克笑嘻嘻的说。

    “这不是我的刀，是水月家的。”我举起刀展示给汉考克，但手仍然攥得紧紧的，“叫做月切宗正。你知道它的来头吗？水月樱曾经说它很重要。”

    汉考克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倒吸一口凉气说：“倒是有所耳闻。据说这是水月家的赘婿——也就是水月樱的父亲入赘水月家时打造出来的名刀。我也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细节末节，当时水月家为了刁难水月八雪的提亲，给他出了三道不可能完成的试炼，试炼完成后他成功入赘。”

    “哦？”我饶有兴趣地问，“你还记得具体内容吗？”

    “这我哪儿记得具体内容啊。”汉考克无奈地摊开手笑了笑，“或许你可以去酒馆之类的地方打听打听。不过这都是些坊间传闻罢了，毕竟我也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远东内地的事，我们这些外人又能知道多少呢？”

    “好吧，谢谢你。”我微微欠身道谢。

    坊间传闻肯定是有夸大的成分，但故事的原型还是不会变化太大。如果月切宗正交由我手中的这把刀真的如传闻所言，是水月八雪入赘时为水月家打造的刀，那么它的意义对于水月樱不言而喻。想到这儿，我攥紧月切宗正的手又紧了一些。

    离开乌尔达哈商会馆后，我们首先去的地方是以太之光广场，但按照东方的叫法，这里应该叫做转魂塔广场，虽然称谓不同，但效果还是一样的。

    以前就有人对远东掌握的这些以太之光传送技巧感到过吃惊。毕竟在艾欧泽亚，以太之光都是北洋之外的萨雷安人创造的人技术，两地相差甚远，但技术却几乎完全一致。但以太之光是萨雷安以亚拉戈科技为原型设计出来的科技，考虑到古代亚拉戈帝国几乎支配了整个三大洲地域，所以这些技术在远东得以传承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转魂塔广场附近会有两三人成队的赤诚组进行不间断的巡逻和监视。赤诚组可以简单地理解为黄金港的银胄团，负责维护黄金港的治安。有关赤诚组背后的历史也是一段值得深入考究的内容，涉及到远东幕府的统治和黄金港的建立，但如果真的要去了解的话就会没完没了的了，所以我们暂且按下不表，等到将来和加雷马帝国的战争结束后，我和霜知重游远东时再去学习当地的历史吧。

    拿着声名赫赫的水月家的名刀在街上走路却是过于惹眼，于是我用布把它包了起来。一路上，我们没少遭到赤诚组疑神疑鬼的审查，但水月樱家纹的牌子拿出来后，他们都乖乖的不再刁难我们。

    很难想象不同家族之间的组织是如何做到和睦相处的，毕竟他们不像艾欧泽亚同盟军为了同样的目标而合作。幕府统治下的家族未必都心系一线，比如宗正家和水月家，在水月樱的描述下就像是水火不容的两个极端一样。而黄金港的治安由武边家负责，政治却由松叶家负责，远东内部除了幕府还划分了繁杂的诸侯国，乃至于水月家都有诸多家臣团。远东人的政治复杂程度实在令人费解，我索性抛开这些问题不去想，全靠水月樱给我们提供庇护。

    把一切都安置妥当后，我们又重新去了一次小金街，我给大家都添置了一身远东的行头，虽然气质上和本地人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但好歹也能少受些眼光的聚集。我还顺手买了一把刚上漆还未开工的刀鞘，在上面自己刻印上了一道白魔法师图标的花纹。

    黄金阁就在乌尔达哈商会馆北边，所以从小金街爬上楼梯就到了入口。如此近距离地身临黄金阁其下，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赤诚组的人负责把守着黄金阁的大门，但在他们面前，水月家的家纹牌也变得不太好使，他们只认奉行颁布的通行令，因此不予我们通行。

    他们的态度凶神恶煞的，我甚至怀疑，如果不是因为水月家的家纹牌，他们恐怕都要对着我们动刀子了。

    于是我们又去松叶家的黄金港奉行去办理通行令，但松叶门大门紧闭，根本没有进到里面的机会。隔壁的赤诚组更是用“无权授权”的理由把我们给打发走了。我们像是皮球一样被黄金港的各个部门踹来踹去，以至于太阳都快要落山了，我们还是没有寻到眉目。最后还是汉考克在夜里替我们在潮风亭寻到了水月家在黄金港工作的佣人，替我们给水月樱传去了家信。

    入夜之后我也无心去黄金港四处闲逛，霜知陪着蜜芽芽一起去了小金街，因此我独自一人留在房间里进入到了阿·拓瓦·坎特的记忆水晶中学习白魔法。沙对黄金港倒是很感兴趣，但是埋怨我外出不带酒神杖，使得它只能待在行李箱中哪儿也去不了。

    听着沙的埋怨，我竟然有些乐在其中。不过先前在艾欧泽亚就为他准备的好的魂石我倒是有随身携带，沙听到这个消息满怀欣喜地一溜烟钻入到了魂石之中。

    为了方便携带，我在半夜出门让黄金港的工匠把魂石和梣语嵌合在了一起。为了抓握起来更加方便，我把魂石镶嵌在了握柄处。尽管沙对于我的这个决定有种种不满，但为了能够在东方这片新鲜的土地上瞧个够，他还是忍了下来。

    有了沙这个人造元灵和魂石的加持，梣语的魔力输出功率大了很多，尽管仍然比不过酒神杖，但施展白魔法倒是没了太大的问题。

    “感谢我吧！”沙倒是因此翘起了鼻子，挺着胸在我身边绕来绕去，骄傲地说。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所以你要是不偷懒的话，我能带你看的更多。”我说。

    沙哼了一声，抱着胸，翘着二郎腿坐在梣语上：“要怪就怪你自己的以太太少，用不了多少我就容易犯困。你要是有角尊身体里那么多以太的话，让我一直配在你身边都不是问题。”

    “那还真是抱歉了。”我啧了啧嘴，心里有些不开心。但，沙说的确实是事实。

    第二天中午时分，水月家的家仆登门拜访。他向我们转达了水月樱的话，告诉我们水月樱正在托人办理手续，让我们静静等候。

    我没有什么怨言，便在房间里一直在学习名为“法令”的白魔法。“法令”是通过释放以太冲击，可以通过施术者的精准控制，在治愈同伴的同时对敌人造成伤害，是个很实用的白魔法。其他四人则是出门锻炼起了身体，奎妮恩从船上下地之后，休息一天后精神气也好了不少。

    等到了晚上，水月家仆们把黄金港奉行的通行令送到了我的手里。当天我早早的就睡了过去，一想到明天就要重新面对水月樱，我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