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香街第一楼
后台里，马二娘和娇儿焦急的走來走去。小梅匆匆的赶了回來，一进來，她就说道：“二娘，媛jiejie有办法了。” “是吗。”马二娘的心落了下來，她追问：“是什么办法？还有三个人就到我们了，时间可还來得及？” “來得及、來得及。”小梅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包袱里的舞衣，顺着划破的口子，‘唰’的一声将长裙撕成了两半。 马二娘和娇儿都是一声惊呼，说道：“你这是干嘛？” 小梅认真的说道：“这是媛jiejie想出來的办法，她说，这样会让娇儿jiejie的舞姿更加迷人。”说着，她催促娇儿将一分为二的长裙穿上。 小梅按照修媛教的方法，将上下两半的接口处拉紧，系上蝴蝶结，娇儿完美的腰身就露了出來。大玥女子的裙装都以长裙为主，还从來沒有过这样的穿法。 娇儿脸上一红，说道：“这样衣不蔽体的穿法真的能行吗？” 马二娘倒是面上一喜，说道：“虽然此前沒有过这样的穿法，不过穿上还挺好看的，我还是相信修媛的眼光，她说好就一定能行。” “这样会不会太离经叛道了，毕竟这露出腹部不太雅观。”娇儿问道。 “嗨，你我都是青楼中人，还怕什么离经叛道呀。”马二娘安慰道。 正说话间，就听外面司仪说道：“有请月香楼娇儿姑娘上台。” 小梅连忙拿來准备好的铃铛，系在娇儿的腰间，说道：“媛jiejie说，让你不要有所顾忌，照平时练的那样跳就好了。” 娇儿点点头，走向了舞台。她的舞衣立刻引來了一片喝彩声，不可否认，这样的装束完美的凸显了她迷人的腰肢。 音乐响起，这是一首欢快激昂的舞曲。各大楼馆中都用这支曲子排过舞蹈，月香楼也排过一支，不过反响不是太好，所以只是娇儿这样的二等姑娘才跳。也因此，这支舞，是娇儿最为熟悉的一支舞蹈。 修媛在娇儿原來的舞蹈中改动了一些地方，加入了一些肚皮舞的元素，尤其是其中抖腰的部分，配上系在腰间的铃铛，真正是独具魅力。修媛的改动使原來的舞蹈，成为一支活力四射的劲舞。 如今再加上露脐的长裙，更是给这支舞蹈添加了无穷的魅力。娇儿在音乐声中欢快的抖动着腰身，腰间铃铛发出阵阵悦耳的响声，看得台下的大老爷们儿们，一个个直流口水，目光不由自主的追着娇儿的身形移动。 修媛看看这样的效果，满意的点了点头。待到一曲舞毕，男人们还一个个呆立在原地，直到司仪提醒进入投花环节，他们才争先恐后的将手中的鲜花投进了娇儿的花斛。 这一场，娇儿几乎囊括了所有的鲜花。在各大楼馆头牌姑娘嫉妒的眼神中，娇儿获得了本届花魁的称号。月香楼也顺理成章的拿到了香牌。 回到月香楼时，已是亥时，虽然忙活了一天，可是大家都感觉不到累。娇儿夺得花魁，月香楼保住了香牌，这个结果让大家兴奋不已。所有的姐妹都围着娇儿等人问长问短。马二娘等人对修媛更是崇拜有加，简直把她当神一样來崇敬。 马二娘对众姐妹说道：“此次夺魁全仗修媛姑娘出手相助，姑娘们，还不赶快谢过修媛姑娘。” 众姐妹连忙对修媛一福，说道：“多谢媛jiejie相助。” 马二娘更是拉着修媛的手说：“修媛姑娘，你真是我们的大救星，干脆就留下來吧。” “是呀，媛jiejie就留在这里吧。”小梅帮腔道。 马二娘见修媛不说话，豪迈的说道：“我马二娘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只要你肯留下，这月香楼的营生我分你一半，以后你就是这月香楼的半个老板。” 修媛看看马二娘眼里布满真诚，她微微一愣，暗道：要是君浩知道他的皇后，竟然做了青楼老板娘，不知道脸会不会气绿呢？ 她想了想，对马二娘说：“我在这里不会长住，不过二娘放心，月香楼如今刚刚有所起色，我暂时还不会走。我会帮你重新改造一下月香楼，保证你这里客似云來。” 马二娘感激的说：“月香楼与香街其他楼馆不同，后面并沒有达官贵人撑腰，所有一切都靠姐妹们支撑。今日若非修媛你相助，我们一定会被排挤出这香街。所以，不管你留不留下來，我们都视你为姐妹，凡事以你马首是瞻。” “那好，从明天开始，大家都听我吩咐行事，我们把这月香楼打造成香街第一楼。” 众姐妹齐声说道：“我们都听媛jiejie的。” 第二天，修媛开始整顿月香楼。月香楼本身的装潢还比较新，修媛只是改动了一些装饰和摆设。然后在大厅里划出不同的区域，按位置不同收费各异。 弄好这一切，修媛对马二娘说：“娇儿现在是花魁，身份自然不一样了，从今天开始，娇儿停止接客。” “不接客？”马二娘不解，“那怎么行！” 修媛笑道：“二娘放心，俗话说容易得到的东西都不会太珍惜，若是直接给娇儿太高身价，继续接客，固然可收到一时的利益。可是，等过一阵子，新鲜劲儿一过，二娘认为还能留住多少恩客呢？” 马二娘想了想，点头说：“你说的确实有道理，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修媛笑道：“娇儿虽不直接接客，不过她会每日驻场跳两支舞。想看她的舞蹈就得购票入场，五十两银子一张票，购票可得娇儿亲笔手书的花笺一张，集齐二十张花笺，可做娇儿入幕之宾一晚。” 马二娘掰着手算了算，笑呵呵的说道：“你这个办法好呀，二十张花笺，就是一千两银子啊，这可赚大发了。” “不仅如此，这每日的门票还得每人限购一张，多了不卖！” “啊，这是什么道理？”马二娘百思不解。 修媛神秘的一笑，说道：“这叫细水长流！吊吊那些男人们的胃口也好。” 她继续吩咐道：“娇儿跳舞的那种舞衣，二娘按照那样的款式再做上十几件，挑出十个素质较好的姐妹來，让娇儿教会她们跳。到时候她们不仅可以给娇儿伴舞，还能在客人面前多露露脸，这样月香楼除了娇儿外，还能多培养一批花魁的接班人。” “好呀！”马二娘拍手道：“你这个主意实在是好，我这就去办。” 马二娘办事雷厉风行，一个上午就挑出了十个姿容出众的姑娘，让娇儿将修媛所排的新舞教给她们。这些姑娘平日里都跟娇儿一起练舞，熟知这支舞曲，只须稍加点拨，将肚皮舞的动作融入进原來的舞蹈就可以了。 经过一个下午的特训，姑娘们基本掌握了要领，虽然舞姿还不纯熟，不过给娇儿伴舞还是勉强可以凑数的，毕竟那些男人们花钱來看的，只是娇儿这个新任花魁而已。 新舞衣一时做不上來，修媛就让她们将以前的舞衣剪成两半，临时拿來凑活一下。一切准备妥当，就到了日暮时分。 陆陆续续有客人到了，马二娘在门口迎着客人。那些客人大多是慕名前來捧花魁的，马二娘急着跟他们解释，娇儿姑娘不接客，只驻场表演的事情，忙得团团转。 修媛在二楼的包间看着眉头一皱，问旁边的小梅：“青楼里不是应该有龟公的吗？怎么要二娘亲自去迎客？” 小梅愤愤的说：“二娘待人极好，平日里仗义疏财，对姐妹们又好，从不赚狠心钱，所以月香楼的生意不是太好。以前那龟公，嫌打赏少，跟着红玉跳槽到迎春楼去了。咱们这里暂时还沒有龟公。” “是吗？”修媛嘿嘿一笑，说道：“跟我來。” 她带着小梅回到后院，拿出马二娘给她收罗的男装，选出一套小二哥的行头换上。对着镜子一照，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她问小梅：“你看我这身行头，像龟公吗？” 小梅噗呲一笑，说道：“媛jiejie，你要穿件公子哥的衣服，还勉强能算个俊俏的小郎君。可这身衣服你穿上不伦不类的，你有见过如此美貌俊俏的龟公吗？” “我就说哪里不对嘛。”修媛自言自语的说着，拿起梳妆台上的暗色胭脂将脸和手涂黑，再粘上假胡子和假刀疤，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蛋顷刻间就毁在她的手里。 望了望镜中黑丑的样子，修媛满意的点点头，对小梅说：“走，咱们到门口当龟公去。” 望着兴致勃勃的修媛，小梅无奈的跟在了她的后面。 此时，月香楼的大厅里，已经高朋满座，门口不时还有慕名前來的公子哥走进來。马二娘忙得不可开交，姑娘们也帮忙招呼着客人。 修媛走上大厅中央的舞台，这个区域已经用厚重的帘布隔了起來。舞台上的表演，只有区域内的雅座和二楼包间能看到。 修媛看看座位基本已经坐满，她清了清嗓子，学着男声低沉着说：“欢迎各位大爷光临月香楼！想必各位爷都是來捧娇儿姑娘场的，也都已经知道了月香楼的新规矩，不过，小的还是要提醒各位，可千万要保管好手中的花笺哦。” 台下一片嘘声，有人吼道：“快叫娇儿姑娘出來！” 修媛见场中气氛热烈，举起手掌一拍，四周的灯光突然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