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那挡破事
余老三握紧木棒，反手一扭，再推，周氏退了几步后一屁股重重地做到地上，余老三那可是用尽了平时他劈柴的劲啊。 周氏瘫坐在地上，看着怒目而视的余老三，扯开嗓门哭了起来”：“你还手，你竟然为了那个肥婆还手，余老三我跟你拼了！” 她尖叫着，再起身，挥着木棒朝余老三扑去，却被余老三一个劈头盖脸而来的耳光扇稳了。 “这一记是替我死去的娘打的，从此刻开始你不再是我余老三的媳妇。”他把咬破指头写在破布上的血休书丢给了周氏，转身一瘸一拐地离去。 那威武，那霸气，让南门月忍不住偷偷束起了大拇指。 周氏拿着纸休书那是哭的个死去活来，她不识字，只看着那血迹密密麻麻的一片。她不甘心，冲上前把余老三拦住了，手中的血休书也丢给了他。 “余老三，你给我想清楚，你确定为了这么一家子人休了我吗？”她一路指去，从最小的戚赢儿到最老的戚老爷子。 余老三丝毫不作考虑便应了她：“你回去吧，从今往后，我跟你，跟余家都不再有任何的瓜葛，请你以后不要再来这里。” 周氏看着余老三那双绝情的眸子，心彻底慌了，她揪着余老三的手臂，语气也放缓了些许： “三儿，我知道我之前是对你过分了一些，我改，我都改好不好，我跟老头子睡到一起那不全是为了余家的后代着想嘛，你要是有点能耐，我至于沦落到被村里人人唾弃成这样吗？”她矛头一转，把错都推到了余老三的身上。 “对！是我无能，是我对不起你，满意了嘛！”余老三突然似疯了一般嚎起来，用力推了一把周氏，迈开步子艰难地走开了。 这一吼把打算上前说句公道话的孙氏都给吼住了，她这旁观者是看清余老三是铁了心要休掉周氏了，这多年积压的怨气都在今天爆发出来了。 孙氏上前，拉着周氏，不住地摇头：“妹子，算了，算了。”就算这余老三都下了休书那又如何，余家当家的是老头子，这日子还不是一样过嘛。 周氏哪能那么容易就能算了呢，这被瘸腿余老三休掉的事情传出去，她在村里的脸面往哪搁去，她娘家还要不要回，余老三这般狠心肯定都是那死肥婆使坏离间他们夫妻俩，就算是被打死，她也跟那肥婆拼了。 她一把把孙氏推开，架势着要找南门月算账去。 南门月在炒菜，今早老婆子下河去收蟹篓子发现河岸边长了不少水通菜，虽然不算嫩绿，但是加点猪油炒起也把那咸菜干好吃多了。 她抓了几粒粗盐丢锅里，翻炒了几下准备出锅。 周氏风风火火而来，蹲下抓起的一把沙子也哗啦啦地落在里锅里，好好的一碟菜就这般毁了。 南门月持着铲子气的那是直冒烟，方才看她被余老三休掉的份上，暂时不打算跟她计较把她一家子赶出祖宅的事情，想不到这女人还真是蹬鼻子上脸啊。 周氏可是没等她出手，抬腿一脚就把铁锅从那土坑里踹了出来，铁锅打了个骨碌，滚到了草地去了，锅里的菜也是散落一地。 这般还是不解气，上前又要踢翻吊锅里熬的白粥，被南门月扯着衣襟往回拉，用力一甩，便把她按到在地： “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由的你撒野。”语落手快，周氏那新裁的花裙就这样被南门月扯出块布来。 这可比打周氏几个耳光更让她心疼了。 周氏那也不是吃素的，见着单凭自身的力量没法把南门月从身上推开，便跟只疯狗一般揪着她的手腕就狠下嘴去咬。 南门月吃痛地叫了一声，扬手朝周氏的狰狞的五官扇了一记，两人就这样在草丛地里扭打开来。 没人见着拦架，南门月就猜着会有这么一出，老早就把戚老爷子跟老婆子带着戚赢儿到河里摘通菜去了。 孙氏这边还在竹屋那头跟余老三谈话，是她给俩人牵的红线，辈分又比余老三大，自己说的出的话他多少会听些。 “三儿，姐我说几句公道话，你看这戚家，老的老，小的小，那肥婆也不知从哪捡来的，哪天一撒手把这一家子老小丢给你，你要怎么办呢，我妹儿虽然让你名声受损，但那也不是一个巴掌能拍的响的啊，你家老娘在世对这事那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的是啥，不就是怕着余家断了后不是。” 孙氏说道这，也不免叹了口气，余家这子嗣运不佳啊，余老大刚及婚育年龄，到临县问亲在归来的途中造遇了台风，被断枝掉下压死了。隔年余老二也在上山伐木时，被山猪顶破了肠肚，也是暴毙在这山头。 仅剩下着瘸腿的余老三，好不容易娶上了媳妇，却又没能力生娃。这余老头估计也是上了年纪，都跟周氏好了这么些年头也没个消息。 现在这余老三又这般闹，这余家怕是要断后喔。 余老三低着头削竹篾，话他是听了，就是不吱声，这余家断不断后跟休了周氏是两码子事，他对自己的身体有底，怪的也是周氏没个耐心。这等羞愧之事难道他还要摆至台面上来说嘛 四年前，他迎娶周氏时，那也是在村里头轰动一时，都说他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瘸着腿，还能讨上那么美的媳妇。 周氏家境寒苦，虽长的水灵可人，却一直问不到一户好人家，余老三虽是腿脚不利索，但是五官甚是清秀，比起那些粗老爷们更得周氏欢心，加之余老头是屠夫，余家的日子过的也是滋润。 孙氏让他们在县里见过面后，周氏她便铁了心嫁给余老三。 余老三小周氏三岁，老三她娘盼着抱孙子，也赶忙把这门亲事给办了。 洞房那日，老三她娘便喊着他家老头进屋教她那不经世事的儿子。连教三日，余老三没学好，反倒是自个婆娘跟老头子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