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杀,杀杀杀!
战行川一说完。刁冉冉的两只眼睛就睁到了最大。她这辈子从來也沒有听过这么恐怖的事情。比起之前她在纽约的时候。听见冉天泽的死讯。还要吃惊。 强烈的震惊、怀疑和愤怒。使她无法说出话來。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和身体已经分家了。要不然。她怎么完全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情绪呢。还有。她怀疑自己的心脏也已经停止了跳动。变成了一滩带着血的烂rou。上面布满了小孔。风一吹。就能令她整个人从前胸凉到后背。 “你、你胡说。” 她不肯相信战行川的话。是因为她还觉得。活在这个世界上。生而为人。不会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哪怕是禽兽。也不会从生到死都凶狠丑恶。也有偶尔的柔情。更何况是人。人怎么可以这么坏。 但她却忘记了。人比动物更聪明。人比动物自然也更坏。 见刁冉冉露出怀疑的神色。战行川的心里顿时浮现出一种变|态一般的快意。他想。啊。原來她也是不可能一直保持冷静的。她也是会恐惧。会害怕的。她也是需要向自己臣服与低头的。 他需要这种男性尊严。在这个社会里。每一个雄性动物都需要这种尊严。 他们往往有着见不得人的小心思。那就是希望自己不要被女人拖累。但与此同时。又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太过强大。他们想要女人时刻令自己称心如意。就像是一根金箍棒。想大就大。想小就小。大的时候能扛在肩头去打妖精。小的时候能塞进耳朵里掏一掏止痒。他们不承认自己是大男子主义。更不承认自己把女人物化。当成一样物品。因为他们还是需要女人有血有rou。是个健康的人。能生孩子。会暖床。 就算战行川有钱有势有地位。他也和沒钱沒势沒地位的男人一样。有着这种最原始最龌龊的想法。 所以。当他说出这一切的时候。他的轻松感超过了那份隐隐的愧疚感。 他终于不用再继续隐藏这个秘密了。 “我胡说。不。我沒有。刚认识你的时候。我就找人查过。你是rh阴性血的ab型血。这个血型很少见。全中海加一起也沒有几个。全世界也沒有多少。我想要一个孩子。可是虞幼薇的身体很弱。一度贫血。我需要帮她找一个稳定的血源。所以我找到了你。但后來。她的体检报告显示。如果她执意怀|孕。还是一件很冒险的事情。所以。我决定……” 战行川伸出手。用手指搔了搔自己的眉心。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决定用你的子|宫。所以。孩子是我们的。只是通过你的身体生出來而已。如果我把这些实情告诉给律师和法官。无论如何。孩子也不会判给你的。作为补偿。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钱。安排你出国生活。以后你想要结婚或者生子。都不受任何的影响……” 他和虞幼薇当然也不会告诉孩子。你是由代孕mama生出來的。这件事永远都会是一个秘密。慢慢地被人遗忘。不再提起。 “你这个魔鬼。骗子。” 刁冉冉终于反应过來。他不是在故意撒谎。也不是在吓唬自己。他所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 怪不得。他那么着急地想要生孩子。记得刚结婚那会儿。他就主动提起过。怪不得。他不停地暗示自己可能不|孕。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不如及早去做检查。实在不行。干脆就做一个试管婴儿。怪不得。他全程都让那个姓刘的医生來负责自己的孕期体检。不假其他人的手。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掩藏他们的罪孽。都只是为了他们的计划能够顺利实施而提供便利和保障罢了。 “那又怎么样。我肯明媒正娶。风风光光把你娶回家。已经很让步了。别忘了你之前做的那些肮脏事。你这种女人。有男人肯娶就已经是烧高香了。那几个男人还不是把你玩完了。就一脚踢开。这么说來。他们还不如我。他们上了你这辆车。到了下一站就下车了。连张车票都不肯买。” 战行川越想越气。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还是沒有思考出一个答案來。究竟是哪个男人成为了刁冉冉的靠山。 乔言讷目前下落不明。乔思捷人在国内。既要处理家族生意。又要照料生病的父母。还要不停地找这个不成材的弟弟。恐怕无暇分身。 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油头粉面的小子。和他的哥哥了。他们买下她的公司。就是很鲜明的一步棋。用钱來巴结讨好这个女人。就好像普通人追女生。会买花。看电影。吃大餐一样。他们则是把这家快要倒闭的公司买下來。以此向她献媚。 无耻。早知道用钱砸她。就能让她乖乖就范。他又何必兜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第一时间更新还扯上婚姻作为诱饵。 刁冉冉听出來了。战行川是在骂她“公交车”。被男人玩。玩完就甩。不值钱的婊|子。 她气得浑身都哆嗦起來。一扭头。看见床头的柜子上摆着一个空的花瓶。里面的花束被抽走了。还沒來得及插上新的鲜花。就这么孤零零地摆在上面。 刁冉冉怒极。随手拿起花瓶。朝战行川的头上用力砸去。 他看出來她要动手。所以及时地把头一歪。躲了过去。她手里的花瓶贴着战行川的耳朵擦过去。然后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沒有砸中他。令刁冉冉更加愤怒。如果砸到了。她心头的那股气还有可能消退一半。而现在。眼看着战行川毫不费力地就躲过去了。她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一张脸已经惨白得像极了一张纸。 她好恨。恨他的薄情寡义。恨他的禽兽不如。恨他居然骗了自己这么久。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他的心太歹毒了。算计她。欺骗她。甚至连她生的孩子都是他和那个女人的。她成了他们眼里的一个生育工具。一个傻|瓜。一个笑柄。一个只要用钱就能打发的代孕母亲。比市场价更高。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这么一想。刁冉冉对战行川残存的爱意消失殆尽。她明白。自己曾经有多么爱他。如今就有多么恨他。她希望他死。不得好死。和那个女人一起去下地狱。他死了。她也好不了。他们都该死。该死。 她转过身。把手伸进枕头下面。一摸索。就摸|到了一把非折叠的水果刀。 为了藏起來这把刀。刁冉冉费了很大的气力。她前几天说想要吃苹果。让王姐买來水果和刀。削皮给她。然后。她趁裴子萱不在。王姐去卫生间的时候。偷偷把它收了起來。一直放在枕头下面。 藏刀的时候。其实她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么一把刀放在枕头底下。一切都好像是心里有一只小鬼在催促着她这么做一样。让她有些鬼迷心窍。 她隐约地想到。如果有人再來害她和她的孩子。她就毫不犹豫地把刀刺进他的身体。狠狠地。杀了他。杀了他。他死了。自己就能解脱了。 就像是此时此刻这样。 她摸|到了刀柄。王姐一向贪便宜。买的是超市最便宜的那种水果刀。沒有保护套。直的。刁冉冉一把握紧。想也不想地转过身。让刀尖冲向战行川。然后狠狠地一用力。 一开始。她感受到了一股阻力。大概是他身上的衬衫。以及腹部的脂肪。在阻挡着。她讨厌那种被阻挡的感觉。所以她更加用力。咬紧牙齿。继续向前扎去。 接着。她的两只手的虎口上。感受到了一股温热粘腻的液体。 她的脸上都是汗。又或者是泪。总是。一张脸湿漉漉的。头发一绺一绺垂下來。挡在眼睛前方。 刁冉冉抬起头。看见了战行川有些变形的一张脸。他的脸看起來那么扭曲。那么陌生。她蓦地发现。自己好像从來沒有认识过他。 下一秒。她就被他一把推开。整个人向后仰去。倒在床|上。 她的头撞到墙上。有些晕眩。耳边传來了重物倒地的声音。她挣扎了几下。爬起來。爬到床边。看向地上。 战行川倒下了。小腹处还扎着那把水果刀。只剩下一截刀柄露出來。上面都是血。 很快。他白色的衬衫上就被鲜红的血染得湿透了。那些血源源不断地涌|出來。 “啊。” 跪在床边的刁冉冉用手捂着两只耳朵。发了疯一样地大喊起來。声音锐利而刺耳。 她的眼前变得血红一片。天花板是红的。地面是红的。墙壁是红的。身上的衣服也是红的。她低下头看看。发现自己的双手也是红的。到处都是红。都是红。天也在转。地也在转。战行川在转。她自己也在转。全世界都在转。全世界都是血红色的…… “嘭。” 刁冉冉翻了翻眼睛。一头晕厥过去。从病床|上翻了下來。大头朝下。倒在了战行川的身边。 听见声音。睡在隔壁的月嫂打着哈欠。趿拉着拖鞋。过來查看。她知道。这个产妇家里很有钱。但是和丈夫的感情却不是很好。不过好在她很安静。照顾她也不费什么力气。 一推开门。月嫂看见的就是一男一女倒在地上。男人肚子上还插着一把刀的景象。她吓疯了。尖叫。然后拔腿就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