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挣钱，挣大钱
“噗——咳咳……”韩峰一口水呛住，咳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不过仔细想想的话，这件事也属于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市长夫人的年纪比市长艾斯博小了差不多有四十岁，后者虽然身材魁梧，但恐怕很难完全满足自己的妻子，而保镖作为经常出现在艾斯博身边的人，年富力强…… “所以你的伤……”韩峰大概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唉……”阿贝尔叹了口气：“那小子警惕性很高，枪就放在床头，好在他应该没看到我的样貌。” 也难怪阿贝尔会有危机感，他手里根本没有任何证据，直接去找艾斯博说市长先生您被戴了绿帽子肯定是不行，而一旦被保镖发现警察局长就是偷窥者，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 阿贝尔自己或许不怕，但亚尼克是他的软肋，所以最好还是送走。 “行吧，我尽量，过两天我先带他去比利时人那边见见世面。”韩峰自然不可能跟阿贝尔说自己差点帮了倒忙，只能先答应下来，看看后面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一般来说年轻人的冲动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到他忘掉就行了，但是亚尼克和韩峰交谈时候流露出的目光总是出现在后者的脑海中，那和大部分的年少轻狂似乎不太一样。 当然，阿贝尔也知道自己毕竟是求人办事，不能空手套白狼：“作为回报，我可以送给你一批……贵金属，你也能看出来，世道马上就要乱了，这些东西到时候就是硬通货。” 因为这个不大不小的意外，韩峰在阿贝尔家里呆了几乎一整个下午，当他出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只好借着手机电筒微弱的光照看路。 整个博达算上韩峰自己的那辆皮卡和阿贝尔他们的警车，总共也只有大概三四十辆汽车，走在街上几天都未必能看到一辆。 因此当韩峰身后传来一阵发动机声的时候，他甚至愣了一下——因为并没有汽车大灯发出的光线。 而对方竟然也没有任何减速的意思，韩峰几乎是千钧一发地一个跳跃，才堪堪躲了过去。 “艹，什么傻*……”韩峰转过身，一只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漆黑的影子逐渐变小。 似乎对方不是冲着他来的，只是在……摸黑飙车？ 心有余悸的韩峰也不敢在街上继续停留，赶紧加快脚步回到了自己的维修厂。 随后的两天，韩峰一直猫在工坊里生产杜阿特所需的那些零件，当然尺寸全部都是适配外面那辆卡车的，反正那個德里沃也不懂这些，问题不大。 交易当天上午，韩峰是直接开着那辆卡车去接亚尼克的，后者上车之后，立即把一个表面相当斑驳，看上去有些年头的木质小盒子放到了韩峰怀里。 “这是什么？”韩峰看着怀中的木盒。 亚尼克关上车门，并且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在阿非利卡，这并不是一个常见的习惯。 “不知道，我爸让我给你的，说是订金，我也没仔细问。” 韩峰想起了几天前阿贝尔说要给他一笔贵金属的事情，在把小木盒顺手揣进怀里的同时大概掂了掂重量。 相当坠手，基本能确定是黄金了。 韩峰倒是不担心阿贝尔给他假货，一来俩人关系还行，二来么……黄金是系统认定的原材料之一，因此可以直接检测纯度。 当然这需要一定时间，得回工坊之后再说。 “坐好了，记住，进去之后多看少说，听我的安排就行。”韩峰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嘱咐身边的亚尼克。 虽然之前已经通过无人机看过了比利时人营地的全貌，但是今天这确实是韩峰第一次过来，营地周围的夯土城墙在天上看还不觉得什么，但是在地面上还是会感觉到一些压迫感。 一般的武器恐怕很难迅速摧毁它，更何况还有内外两道。 也难怪杜阿特上校对于营地的防卫相当自信。 看来杜阿特早就已经和卫兵打过招呼，况且这辆卡车也是比利时人自己的，因此门口的哨兵只是检查了一下货箱和车底，就把韩峰二人放了进去。 营地里面还能依稀看到哈姆杜克经营养殖场的痕迹，比如鸡笼、畜栏和草料棚，但都已经被清空了。 根据哨兵的指引，德里沃和杜阿特二人平时办公的地方是营地中间的一栋二层小楼，韩峰毕竟看过这里的大致结构，因此开着卡车，很快找到了地方。 地面上用石灰划出了几个简单的停车位，不过已经被占满了，韩峰只好把车停在稍远的地方。 几名比利时军队的士兵围了过来，为首的一名询问韩峰是否可以卸货，显然他们知道车上装的是什么。 “这里是过去哈姆杜克叔叔住的地方。” 亚尼克看着眼前的白色建筑，突然开口说道。 “能看出来。”韩峰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西服，这栋小楼相比营地里的其它建筑要精致很多，想必哈姆杜克为此倾注了不少心血。 然而当二人走上楼梯来到二层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令人十分意外的身影。 二楼的房间里除了德里沃和杜阿特之外，竟然还坐着第三个人，正是这里的前主人——哈姆杜克。 “哈姆……” 亚尼克下意识地想要惊叫出口，但是被韩峰一把拉住，硬是憋了回去。 坐在哈姆杜克对面的杜阿特上校显然也看到了刚刚上来的两人，起身朝楼梯这边迎了过来。 凭着过人的听力，韩峰能听到德里沃跟哈姆杜克之间的对话：“那么哈姆杜克先生，我们过去的误会就算是解除了，至于剩下的九万欧元，我们会按照您的要求，把其中五万欧元汇入指定的账户，另外四万欧元，您大概三天之后可以来取。” 听上去比利时人竟然回心转意，准备给予哈姆杜克更多的补偿。 虽然九万欧元仍然不足以弥补整座养殖场的价值，但绝对是一笔巨款了，对于现在的哈姆杜克绝对是雪中送炭。 韩峰大概知道比利时人的态度为什么突然软化。 德里沃想要在媒体上炒作自己在CAF的“亲善”行为，正常情况下欧洲的媒体当然是随便她怎么说都行，但是安托万这个法国记者的存在让比利时人有所顾忌，还是先用钱堵住哈姆杜克的口比较安全。 这还进一步印证了韩峰之前的猜想：安托万根本就没跟比利时人有过什么联系，以至于后者甚至不知道这个“法国记者”对他们的态度是友善的。 与此同时，肩上挂着一台无线电的杜阿特也走到了二人面前：“韩，上午好。” “上午好，上校，我已经把你们的卡车，还有你需要的零件带来了。”韩峰和上校握了握手。 “这是亚尼克，我的……助理。” “上校先生，您好。”旁边的亚尼克也有样学样和杜阿特握手，这小子今天穿了一身他爸的西装，虽然不是特别合身，但也挺像回事。 三人寒暄的功夫，那边德里沃已经结束了和哈姆杜克的对话，后者拿着一个半旧的布包，脸上带着几分欣喜地转身离开，甚至没有注意到韩峰和亚尼克。 “参赞女士，我可是按照您的要求，五天，修好了卡车，还把上校要求的零部件都带来了。” 德里沃看向旁边的杜阿特，后者点头表示没有问题，显然刚才外面的几名士兵已经把情况通知了上校。 “非常好，我很满意韩先生的效率，祝我们日后合作愉快。”德里沃也没再废话，毕竟这件事情现在已经对她有利，没有任何阻挠的理由。 “那么这是我们之间合作的合同，韩先生您确认一下。”德里沃说着从自己的抽屉里掏出了一份几页纸的简单文件。 双方之间的合作并不复杂，所以合同里也不存在什么太复杂的内容，只有一个付款方式需要他来选择，韩峰检查了一下，确定里面没有什么坑之后就在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他之前是跟杜阿特勾兑过的，自然是要现金，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经过银行，留下的痕迹太多了。 “韩先生选择现金支付的话，得给我们开一个收款凭证才行。” 在CAF这地方大多数情况下都得用纸币，再不然就是硬通货，所以德里沃倒也早有准备，事实上她刚才没有把所有钱都给哈姆杜克，就是为了防止出现现金不够的情况。 在接过装在一个纸袋里面的六万欧元之后，韩峰甚至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要知道他过去这将近半年时间，一共也就赚了这么多钱。 当然，在这个合作关系中，杜阿特作为资源提供方肯定是拿大头的，因此其中的三分之二要分几次返还给上校。 七成？七成那是人家的。 话虽如此，能留下两万欧元也已经相当不少了，毕竟韩峰只需要把这次带来的零部件重复使用就行。 随后就是一个简短的合作仪式，在这方面全世界的流程都差不多，无非拉出来的横幅颜色不同，亚尼克虽然岁数不大，但是丝毫不怯场，在镜头面前表现的相当从容，也是让韩峰有些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