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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声音,朱明清转身仔细瞧去,面前站着一戴白面具的黑袍,身后还跟了百来号同着黑袍之人。 他不可思议地小声念叨:“黑火教…” 教主放恣大笑。 “不错,你不是我的对手,把白十七和张青令留下。” 他虽一介文人,但真出事时也是毫不含糊,带着满身血性半点不退缩。 “没门!” 教主气定神闲,把手一挥,身后百来号人密集地袭来,朱明清的手下分毫不让,两众人针锋相对。 伴随着清脆的刀刃碰撞声,两众人厮杀成一片。 狭窄的小巷里,朱明清拔出剑突刺进他身前,教主踩着墙翻身勾上剑,似乎快要摩擦出火星。 朱明清怒目盯着他,使劲浑身力气将他撞得后退两步。 腰身一转,这剑横着擦过鼻尖,教主展开双臂稳稳躲过,双钩底部的匕首从两侧猛然扎入他额间死xue。 他瞪大了眼,连忙低头躲到一旁,若再迟一刻都必死无疑。 几招下来,黑袍在风中肆意飘扬,教主沉稳地站在面前,朱明清已是被钩破了身上薄衫,血迹斑斑。 教主抬起钩尖对准他狠狠砍下去,突然,一剑犹如惊雷乍现,竟震得险些脱手。 教主握紧双钩,诧异间抬头看去,此人竟是受着重伤的白十七! 显然一愣,“你…” 白十七不屑的眯着眼瞧他,没有言语。 白十七之前受伤是真,不过自从上次中了幻境后,张青令担心她的安危,那阵子上山好几日,才采到一些珍稀药材,又耗尽近些年好不容易采来的药。 他围着火炉三天三夜,不知流下多少汗,终于才炼制成了回天丹的半成品。 他原本不放心将这半成品给白十七服下,但是一想到白十七深厚沉稳的功力,若吸收对她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估计着不会造成什么伤害。 那时候,张青令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顺便看看这半成品服用后的疗效,他骗白十七说是助长内力的灵药。 白十七当时半信半疑的服用后,在府内整整晕了一天,再睁眼时只觉得全身无力,身体里虽感觉有股暖流回荡,不过并没有什么用。 她知道自己上当了,抓着张青令就是一顿打,没想到,竟在此时起了作用。 仅一炷香的时间,她全身都慢慢涌起暖意,待到热极欲动之时,便觉得身上这伤竟在以一种平缓之势逐渐愈合,将全身恢复的所差无几。 “白十七,你还真是让人意外。” 教主腾空而起,两银钩一左一右护在身边,竟变得极其柔软,闪耀着光,恍惚间好似化作白蛇缠绕。 此招也正是孟归南的绝学——虬褫横。 穿破气层,势不可挡,双蛇冒着白光,黑色的蛇信张扬的吐露着,此招柔中带刚,若非对上白十七,他绝不轻易出手。 “起!” 这剑瞬间被注入生命,震颤着猛然飞起,由内而外散发出毁天灭地的杀气。 它在普通人手里只不过废铁一把,在白十七的手中却是千般变化,浓郁的杀戮感毁天灭地。 白十七的剑其实非常普通,只不过经历过血洗,剑刃下是无数刀剑客的亡魂,时间久了,变得愈发坚韧稳健。 在她的手持之下,这把普通的剑被注入源源不断的内力,牢不可破。 两股极为强大的力量骤然碰撞到一起,猛烈的气流震颤得脚下大地都在晃动,彷佛随时都要爆裂开来。 他们死拼着,谁也不肯先松手,这气流越聚越强,在僵持不下之时终于爆发,两人轻盈地撤出十几尺远,飞身上檐。 太阳照耀在上空,天地间明亮万分,炽热的空气不安分地涌动,似乎上天也偏爱白十七,剑的灼气与自然融合得极为巧妙。 白蛇耐不住炙烤,嗞嗞吐着信,显得急不可耐。一经出手,如凛冬冰破之势,利落清脆。 汲取日月精华,含纳山川之气,白十七再次碰撞上白蛇双钩,灼热的剑气吞噬上蛇的血rou,隐约听得野气的吼叫。 教主逐渐觉得手臂发麻,随着热感不断袭来,他身上的汗浸透了黑袍,明显处于下风。 突然,一股炙烤再次窜上银钩,他再也忍受不住,双钩“当啷”掉落,白蛇身影瞬间消散。 张开控制不住发抖的手,已被烤的不成样子,道道紫红的伤口在掌心爆裂,豆大的汗珠滚落,浸入那伤口里,他浑身打颤。
三扇门高手云集,外面一众黑袍也死伤惨重,祝北孤身挡住剩余几人。 他虽与朱明清的部下厮杀,却始终心系教主,此时见状不妙,纵身跃上房扶起教主,在一股浓烟的掩盖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留下一句,“白十七,你一定会来找我的!” 剩下残留的几人扶着马梁与何林子,随之回府。 而趁着教主和白十七对峙时,朱明清也悄悄派人早已将张青令带回去了。 这一战虽未被教主夺了人去,可仍损失惨重。 朱明清不少手下皆被黑袍所杀,而且何林子和马梁作为白十七的心腹也身负重伤,目前仍昏迷不醒。只剩白十七凭借着半成回天丹的功效才得以全身而退。 她顾不上谁,只知道眼前当务之急是让张青令恢复清醒。 初一,本该喜气洋溢的日子里,街上一片狼藉,偶尔还会传来妇女的哭喊。 白府内仅剩萝卜头在打扫着院子,众人昨日醉生梦死的痛饮了整夜,这时各房前只飘荡着鼾声。 刘佰正听门人讲了张青令的暴行后,他躲在屋里观察着白十七等人。 直至看见他们每个人都瘸着残着狼狈踏进府时,他脸上皱得像是一团纸,心中好似被guntang的开水淋过一般。 “不是只让他失去意识吗,怎么会弄出如此多的事情?” “这,我也不清楚…” 许茜茜茫然,祝北带来的药只是普通的,作用也只能起到让人失去心智而已。 她迷惑张青令时从未想到过他服后竟会产生如此强大的杀伤力,做出这般疯狂的举动。 她懵了,不知如何是好。 虽从祝北那里拿到了暂时可以不让生蛇蛊发作的解药,可心中却毛毛的发慌,她已无颜去面对白十七。 事已至此,刘佰正无奈地叹了口气,低眉说:“算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你也别想太多,毕竟我现在最不想失去的就是你,只要你没事就好。” 对外谎称许茜茜生病,刘佰正近些时日一直管着刑御门的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