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当真愿意遵本小姐为主?
这会儿,朱mama搬过来了一张凳子,放在榕树下,扶着纳兰倾坐下后,便静静的站在纳兰倾的右侧,等候吩咐。 纳兰倾的视线依旧停地上的香叶的身上,当看到那双清明的双眸时,心中又满意了二分。 虽说她之前从没把前身放在心上,可是倒也确实是个聪明的。 记得前两天,她拉肚子拉的起不了床,现在看来也不是凑巧来着。若是她起的了床,那对她动手的就不是那李婆子,而是她香叶了! 香雪就算平时脑子不灵光,可是她也早习惯了看香叶的意思。所以,这会儿看到香叶,没有说话,便也闭着嘴,站在一侧。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而香叶好像傻楞了般,就那样侧倒在地上,楞楞的看着纳兰倾。心中却也在千番思量。 她在秋妃那儿只是一个连面都露不了的小角色,而秋妃跟前得用的人却是不少。又怎么会记得她? 纳兰倾若是之前那个遇事只会一昧哭泣的纳兰倾,她自然是不能把宝押在她身上。 可现在,好像经了昨天的事,她一夕之间开了窍。不论其他,就昨天,就昨天在喜殿上的翻盘。 她可以哭泣示弱,可以坚强,可以自信,可以以退为进,可以巧妙抽手。而且……她听香雪说,世子来这院子闹后病倒了,想来也是她动的手。 榕树下坐着的纳兰倾一直盯着侧倒在地上的香叶那双深思的眼眸,那眼眸中的每一次流转,她都冷眼瞧着。自然也看到了她的动心,可是她看到了,脸上神情却一丝也没变,依旧那么静静的看着,也不开口催促。 终于,香叶伸手撑着地艰难的想爬起来,可是因为屁股上的伤,刚爬起了一半,就又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香雪见了,忙要弯腰去扶,却是被香叶制住了。 “香雪,还不跪下,见过小姐?”摔倒在地上的香叶伸手推开香雪伸过来的手,冷声呵斥道。 “香叶姐?”香雪一时间脸上满是疑惑,这香叶姐是脑子病糊涂了? 怎么竟让她跪这落魄表小姐? 香叶看香雪傻楞在一边,也不再劝。她和她是堂姐妹不错,可是,身在王府,她能做的也只是提点一二。 香叶忍着屁股上刺骨扯rou的痛,双膝和双手猛的一同用力,终于颤抖着爬了起来,直直跪倒在地。 “香叶,见过小姐。往日种种,是香叶无知,求小姐降罪。”话落,香叶更是恭恭敬敬的对着纳兰倾叩了一个头。 纳兰倾虽然并不喜欢别人对着她下跪叩头,可无奈,这个时空普遍如此。她自然也不会……初来,便特立独行。 香雪虽然一向脑子一根筋,也没什么眼力劲。可是这会儿,香叶那正儿八经,慎重的气氛还是让她心惊了惊。脑中又想起,进府前,她娘交待的话。 她娘说,让她一切都听她堂姐的,一定没错。 “香雪,见过小姐。”香雪虽然仍不明白为什么香叶,突然对纳兰倾恭敬了,可是这会儿倒也规规矩矩的跪在了香叶身侧。只是双眸中,对纳兰倾依旧没有什么敬意。 而纳兰倾也懒得和她计较,毕竟几句话,就想让人家对她忠心不二,那也是不太可能的。 香叶能表忠心,是因为香叶一直很聪明,也有野心。 “你们,当真愿意遵本小姐为主?”纳兰倾的声音很淡,带了疑问。 “奴婢愿意。”香叶脸上很慎重,双眸恭敬的看着纳兰倾。 “奴婢……愿意。”香雪犹豫了一下下,也顺着香叶的话答了。 “呵呵呵,你们是真效忠还是假效忠,本小姐自然也不是只听你们这三言两语,便会信了的。不过,你们既然嘴上应承了,那下午,本小姐就去王爷那,要来你们的卖身契。也免得,你们日后背叛了本小姐,还要回一个身不由已。”纳兰倾伸手,伸出晶莹如玉的手指,捡起地上的一片落叶拿在手里。轻轻的翻了翻,便又伸出另一手,把叶子一撕两半。 虽然叶子撕开的声音近乎没有,可是看在地上跪着的二人眼中,却是觉得耳中‘撕啦’的一声震到了心底深处。 “奴婢不敢。”两人,这次倒是异口同声。 “本小姐也相信你们不敢,也不会。本小姐也不要你们忠心终世,我们以二年为期如何?这二年,你们对本小姐忠心不二,二年后,本小姐不但还你们自由之身,还许你们每人二百两银子为嫁妆如何?”纳兰倾松了手指,任手中被撕裂的落叶又掉落在地。脸上取而代之的满是温暖如三月春风的笑意。 “二百两银子?可是小姐……你有四百两银子吗?”香雪惊呼出声,她们一个月才一两月银,一年也才十二两银子啊! 就算是这表小姐,她一个月也才二两罢了,她哪来的四百两银子? 香叶脸上的激动一闪而过:“奴婢谢小姐恩典。” 她相信,小姐若一直这么聪慧下去,莫说四百两银子,说不定……说不定安王府世子妃之位,真的会是小姐的。 院门口,李婆子和孙婆子两人脸上都戴着笑,边走边聊着什么。可两人一抬眸,便看到院中的几人。 两人刚跨进院子的脚顿了顿,名收敛起脸上的嬉笑,倒是也难得的正着一张脸向着纳兰倾这边走了过来。 李婆子一双狐疑的眸子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人,又瞧了一眼笑的如暖阳般的纳兰倾。一时间,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孙婆子的心里却是猛的震了震,原本还有二分的犹豫这会儿是半分也不敢有了。 她别人不知,可香叶的聪慧,她自然是十分清楚。而眼下看来,香叶,她归顺了这纳兰小姐。 那她…… “孙婆子见过小姐,小姐万福。”孙婆子对着纳兰倾屈膝行了福礼,态度恭敬。 “朱mama,去门口守着。”纳兰倾微一侧头,看了一眼院门。虽说,她这落烟院一向偏僻,无人问津,可是反事都有个万一,现在势弱的她还是谨慎些的好。 “是,小姐。”朱mama听到纳兰倾的话,自然明白纳兰倾的意思,恭敬的点头应了声,便利索的转身向着院门口走去。 纳兰倾看到朱mama靠在院门口后,这才收回视线看向仍屈着膝没敢起身的孙婆子:“孙mama,李婆子刚才都去哪了?” “表小姐,老奴这不是给你提水去了吗?”李婆子扬了扬手上水壶提醒纳兰倾。她刚才自看到纳兰倾让朱婆子去守院门,心中便觉得不妙。这会儿纳兰倾突然开口问孙婆子,更是失了分寸的忙开口拦道。 “孙婆子?”纳兰倾却是一个眼神也没有分给她,依旧看着孙婆子,等着孙婆子的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