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超凡能量

    夜空，月光散落照亮几朵孤零零的云，月球周围深邃的星空点缀着零散的星光，那星光没有一丝温暖，如永恒的宇宙一样，冰冷且空旷。

    魔都郊区的某处老城区内，一道道穿着制服的身影忙碌着，踏破夜晚的寂静。

    小区的某个房屋内，到处都狼藉不堪还有散落的血迹，十数人荷枪实弹站着，身上散发着凶煞的气息，看似分散的站位其实却把守住了各处通道，而在房间的中间，是一个穿着黑色西服手带镣铐的男子。

    西服男子手带着镣铐，头无力的垂下，坐在餐桌的椅子前一动不动，看不清他的脸，但他身上的西服已经满是破损与血迹。

    在他周围站着两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男子，只是他们手中并没有枪支，两人身上都有受伤的痕迹。

    ‘哒哒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道内传来，只见身影如风一般穿过围墙般的士兵，笔直的停在了那名男子的身前。

    蒋凡生的虎背熊腰，穿着黑色的作战服，一张国字脸不怒自威，而在这张面孔上的那双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

    “蒋队！”

    见他到来，看守西服男子的两人立刻行礼。

    蒋凡看了一眼两人身上狼狈的伤痕，平静的说道：“你们两个辛苦了。等回去以后你们两个好好休息，这次给你们放长假！”

    “带薪吗？”两人笑呵呵说着。

    “带！”

    言罢，蒋凡看向西装男子。

    两人将坐在地上的西装男子架起来，他的脸露出来，血迹从他额头的伤口流下，脸色更是苍白，而精神显得有些萎靡。

    “高鸣飞，上市企业行政高管，年收入八位数以上，家庭和睦，有一个八岁的女儿。精神系觉醒者，三天前挪用公司款项，并且杀害了妻子和女儿后畏罪潜逃。”

    “我想知道，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蒋凡目光死死的盯着西装男子。

    男子有了反应，原本略显萎靡的精神亢奋起来，他露出笑容，“不需要多说废话。你们抓住了我，但我不会是最后一个。”

    “妈的！”蒋凡一把攥住了男子的衣领，目光如刀般盯着西装男子的双眼，声音如压抑的兽从喉咙中低吼出来，“为什么要在城市里释放能力，你知道今晚死了多少人吗？”

    “这只是个开始，所有人都要死，包括你！只有神能够拯救我们，等神明降临，所有不皈依神明的人，都会死去。”

    面对着蒋凡噬人的眼神，西装男子笑着拍了拍自己西服衣摆上的灰尘，仿佛这一切都无关紧要，闪亮的手铐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在夜里很刺耳，但他眼神里狂热再也无法抑制。

    “那在你那该死的神明降临之前，老子先告诉你一个道理，人被杀，也会死！”

    说罢，蒋凡一拳猛地轰击在西服男子的腹部，只见男子身躯瞬间弓成一个大虾的模样，双眼几乎要从眼眶中脱落，嘴巴长大的如同一只快要渴死的鱼，嘴里涎液不停的流下，经过几秒钟的窒息后本能的大口吞咽着珍贵的空气。如果不是旁边两个人架着，他已经亲吻冰冷的地板了。

    “我不管你们的神在那里，但我保证一定会先送你下地狱！把他带走。”

    蒋凡眼神冰冷的看着西服男子被押着离开房间。

    “蒋队，后勤部刚刚传来消息，发现了一个幸存下来的人，疑似觉醒者。”

    “我知道了，让他们先安抚一下幸存者情绪，我去看一看。另外尽快将今晚的伤亡名单列出来。”

    “是！”

    蒋凡转头看向快要露白的天空。

    ......

    当穆青被打搅了清梦，他颇感不满的揉着眼睛从沙发上爬了起来，然后看到了一个脸上带着几分错愕表情的国字脸中年人。

    蒋凡看着眼前明显还带着起床气的青年，颇感无语，他没想到一个普通人竟然能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之后，还有心情睡觉。

    这青年有点心大。

    他在心中给穆青做了个初步的评价。

    他转身借了一杯水放在穆青面前，然后拉开穆青对面的椅子坐了下去，笑着说道：“你好，我叫蒋凡，接下来我会为你说明一些简单的情况。”

    “谢谢。”

    穆青接过水杯，乖巧的坐直了身子，他能察觉到眼前这个壮的跟熊一样的中年男人并不简单，所以决定配合一下，而且他心中的确有很多疑问。

    比如为什么会有警察在凌晨上门为自己收尸？

    以及自己是什么时候死的？

    事实上，如果不是两个警员通过近十种方式来证明自己的身份，穆青此刻不会以幸存者，而是会以袭击警察的犯罪人员身份坐在这里。

    “本案目前还是保密状态，未向社会大众公布，而且事情有些复杂，但鉴于你是本案受害者以及你自身的特殊性，我会给你介绍一些基本的情况。”

    “先问你个问题，你了解先前国家颁布的关于武道九段定级的事情吗？”

    穆青被问的一愣，然后仔细回想，才从记忆垃圾堆里翻找出来了一些片段。在前一两个月国家为中华武道分段的事情在网络上曾掀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热潮，简略来说就是将武道等级分为九个段位。

    当时还被很多网友调侃，说什么要灵气复苏了，国家开启全民修仙时代。但调侃过后，热度很快就过去了。

    “知道。”穆青点了点头。

    蒋凡笑了一下，对穆青开口问道：“对这件事有什么感想吗？”

    穆青在内心犯了个白眼，他一个天天宅在家里的死肥宅，能有什么感想，但结合着昨晚发生的诡异‘穿越事件’与‘自己死亡事件’之后，他明白了这里面的水深得很，恐怕网友们的某些调侃......不是假的，于是他斟酌了一下，才谨慎的开口。

    “是不是真的灵气复苏了？而昨晚是修仙者斗法，我属于是被殃及池鱼，‘被动’死亡？”

    穆青说出这个看起来有点天方夜谭的猜测，他以为蒋凡会立刻否定这个说法，然而让他感到惊悚的时，蒋凡竟然开始露出思考的模样，似乎在审视些什么东西，这立刻让穆青毛骨悚然起来。

    “事实上，你的说法并不太正确。”蒋凡斟酌半晌后开口，也让穆青顿时松了口气，但他接下来的话，让穆青二十多年来的三观遭受了一次剧烈的冲击与撕裂。

    “准确地说，是超凡觉醒。”

    “在一年之前我们在社会中发现了部分个体会突然获得一些超自然力量，而且个例的数量还在不断地增加，后来这种情况被我们称为‘超凡觉醒’。而经过有关部门的研究之后得出的原因，是地球自然中出现了一种未知的活性能量，我们将其称为超凡能量。通过研究，这种能量通过呼吸等各种方式进入人体，促成人体精神与身体的变化，是超凡觉醒出现的主要原因。”

    “而除了‘超凡觉醒’获得的超自然能力之外，正常人类也能通过一些特殊的方式主动地获取这股活性能量进行身体的进化，这种方式被称为‘超凡修炼’。像是国家武道九段定位的公布，就是在准备向社会全面公布前的一些预热动作。”

    说完这些，蒋凡平静的脸色微微黯淡，语气也低沉下去，“昨晚的情况与你所说的有些相似......有超凡者失控，大开杀戒，很多人因此丧生，而你是在战斗范围内唯一的幸存者。我们的猜测是你在刺激之下意外超凡觉醒，并因此幸存下来。”

    “当然，后续我们还要对你进行体检，才能最终确定你是否超凡觉醒了。毕竟这个超凡能量的出现的时间太短，我们对这股能量研究并不深入。你有权拒绝，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因为对于人类来说，这是一次不亚于人类发现火种的大事件。”

    听到蒋凡的解释，穆青脸上的惊愕一直未曾褪去，心中更是掀起狂风巨浪，尤其是当他突然想到昨晚自己在穿越前那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以及大脑刺痛和眩晕，脸色陡然惨白起来，心中升起无限后怕。

    他对自己的‘超凡觉醒’是存疑的，毕竟他在被战斗波及之后，就穿越到那片神秘冰原了。

    如果没有穿越，或许自己已经是个伤亡者名单中的一员了。

    但如果自己真的成为超凡者，穿越冰原是否就是自己的能力？

    穆青脑子一团乱麻，他看着蒋凡，甚至一度想要开口将自己穿越的事情说出去，但最终还是放弃了，神秘冰原是个并不亚于超凡能量的事件，他不准备说出去，至少在自己没有完全了解冰原那边究竟有什么存在之前，这个秘密他不会泄露出去。

    他揉了揉自己有些发胀的太阳xue，然后对坐在对面的蒋凡说道：“我了解了，但我还有个疑问。”

    “只要是不在保密范围内，我都可以回答你。”

    穆青伸手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然后略有些疑惑的问道：“超凡能量是否会对除人类之外的生物发生作用？”

    穆青提出这个问题，而当他看到蒋凡眼中一瞬间闪过的惊慌过后，他就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然后在内心长叹了一口气。

    事情恐怕不只是超凡者失控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