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9章 初见剑魁秦观
秦淮湖。 就坐落在应天西城角落,流经应天城的水系在这里被阔成了一池方圆百里的湖泊,在湖泊周围,则是矗立着诸多青楼妓馆。 大乾文功武德,如今都颇为鼎盛。 所以,才有这二十年来,飞天剑魁风流浪荡,引天下妓子折眉的传说。 不爱名媛,独宠妓子。 这让秦观,名动大乾。 或许正是这等不落世俗的强者,才是这芸芸众生中,活的最潇洒的。 沈逍遥带着许君绝来到秦淮湖畔,寻人打听到了秦水清所在的如意坊。 虽然如意坊在青州已经是无青楼能及,但在应天城,却排不上名号。 应天本就有诸多头牌,这次万花大典,更是引来九州花魁齐至。 要不是秦水清有着沈逍遥在青州用满船清梦压星河打出的名气,怕是到了这应天,也要成为小透明。 据听说,秦水清自从到了应天之后,发展的还算不错,虽然还不能算是大红大紫,但也是小有名气。 不过,当今天沈逍遥和许君绝到了如意坊,却是发现,这青楼之内,竟座无虚席。 甚至楼阁外的街上,都坐满了人。 其中,甚至还有诸多带着面纱,隐藏了身份的青楼名妓。 如此场面,真是沈逍遥没想到的。 铮铮铮! 此时,那如意坊中有琴瑟和歌声响起。 沈逍遥再熟悉不过了,正是之前在青州助秦水清夺魁的一曲天下。 难道这曲子这么火,能引如此多看客围在此处!? 沈逍遥还是怀疑,站在如意坊的门前,看着那高台之上的表演。 正是秦水清和羽烟姑娘。 在高台两处,是两人出道以来,得到的赠诗。 数量不少,足有数十首,但挂在最高处的,仍旧是出自沈逍遥之手的两幅。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羽衣常带烟霞色,不惹人间桃李花。 有着羽烟姑娘的加盟,让这首天下,更为动人。 虽然少了夏晗荨的那一套剑舞,但让沈逍遥意外的是,高台之下,有人舞剑。 其剑法之精妙绝伦,剑意之强大,是沈逍遥见到的剑修中,唯二存在。 另一个,是夏晗荨。 但是这位剑修却是在高台之下,一身蓝衣,尽是酒渍。 鬓发散开,单手擎剑,酒壶入口,剑如通神。 神眸扫过,沈逍遥心中一震。 这剑修,竟然拥有飞天境修为。 那不用想,能在这秦淮湖畔肆意舞剑的飞天境,只有一人。 飞天剑魁,秦观! 原来,如意坊引的秦淮湖万人空巷,竟因为秦观来了! 只见那秦观一道剑舞过后,扔掉手中剑,抓起地上的笔,便开始挥毫泼墨。 沈逍遥凝眸看去,不禁暗赞。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这看上去应该是一首缅怀故人的诗。 是这一首天下,让秦观,想到了些往事。 不过,让众人和沈逍遥都不禁疑惑的是,秦观只写了两句,便没有再动笔。 悬笔在纸上,连连叹息,最后连笔也扔掉了。 很明显,这首诗,并不完整。 这让台上的秦水清颇为失望。 若秦观能够留下完整的一首,那么她今晚,就算是在秦淮湖畔崛起了。 “不知剑魁前辈为何停笔?” 台上的秦水清开口。 “哼,就这浪蹄子还真敢涎着脸求诗!?剑魁给他留了两句已经不错了,还真当自己是个角了?”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今天这秦水清就是有意在剑魁前辈路过的时候唱曲儿,其心可诛!” 但如意坊外,却是想起了一阵阵咒骂之声。 沈逍遥循声望去,发现那些都是脸上带着轻纱的明艳女子,身后跟着随从,也都捧着琴瑟,气质不凡,想来应该是九州的其他花魁。 不过,这一开口,就不禁让人作呕了。 “姑娘见谅,不失秦某不写,是写不出了。” 高台之下,那秦观叹息一声。 似乎是有苦衷。 “你的这首曲子,让我想起了当年的故人,她也是在这高台上唱曲。” “我怕写的不好,比不过那首满船清梦压星河,也对不起我那位故人。” 秦观摇头。 但这却让秦水清,和如意坊外的众人大为惊诧。 飞天剑魁秦观,在今天竟然真无法下笔了。 可以看出,那位故人,在秦观眼中的地位。 不仅如此,秦观无法下笔的原因,还因为忌惮沈逍遥的给秦水清的那首诗。 作为秦水清的招牌,这句诗即便是在应天城,也有名气。 曾经就有传闻,秦观听闻两两句诗之后,也道了一声我不如。 之前众人还不曾相信,如今发现这貌似是真的。 “那,真是可惜了。” 秦水清接过那秦观递回来的笔,叹息一声。 就差那么一点,她就可以名噪应天了。 “我来试试吧!” 不过此时,一道身影,忽然走了进来,站在秦观身前,朝着秦水清抬手要笔。 “嗯!?” 这让秦观一怔,看向沈逍遥。 敢在这秦淮湖上,给他续写诗词的,还从未出现过。 “这人谁啊,太狂了吧!” “狂妄至极,想续写剑魁的诗?要脸么?” “赶出去!” 如意坊外,无论是武者还是妓子,都喝骂出声。 但高台之上的秦水清却是眼睛一亮。 “沈逍遥,你怎么来这么早?” 秦水清故意提高了音量。 作为沈逍遥名义的主子,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沈逍遥到了应天。 而且今天还发生了很多大事都和沈逍遥有关,以秦水清的信息渠道,也是绝对能听闻的。 他如此做,不过是引起旁人的注意。 果然,包括那秦观在内,如意坊内外的众人喝骂声都瞬间停了下来。 这是沈逍遥!? 方才秦观停笔,也是因为他啊! 虽然他们并不相信那些关于沈逍遥在青州的传奇故事。 但对此人的才情,风月界还是相当肯定的。 “呵呵,你就是那沈逍遥?” 秦观淡笑一声。 “镇抚使沈逍遥,见过秦观前辈。” 沈逍遥接过笔,微微颔首。 “行,在我这里,不用客气。” 秦观回身看着身后的诗,“你真想来?” “斗胆一试。” 沈逍遥上前。 “好!” “你可以续写,但若是落了下成,我可要罚你!” “我秦观的脾气你应该还不了解,就算你是锦麟卫,我动你,照样没人敢管!” 秦观抱着肩膀。 “哈哈哈,那若是我写的不错,前辈又当如何!?”沈逍遥反问。 秦观挑眉,”你小子口气还真是不小。” 他摸了摸自己尽是酒渍的长衫,最后掏出腰间的酒壶。 “我身上除了我的剑,就剩下我的酒了,你若是写得好,我请你喝酒!” “你小子別嫌弃,在这应天城,能让我秦观请喝酒的男子,不超过三个!” “好!一言为定!”沈逍遥自然愿意。 秦观的性格不错,而且战力强大,身份在应天城又算是中立,沈逍遥想结交他。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沈逍遥沉吟一声,旋即眼睛一亮,不曾再思索,抬笔落墨,“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几个呼吸,沈逍遥一挥而就。 这速度,可要比秦观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