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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优秀的匹配机制

    我在现代留过学正文卷第三百六十八章优秀的匹配机制元祐元年闰二月丁酉。

    朝奉大夫、天章阁待制、知成德军刘谨卒。

    光禄大夫、知扬州滕元发加龙图阁待制;正议大夫,知瀛洲谢景温,为宝文阁直学士;朝议大夫、仓部郎中王说出知密州;朝请郎、司门郎中吕陶,为殿中侍御史。

    朝议大夫、司农少卿孔宗瀚,上表乞骸骨。

    诏以孔宗瀚,至圣文宣王之后,循例知济州,从奉孔子祀。

    礼部尚书曾孝宽上书,因以天子读书,首通《春秋》,又《春秋》圣人之经,乞太学置春秋博士,并在将来科举,专以《春秋》为一科。

    赵煦翻看了一下,这些近日来的朝野重要人事任命。

    就将之放到一旁。

    “听说,朝中近来在议论,要给我身边的经筵官们升官?”赵煦问着石得一。

    石得一答道:“确有此事!”

    “集英殿侍读苏颂,将加龙图阁学士,依旧为开封府府街诸县镇公事。”

    “侍讲孙觉,拟自秘书少监,迁右谏议大夫或者给事中。”

    “侍讲吕大防,拟从兵部侍郎,迁兵部尚书。”

    “集英殿说书苏辙、讲书程颐、吕希哲等,皆有任御史之议。”

    赵煦点点头,这都是题中应有之义。

    也是历代以来的传统。

    所谓得道飞升,鸡犬升天。

    只是,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赵煦自己还没有亲政,他身边的近臣,就都要逐步掌权了。

    这也算是,都堂方面的示好。

    按照他们的这个安排,再过几年,现在的这些经筵官,就都可以逐步走上高位。

    像吕大防,甚至可以进入西府,出任执政了。

    赵煦只是点点头,没有在这个事情上面表态。

    他也不适合表态。

    “走吧!”赵煦站起身来,说道:“去坤宁殿!”

    明天就是向太后迁居保慈宫的日子。

    换而言之,以后赵煦再想去向太后那边,就得出福宁殿了。

    赵煦到坤宁殿的时候,坤宁殿的大部分器物,都已经搬走了。

    整个殿堂,空落落的。

    赵煦没有让人惊动向太后,自己只身进了内寝。

    便见到向太后跪在内寝的佛龛前,对着菩萨念念有词。

    “母后又在想念皇兄和皇姐了?”赵煦走到向太后身边,然后也跪到她身后的蒲团,对着那佛龛拜了一拜。

    向太后叹息一声,道:“母后是个无福之人……”

    说着,她就掉下眼泪了。

    她这次搬离坤宁殿,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她那个可怜的孩子的魂魄,若是回来,看不到她了,会不会伤心?

    “母后莫哭,母后莫哭……”赵煦只能安慰着。

    “儿会降诏,加封皇兄,并命大相国寺、开宝寺僧人,为皇兄祈福的!”

    赵煦说着,就喊道:“石得一!”

    石得一从帷幕外恭身说道:“臣在!”

    “传我的口谕去学士院,请邓学生草诏,以皇兄先帝嫡子,朕之长兄,太后之子,加封为大国之王!”

    “诺!”

    向太后终于放下心来。

    有了王爵,那个可怜的孩子,就可以在九泉之下,在宗庙之中,与列祖列宗同在了。

    于是,她轻轻抱住赵煦,说道:“幸好有六哥在!”

    ……

    隔日戊戌。

    向太后就正式从坤宁殿,移居保慈宫。

    坤宁殿,将从此封存,直到迎来一位新的女主人。

    向太后移殿,向家、高家还有诸外戚家族的命妇们,纷纷入宫恭贺。

    就连宰执家里的命妇们,也来道贺。

    重新修葺过的保慈宫,和庆寿宫一样,保持了朴素、简单的风格。

    没有了朱砂染色的墙壁和屏风,也没有了铅粉与水银妆点的壁柱。

    一切都变得简单起来。

    当然了,向太后的审美还是在线的。

    所以,这翻修的保慈宫,虽然看着简单、朴素,却也蕴含着禅意和雅致在其中。

    一切器物的摆放,殿中内外的陈设,都自有深意。

    就连太皇太后见了,也忍不住夸了好几句。

    赵煦更是很喜欢这里。

    于是,迫不及待的让人在保慈宫的东阁,给他专门留一个休息的寝殿。

    以后,福宁殿那边,就真的要变成一个纯粹的睡觉的地方了。

    向太后对此,自然是很开心的。

    向家的命妇们,听说了这个事情后,嘴巴都快笑歪了。

    也就是碍于其他家的命妇也都在,不然,恐怕能当场雀跃起来。

    这一天,赵煦在保慈宫里,陪着向太后说话,一直等到了快戌时,才拜辞回到福宁殿。

    回到福宁殿,赵煦在冯景的服侍下洗脚。

    石得一则在旁边,汇报着汴京城里的动静。

    主要是物价方面的波动,赵煦听完后,就让石得一将相关物价,都记录到他命人悬挂在福宁殿的内寝墙壁上的一张纸上。

    那是一张大纸,纸上画着表格。

    表格里是汴京的炭价、rou价、米价还有菜价。

    这是赵煦从汴京新报发行后开始让人做的。

    这表格每个月换一张,同时也每月总结一次物价波动。

    赵煦以此,按月追踪汴京主要大宗商品的价格。

    这很重要!

    因为,在大宋主要商品物价,常年都是维持不变,甚至呈现下跌趋势的。

    这是通货紧缩的表现。

    钱贵、物贱。

    赵煦要做的,就是利用物价的波动,适时的指挥着有司,向市场投放钱币或者回收钱币。

    这事情,过去是市易务在做。

    如今,市易务没了,可不得直属皇帝的皇城司来办了?

    总的来说,目前为止,赵煦做的还不赖。

    甚至小赚了一些。

    等到石得一,将今天的物价,写到墙上的表格内。

    赵煦也洗完了脚,他穿上木屐,走到那墙壁上,借着灯光,看着上面的物价,心中叹道:“可惜啊……”

    “暂时只能做到维持物价的平稳!”

    他其实想要让物价维持温和的上涨,每个月涨个百分之一,百分之二。

    这样,人们才会舍得将手里的钱花出去。

    只有人们开始花钱,才能让市场上的钱币真正的开始流通。

    可奈何,大宋钱贵是从唐代就带来的毛病。

    整个社会,都习惯了储蓄。

    于是,哪怕到了现代,宋钱也是古钱币中,最不值钱的钱币。

    大部分大宋制钱的价格,都是几块钱、十几块钱,品相好一点的几十块。

    上百的都是珍品了。

    这是因为,宋钱随便一挖,就是一箩筐。

    本来就缺铜,老百姓还喜欢将钱存起来,舍不得花,这进一步导致了缺铜。

    恶性循环了属于是。

    “对了!”赵煦忽然扭头,问起石得一:“那六家义商,现在准备的怎么样了?”

    “他们的白酒什么时候可以上市?”

    石得一答道:“奏知大家,以臣所知,各家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除了王家的泰和酒楼,还需要时间筹备外,其他各家大抵都会在寒食节前后,推出新品来。”

    寒食节,是大宋甚至可以说整个已知世界最重要的节日之一。

    其地位,和中秋节、中元节还有元宵节一般。

    自然,寒食节也是大宋商界传统的旺季了。

    汴京城的商贾,都会在寒食节前后,推出新品或者邀请伶人来店铺前搭台表演。

    而寒食节,最重要的活动,就是祭祖。

    同时因为民俗,寒食节禁火。

    所以,这些商贾选择在寒食节前后,推出他们白酒,自然是很明智的选择。

    因为祭祖,需要敬酒。

    禁火之日,没有火温酒,不需要温的白酒,显然也可以满足大宋酒虫们的酒瘾。

    赵煦忽然想起了一个有趣的事情。

    他转身对石得一道:“石得一,派人去和那孙赐说一声……”

    “将他家的酒,取名为‘三碗不过岗’。”

    这就是在致敬他在现代看过的那个电视剧了。

    不过,现在的水泊梁山,并没有什么梁山好汉,占山为王,有的只是三五个不成气候的蟊贼而已。

    ……

    第二天,赵煦在崇政殿中,接见了入朝的辽使耶律琚一行。

    并接受了耶律琚等代表的辽国皇帝赠送的国礼。

    赵煦同时也回赠了一些礼物给辽国。

    自然,他不会忘掉那位亲爱的大辽皇弟。

    照例,赠书十卷与皇弟,以兹宋辽兄弟之盟好,并表示,大辽皇弟应该多写些信来,也好亲近亲近。耶律琚当然是当殿代表大辽皇太孙拜谢,并言大辽皇太孙近来静心读书,颇有长进,下次辽使入朝,一定会带来大辽皇太孙的亲笔致谢书。

    简单的来说,就是下次一定。

    然后就是正事了,赵煦命交子务,依约将面值一百万贯的宋辽交子,交割给辽使。

    耶律琚得了交子,自然是兴高采烈,于是请求赵煦允许他们可以在汴京城采购相关商品。

    赵煦当然是欣然允诺,命馆伴使刑恕、閤门通事舍人郭忠孝等保护辽使在汴京的采购。

    耶律琚自是千恩万谢,拜辞而去。

    赵煦送走辽使,也笑了起来。

    因为他手上,已经拿到了耶律琚等人的采购清单。

    从上好的胭脂水粉,到精美的瓷器、上等的茶叶、名贵的锦缎,还有一只杯子就价值百贯以上的建盏。

    真的是无所不包。

    “北虏的腐朽与堕落,恐怕不比大宋的在京禁军差多少!”赵煦抚摸着清单,轻笑了起来。

    再没有比这个,更让他安心的事情了。

    大宋、大辽两国的腐朽水平,很符合现在版本的匹配机制。

    但大宋,马上就要版本更新了。

    ……

    辽使得了天子许可,可以在汴京城采购相关商品的事情一传开。

    整个汴京城的商贾们弹冠相庆。

    从马行街到潘家楼,从土市子到州桥两岸。

    所有人都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纷纷将自家最好的东西,摆到了店门口最显眼的地方,就等着辽人上门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曹、刘、杨、李、王五家外戚,都收到了一张拜帖。

    拜帖上的名字很显眼。

    朝奉郎、试中书舍人、馆伴使刑恕。

    “刑和叔?”曹佾拿着拜帖,沉思片刻,道:“这可是近来,与官家走的比较近的大臣之一!”

    当今天子的喜好,至今都在迷雾中,很少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喜好。

    譬如说去年,薛向之子薛绍彭,主动向官家敬献了他家私藏的‘定武本兰亭序真本’。

    于是,好多人以为,这位官家有‘唐太宗之癖’。

    纷纷在市面上收集各种珍品、孤本的书法大家真迹。

    结果,宫里面传出消息——薛绍彭献的定武本石碑,官家只去看过几次而已,并无特别喜爱之处。

    而和这位官家走的近的大臣。

    不是他身边的经筵官,就是伴读了。

    他迄今为止,并没有对外廷某个特定大臣,表现的太过亲近,或者太过疏远的样子。

    刑恕,算是除了经筵官外的外廷群臣之中,与这位官家接触的最多的大臣了。

    以至于,从去年开始,馆伴使就一直由刑恕担任。

    带着这样的想法,曹佾打开名刺,只看了一眼,曹佾就已经知道,这个刑恕是奉了福宁殿的命令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