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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血磨

    随后几日,战事的发展果然如皇甫嵩庙算。

    波才为了报仇,从其余三大砦抽调两万兵力,并从左岸的彭脱部借骑兵三千,并自己本部骑兵二千,一共五千骑一同出阵。

    波才显然是放弃了原先坚壁固守,节节支援的方略,想要与汉军打一场会战。但汉军面对波才几次邀战,却选择了龟缩营砦,紧守不出。

    七月的烈日,炙烤着大地,波才大军被晒得两眼发昏,波才发现了不对,立刻传令全军撤退。

    但波才不知道,他这里一退,反倒让砦内的汉军发现了战机。于是前军主帅朱儁命左军司马孙坚,护军校尉傅燮,别部司马张超,三河骑士,合计万人趁势追击,连克东南处营垒四座,出战获胜,廓清南下颍阳城的进攻线。

    翌日,七月十日,不甘心失去外部防线的波才,又从中壁出,与孙坚鏖战,同时,早就出浮桥支援而来的彭脱部健将刘辟由砦后绕出,与波才前后夹击。幸得护军校尉傅燮,别部司马张超率军驰至,才救出孙坚部。

    此战孙坚一千江淮子弟,战死二百,孙坚自己受创三处,孙氏族亲战没四人,为其部历战以来损失最大一役。

    但孙坚越挫越勇,七月十二日,右中郎将朱儁麾下六部,共两万兵,倾军而出,急攻波才壁。

    孙坚率北地勇士韩当、程普前后先登,自辰至未,连破其两大垒,其小垒皆不战而逃。酉刻后,汉军三河骑士在边翼击溃黄巾军组织起来的五千骑,终于遮断左岸彭脱部支援右岸的交通线。

    七月十三日,鏖战一白日,汉军不能破波才中军垒,罢兵。深夜三刻,波才部放弃中军垒,分三路撤回颍阳。

    至此,颍阳东北面四大砦,二十八小砦尽皆告破,汉兵直趋颍阳北门,驻垒挖堑,做长久围困。

    七月十四日,正在左岸督战牵制彭脱部主力的左中郎将皇甫嵩得知右岸大胜,忙羽檄飞传右中郎将朱儁,警戒其不要再次深入,先破左岸彭脱部,再并力攻城。但可惜,朱儁认为皇甫嵩此举,不过是担心自己抢头功,遂不做理会。

    但实际上朱儁因为并没有亲临前线,并不知道一线情况。

    从七月八日开战到七月十四日尽拔黄巾军东北面营垒群,右汉军部已经连续高强度厮杀了六日,正处在师老兵疲之态。同时,因为朱儁不禁私掠,各部军兵每得缴获悉归自有,这本是朱儁激励士气之举。

    但各部因为争夺缴获,尝尝爆发争斗。尤其是波才部于七月十三日放弃最大的中军垒后,先后入壁的孙坚部和傅燮部因争抢波才部遗留下的辎重,爆发了大规模械斗,最后虽然被后面赶上来的孙坚和傅燮一起制止,但双方依旧死伤数十人,至此二部远远隔开,隔阂深重。

    这还是一方面。朱儁一共六部,皆在攻打波才部时缴获了大量辎重,士有财货,皆无战心,人人都在想着如何赶紧结束这场战斗,将自己那份缴获送回家中。这些缴获不仅仅是钱粮,更有女子。

    之前波才部因为撤退的不及时,有部分老营人员都被滞留在了中军垒,这些老营人员多是黄巾军的随军家属,老弱妇孺皆有。

    当孙坚部和傅燮部冲入中军垒,直接俘虏了这数千妇孺。

    这些妇孺中有一人叫黄氏,年仅十六,家中二兄皆为汝南太平道徒。之前一战,二兄皆亡,只留其与母弟三人。这次波才部突围,她一家就被滞留在营。当孙坚部冲来,其中一个来自江淮的孙坚老弟兄,直接看上了黄氏。单独将黄氏从俘口中牵出,要虏掠回江淮老家做媳妇。

    而当时黄氏的幼弟和老母,跪着哀求其人放过黄氏,但这江淮的恶少年狠狠的说:

    “你们这些从贼的,都要杀无赦,我现在将你们都杀了,也没有多余的话。你们还敢这里啼哭饶舌。”

    但可惜,其人的江淮话在这老母和幼弟的耳中宛如鸟语,完全听不懂,所以还是在那哀求啼哭。最后,惹恼了这江淮恶少年,一刀一个都杀了。这时候,这老母的长媳从人群中奔出,伏尸痛哭,也被他补了一刀。

    如这江淮恶少年一般手辣的,并不是少数。这些人在家乡本就是浪荡亡命的主,到了这残酷的战场,更刺激着他们的神经。人与畜生本就是一念之间。而这些被战火弄崩坏的悍卒们,显然不打算做人了。

    什么道德,就是一刀的事!今日我杀你,明日又是他杀我。反正活不久,自然痛痛快快点!

    所以这江淮恶少年杀了黄氏的老母,幼弟,长嫂后,还依旧恬不知耻。面对请求速死的黄氏,其人一把捞起她,边侮辱边大笑:

    “你要感谢我,没我,你活不了!”

    最后完事,黄氏被绑着仍在了辎重车上,随同数十名与她一般遭遇的年轻女子一起,被送到了孙坚的左军司马大营,她们都要被送到江淮,成为那些杀害她们全家的仇人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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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前面打得越多,后营的辎重缴获就越多。右中郎将部的这些兵子都发了财了,人人都感谢这位不要分毫的好中郎将,这是真正的爱兵如子。所以一时间,全军对朱儁的拥戴到达了一个高峰,但代价就是黄巾军这些蛾贼,和原先汉军初战的那份誓死之心。

    所以当朱儁志得意满顿兵于颍阳北门时,他并不知道,自己麾下这这些兵已经没有战心了。

    意外总是最突然和最紧要的时候出现。

    其实一开始,朱儁的幕僚辛评也劝过自己这位幕主:

    “主公,现在我军久战军疲,辎重积山,士无战心。且只有我军独自攻打颍阳城,后路空虚,且左岸黄巾军依旧坚守夹河砦壁。我军几次攻打,都不能克。如果我军顿兵颍阳城下,而西岸的汝南黄巾军东出,我军危矣。不如暂退诸壁,休养生息,再西攻汝南黄巾军,与左中郎将一道,先将城外贼壁都拔了,更有胜算。”

    辛评其人虽然高傲,看不起如孙坚一类的寒门,理论上其举主朱儁也是这类寒门,但现在朱儁已经是汉右中郎将的高位了,又对自己有提携之恩,是以对朱儁,辛评是非常尽心的。

    辛评并不是一个只斋坐空谈的清流,而是秉持颍川士大夫实干精神的翘楚,这些时日,他常在各营行走,军中现在风气如何,他一清二楚,所以他才劝朱儁先退到原先太平道扎的诸壁垒。

    可是朱儁此刻志得意满,自视甚高,觉得自己受国家恩深,正要激流勇进。而且这六日大战,贼诸壁垒是望风溃散,这一系列胜利,难道不正说明,黄巾贼是何等孱弱,他所部是何等善战吗?

    而且他心中一直有刺,那就是左中郎将皇甫嵩。

    国家看重皇甫嵩,出征之前,悉听其人军略,而他朱儁呢?就是可有可无,只是被朝中众臣们推举才得以出任。

    他也知道自己能当任的原因,就是因为皇甫嵩是关西人,朝中的大老们多是关东人,他们本能就排斥关西系的独揽军权,所以才推举出他来。

    但不论是国家还是那些公卿,哪个是真的看重了他朱儁的能力?是,的确,人皇甫嵩是将门世家,天生的将才,而他是个寒门,起家打的还是最不入流的南蛮,但他朱儁却不服,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而且这一路,那皇甫嵩几次教他,几乎把他当成了不知兵的后末。现在好了,他好不容易争了上游,他这边在颍水东岸击溃了波才主力时,那边西岸,那皇甫嵩还在和汝南黄巾军焦灼鏖战,谁更知兵不是一目了然?

    而现在皇甫嵩那边又来对他指指点点,说什么不要孤军深入,还要诓他去西岸助他破汝南黄巾,真当他朱儁底层出来的,就傻?

    话虽如此,朱儁到底还没有昏了头,他知道皇甫嵩和幕僚辛评的担忧都是对的,这后背还是要留兵的。现在顿兵城下,无论是兵力还是军资,都需要进一步前移,只有在原先太平道的诸多壁垒中驻兵,才能护住补给线。

    朱儁是有智慧的,不然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他早看透了一些事,有些人总会告诉你一些对的事,但这并不影响他们从中为自己谋利。就如皇甫嵩,他提醒自己的是对的,但自己如果真的傻到以为他分析的对,就去听他的建议去攻打西岸,那就是落了人家的套了。

    现在他朱儁,既要互自己后背,又要继续南下攻打颍阳城。安全和军功,他朱儁都要。

    但如此一来,南下攻城的兵力自然就分薄了。原先他有兵两万,六日鏖战,折损三千。现在要分兵留屯,那就需要再留七千下来,那随他南下的就一万,这点兵力属实不够。

    所以一开始朱儁留书给后方的颍川其余诸县,请他们益县卒前来守备。但无论是长社还是阳翟,一方面恭维右中郎将所向无前,攻无不克,本就不需要他们。另一方面,他们又以本县残破,百废俱兴,抽调不开多余的人手而拒绝。

    朱儁自然知道定时之前筹措军需的时候,他的一些手段恶了这些豪强土霸,现在他有需,忙不迭拒绝,就是要看他朱公伟的笑话。

    好,那他就用这一万兵,大破这颍阳城,给天下人一个震惊。

    光和六年,七月十四日,朱儁就率一万汉兵主力,其中有扩编后的左军司马孙坚部两千,中军司马张超部三千,右军司马傅燮部三千,还有朱儁亲自统帅的两千三河骑士。直接在颍阳城北准备攻坚。

    颍阳城外,太平道神上使马元义在汉军攻打波才部的时候,也没有闲着,也在城外修筑了一片营垒,波才部南撤入城时,又被马元义截留半数精兵留在城外营垒坚守。

    于是,七月十四日,朱儁部进抵颍阳城北,见到的是绵延数里的的木壁,中间穿插着十几座营垒,这些营垒近的距离城墙不足百步,城楼上的箭失都能支援到。远的都到了二里外,但所有营垒之间都用这些木壁组成甬道,方便各营垒兵互相支援。

    朱儁出阵观军,看到这复合交叉的城外壁垒群,不由倒吸一口气。这等土木工事,竟然是这群蛾贼搞出来的?

    也不怪朱儁惊讶,修造这等工事的并不是一般人,而是马元义从教众中编选的一营土木卒,全营上下都有参与汉室大型工程的经验,穿凿运河,修造宫室,墓室。所以别说是这连砦甬道,就是石制的甬道,只要石料够,也给你整出来。

    朱儁知道这连砦不好打,原先他破波才部四大寨,二十八小砦的时候,就是利用骑兵穿插切割别砦的援军,才能各个击破。但现在,这些黄巾军显然吸取了前次教训,直接以甬道作为援兵线,这样汉军的骑兵就再也切割不了他们了。

    好个黄巾军,好个甬道!

    但知道不好打又能如何,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朱儁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兵法之道,攻城必先破垒。

    既然形势如此,朱儁果断命孙坚攻左面、傅燮攻右面、张超攻中面,三部同时进攻,而朱儁自将三河精骑为预备,随时接应。

    三路汉军甫一进攻,颍阳城头就鼓声四起,随后城下各营垒的黄巾军就开始卷甲荷戈,开始沿着木甬道支援前线受攻营垒。

    是以,孙、傅、张三部不惜命,从上午打到下午,所杀贼兵无数,但却未见贼兵少过。他们在低处,根本不知道,一整个上午,不断有太平道的道使唱着黄天赞歌,将一波波黄巾军鼓励得送入甬道。

    原先马元义麾下皆是精锐,都是他在荆扬发展起来的,但是在京都被叛徒唐周所卖后,只有他带着三五名骨干逃了出来。现在他手下这两万太平道,都是刚集结的,普遍没有战斗经验。

    但马元义有一项是其他渠帅没有的权力,那就是扶乩。在经过数次大型扶乩,现在这两万太平道徒都信仰虔诚,部分到了狂热,而这部分就被马元义编选为黄巾力士,辅以甲械,按汉军法编练成军。

    而现在这些黄巾力士就在教内的道使的鼓舞下,为黄天献身,以大无畏的勇气源源不断填入前方的血rou磨盘。

    鏖战直至申时,此刻汉军又饿又渴,而黄巾军因为在后面都用过食才入的甬道,是越战越强,胜利的天平已经可见地朝着黄巾军倾斜了。

    正搏杀在第一线的孙坚敏锐的感觉到了形势发生了转变,奋力杀了一会,连忙攀到高壁,给壁垒外的程普发旗语,令其增援。

    程普带着一百骑一直在营垒外游弋,见到孙坚的旗语,知道本军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毫不犹豫就催发百骑,准备入营增援。

    但就在这时,一名新投军的军吏,来自汝南细阳的吕范,劝住了程普,道:

    “曲将,咱们现在冲入营砦,不会济得事的,司马那边并不缺咱们这百人。我料,司马一定是要我们截断贼人援军。现在这些援军正沿着这些木壁甬道源源不断得入前砦,不把这甬道破了,此战怕是要败啊!”

    吕范正是日后孙吴大司马,侍奉孙策兄弟两人的老臣。按原位面,其人在汝南大乱后,避乱江淮的寿春,然后与袁术帐下大将孙策结缘而开启他孙家虎臣的青紫之路。

    但此世因为诸多因素的出现,历史发生了较大的转变。原先吕范是汝南细阳的县吏,原先汝南黄巾蜂起,细阳很快告破,他就随县中诸吏长退至上蔡,与诸多兵一道汇合汝南太守赵谦。但谁知,召陵一战,赵谦大败,而他吕范也被黄巾军俘虏,不是机灵提前换上了短衣,早被汝南黄巾斩首了。

    后来他就随汝南黄巾一路北上到了这颍阳,之前一战,他就随汝南黄巾支援东岸的波才部,随后被俘。

    原先,他已经被绑在了树桩上,正当成黄巾军俘虏砍头,而孙坚正是监军。嗯,就是孙坚屠杀的八千俘口那次。

    吕范到底有气运和胆魄,在那人间最恐怖的屠宰场,他竟然突然挣扎站起,对带着赤帻的孙坚吼道:

    “丈夫焉能死如猪狗,请活我,我吕范必为公出生入死。”

    孙坚很意外,要知道当时那场景,别说吕范这些伸着脖子被砍的,就是砍头的那些行刑军吏都已经杀得手软了,而现在竟然还有人能有胆魄站起来,还能说一番壮言。

    而且,在一众吓得屎尿横流的太平道贼的衬托下,这吕范的胆魄就越发突出。

    然后孙坚就放了他,并询问其来历,知道其本是汉军军吏,后被俘,心下就不喜,觉得这吕范是贪生怕死的鼠辈,原先受吕范那话而激荡起的欣赏也消去几分。

    吕范察觉出来,又说了一事:

    “将军,我吕范少时贫困,常受乡里人小觑。后来我慕同乡一豪富家的女儿刘氏,就上门求亲。但其母嫌我家贫,不允。我当时就说了一句:‘我吕范,昂昂丈夫,岂是久居下僚?我有高志,何愁不有一番富贵。’后我就与刘氏成婚,也做了县吏。”

    孙坚一听这故事就觉得熟悉,这不是和他当年差不多嘛,也被妻族瞧不起,也放声说,莫欺少年穷,最后也有一番进取。心感亲切的孙坚,这下再细看吕范,即便是满脸血污,其昂扬之气,美姿容都还能看见,就有心放他。

    而这时又听吕范道:

    “现在也是,将军。我如今狼藉于这屎尿之地,没有什么大言好说的,但请将军信我一次,只要救我吕范,我吕范将用这一身骨血回报将军救命之恩。”

    说完,吕范跪在地上,重重地朝孙坚磕了一头。

    孙坚捻着短须,沉吟片刻,不仅释放了吕范,还将他补入骑将程普麾下做了军吏。其后,吕范入军,几次冲杀在前,终于获得了程普的认同,知其勇而有智,是个人才。

    而现在吕范再次谏言,程普也重视,直接问有何策可破这木壁甬道。

    吕范吐出二字:

    “火攻。”

    于是,程普以火油薪柴堆满大车二十辆,和吕范一起,亲自奔冲到甬道下,纵火焚烧,烈焰突起,片刻就将木制甬道杀得吱吱作响。

    甬道内正在支援的黄巾力士们也闻到了火油味,还在纳闷,就热浪焦灼,然后忽得焰高三尺,淹没了这段甬道。又因为甬道相连,风助火势,大火沿着甬道一路烧到了下一段壁垒。好在这壁垒的黄巾军小帅有智,连忙拆毁了前段的甬道,才将火势停留在了此段。

    但援兵甬道已经没了,前砦只能孤军奋战。而随着程普这边一破甬道,中路和右路的汉兵也有样学样,开始推着火车撞烧甬道,一时间,火光冲天,热浪滚滚。

    也正是在这热焰中,汉军所攻的三处壁垒,逐一告破。而此战,黄巾军无人投降,战至了最后一刻。很自然,汉军也没留俘口,将所有抹着黄巾的贼人通通枭首。

    这一战,右中郎将朱儁再次大胜,但战后一清点,却让他落了泪。此战,三路主攻的汉兵八千众,一战伤亡高达两千,数只营头被杀散了编制,再不成军。

    而这还只是扫清了最外围的壁垒,后面还有数重,再加上城内的黄巾军,这战看着打赢了,实际打输了。

    因为如果按这样的折损一个个破黄巾军壁,朱儁这点兵死绝了,还没能摸到人家城下呢。

    知道出了问题的朱儁,再不自矜,一把火烧了占领的三座壁垒,就率军撤往了原先波才的诸营壁,汇合这里的七千本兵,在砦内修整,重新对全军进行编伍。尤其是那几个被打散了编制的营头,这时候更要重新编练,没有一段时间,这几个营头是行不成战斗力的。

    尔后,朱儁又写信,将此战首尾书信给了西岸鏖兵的皇甫嵩,并问其是否有需要,他修整后,可以渡河,西攻汝南黄巾军侧翼。

    这朱儁能从微末起来不是没原因的,其柔软的身段至少是皇甫嵩不具备的,但这肯定是一个优秀统帅所要拥有的。

    但不管朱儁再如何柔软,前后大战,所部折损精锐五千是实打实的,其部现在只能在营垒内舔着伤口,努力恢复着战力。

    就在朱儁部在颍阳城外愁云惨澹时,据此百里外的长社也发生了一场遭遇战。

    这是一场汉骑与泰山骑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