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设计总监

    身材高佻的职装ＯＬ後头跟着穿着休闲衫的无存在感路人男，雪歌以及陈辰就维持着这样的组合，由前者昂首阔步的於前方带头，漫步在目的地不知是何方的人行道上头。

    「我说你想到哪去啊？人生地不熟的。」将双手插在口袋中，陈辰微驼着背的以跟屁虫之姿尾随雪歌，要不是长相还算介於中上等级，这模样活像个猥琐的跟踪狂。

    虽说如此，但充其量也不过是从普通的跟踪狂升级为稍微能看的跟踪狂罢了。

    「我要上班的地方。」雪歌朝手上戴着的腕表按了几下，一个透明面板随即从腕表的镜面投射出来，从陈辰所在的後方来看，投射出的画面似乎是张小型的地图。

    最新款的！这是陈辰在後头观察所得到的结论。

    雪歌手上戴着的腕表可不是普通的饰品，其真面目乃是某科技公司这阵子推出的最新产品，功能等同於一台平板电脑，这东西陈辰也就在广告上看过，现实中还是首次见到实物。

    隐约查觉到陈辰的视线，雪歌放慢脚步回过头来：「怎麽了？」

    「你那腕表我记忆中不是还没上市，网上预购就已经排到三个多月之後了？」陈辰提升脚下速度，从而与雪歌并肩而行：「我还以为你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与流行脱节的人。」

    也不是说陈辰对这类科技产品特别感兴趣，这类东西属於高层级休闲用品，商品周期又短，换作是陈辰，他宁愿用买这东西的钱去换上几顿高级餐厅的免费用餐券。

    「现在资讯发达，想当一个脱节的人反而更困难。」陈辰稍嫌失礼的话倒没有引起雪歌的情绪，雪歌用手在腕表上轻轻一抹，将投影出的小型透明面板消去，平淡应道：「这碗表是调职时公司里面的主管送的，他说这阵子正好和那家科技公司有商业上往来，要内定几副腕表不过是几句话的事。」

    「详细情况呢？」

    「不清楚，商业事务不是我负责的区块。」雪歌也不把商业保密原则当一回事，想到什麽便和陈辰说了，个性冷淡归冷淡，但到底还是一个直肠子，不擅长保密的人。

    「好吧，第二个问题。」尽管没得到答案，陈辰仍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我什麽时候可以回去，你又不是没地图。」

    「你不是很闲吗？多晒晒太阳也没什麽不好。」雪歌扫了身边的陈辰一眼，虽说也不是真的需要有人陪，然而看到陈辰那副游手好闲的模样，就是忍不住会想抓他当壮丁。

    雪歌工作的上班地点离住宅区算不上远，有交通工具的话不过就是十几分钟的车程，只是两人所用的移动方式是步行，以至於移动时间相对拉长不少，雪歌又不是个多话的人，一来一往很快就掏空了陈辰的话题。

    「话又说回来，你会不会觉得以一款网游来说，墨攻太过平和点了？」现实中能聊的都聊完了，陈辰不得不将重心移转到游戏上头。

    「没感觉。」雪歌摇头，对陈辰的发现明显不上心。

    一阵小尴尬沉默，陈辰扬起一边眉毛思考了下，决定换个方式进攻。

    「那你独孤九剑学得怎麽样了？」

    雪歌先是顿了下，方开口说道：「……你前一个话题是什麽？」

    陈辰计画得逞，雪歌不意外的选择了转移话题，是故将刚才所问重提了一遍：「你不觉得墨攻和其他网游比起来太祥和了吗？」

    「没感觉，可是能够推测。」雪歌下意识的想一言带过，所幸紧急想起了陈辰的下个备用话题，说到一半赶忙补上几字，将话接续下去。

    陈辰朝前摊开右掌，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雪歌深了口呼吸，镇定道：「现阶段普遍玩家尚在门派学习技能，然而每个门派都各有各的门规，加上道德值的设限，玩家在对自身言行的约束上会相对严苛。」

    「这好像说得通。」想起华山派的门规，陈辰赞同的点了点头。

    门派有门规，假使玩家在门派中拜特定的ＮＰＣ为师，那更是得遵守该ＮＰＣ所提出的制约，简单点的是要求玩家的各项能力，诸如反射或对一件事的变通能力，难度高些的则会要求言行举止。

    举例如峨嵋派的灭绝师太，她虽然不要求弟子的天资，但她门下弟子将强制与魔教势力的ＮＰＣ及玩家成为死敌，好友栏中所有魔教玩家在拜师後自动移除，除此之外，门下弟子若击杀魔教玩家将不会扣除道德值，反之还有门派贡献。

    陈辰想想後突然觉得不对，将头部的垂直运动改为横向：「那邪派玩家该怎麽说？正派玩家行正坐直还算合理，不过邪派的门派ＮＰＣ总不会像正派一样想着要把门下弟子培养成君子或淑女什麽的吧？」

    像陈辰在游戏里认识的第一位邪派玩家，影武不二下山前的门派任务就是要他去毒杀村民，陈辰可不相信这类门派会有什麽不得伤害无辜的门规。

    「如果我知道，那我就是游戏设计师了。」这部分是想破头也想不到的，雪歌只能坦然认输。

    陈辰抬头，跟着雪歌在一家服饰店的展示橱窗前停下脚步，抬起头观望店面招牌：「说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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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请用茶。」坐在会客室的沙发椅上，一名盘着发的中年女性将白瓷制的茶杯连同杯盘放到了陈辰身前的桌面上，盘子上还放着奶精球以及搅拌用的茶匙，奶茶的浓度全由个人的喜好而定。

    坐在陈辰旁的雪歌身前有着相同的茶器，不过在茶面倒影中的雪歌眉头却皱成了一团，语气僵硬道：「店长，您太客气了。」

    「没的事儿，你都特地提前过来了，不替你开个小小的欢迎茶会怎麽说得过去呢。」身上同样是穿着西装的成熟女性浅浅一笑，顺带朝陈辰颔首：「招待不周，还请见谅了。」

    「但为此临时歇业还是有些……」雪歌语焉不详，只是情绪中还是流露出了对中年女性的不以为然。

    战火并未延烧，陈辰乐得在一旁装死，面挂笑容的捏着杯嘴啜饮了杯中的红茶……入口温润却无味道，口感更偏向於没有了草药味的烧仙草。

    陈辰汗一把，这不是红茶是普洱，哪有人喝普洱茶还附奶精球的，而且这起码是百年以上的普洱，光一小块茶砖定价就是几十万在跳动。

    时间要回溯到二十分钟以前，当雪歌带领着陈辰在一家服饰店前停下脚步，陈辰就立即明白人家的工作地点总算是到了。

    从外头透过透明橱窗观察店面内部，里头设计采明亮的简约风格，不奢华也不亮眼，却能够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高尚格调，至於服装的部分则先略过不谈，陈辰的见识不到那层次，看再久也看不出这些服装设计所想表达的内涵。

    雪歌见陈辰有些呆滞，举手指了下橱窗内由假人模特儿穿着展示的服装：「这件怎麽样？」

    陈辰搔搔鼻，若说看起来扣子太多很难脱的样子肯定会被拧：「挺漂亮的，而且……」

    「而且？」

    「想必能卖不少钱。」模特儿的角度正巧遮住了价码标签，这是陈辰用推理得到的结论。

    「这是我设计的。」虽说对陈辰的感想不甚满意，但侥幸算是踩在及格边缘，雪歌走上前几步，将手搭在了服饰店的门把上头，现在商店大多是采用自动门设计，这家得用人力推动店门的设计概念显得独树一格。

    说来很矛盾，但设计本身就是特异独行，对这类涉略不深的陈辰保留自身意见，不对此再做发表。

    「欢迎光临。」门上挂着的风铃声伴随着店内接待女店员的亲切招呼同时响起，身穿西装的年轻接待员走上前，对着雪歌点头微笑：「请问是第一次来本店吗？」

    雪歌也不含糊，直接递了张名片给女招待员：「这是我的名片，麻烦帮我通知下店长。」

    女店员接名片一瞧，抿了下嘴唇，脸上笑容不减：「原来是新来的设计总监，请您移往会客室稍坐一下，店长现在正在接待客人，等等有专人替您带路，我这就去通知店长。」

    「不需要特别通知店长，打扰到她们洽谈。」雪歌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我在这慢慢逛一下。」

    「好的。」女接待员点头，但还是在收下名片後先行离开，由其余接待员替补她原先的位置，雪歌在後头也并未阻止她动作，毕竟决定是否通知店长是人家的工作内容，并不合适由第三者干涉。

    「设计总监。」女接待员说的话是正常音量，陈辰没道理会听不见，半挖苦的吹了声口哨：「记得之前好像谁才说是来实习的。」

    雪歌尚未表态，一旁挂着移动式耳麦戴着墨镜的保安发现了门前的sao动，先行走了过来，开口第一句就问：「小姐，请问您需要帮忙吗？」全然是把陈辰看作成sao扰客人的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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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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