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撬棍

    吉尔伽美什来自神话时代盛期，黎明战争的拂晓。统治当地的异种意识到在人类中当兴起一位自己的王，在打压无果后，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因此转而打算吸纳他。给他以友情、爱情，甚至是亲情，甚至将自己的「神力」注入其中，让其可以与同族通婚让他成为上层统治阶级手中，掌控下层人民的工具。

    在指导下，他杀死的第一位敌人，是驻守山林，猎人、野兽与动物之「魔」胡穆巴巴。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原来他胡穆巴巴是一位异种的逃奴，一个自己的...替代品，次品。所以，他没有杀死他，而是与自己的好友——能呼唤野兽与塑造泥人的恩奇都、「神妓」亚美尼什一起，以血与蜜酿成了美酒。

    借此美酒，他们让倾倒天灾以控制「人数」的白牛饮醉，借此杀死了他。这个举动打响了当地神话战争的第一枪，他们的事迹更被诗人谱写为史诗，流传千年。

    相传，这批蜜酒依旧留存，作用繁多，目前已知的，就有脱胎换骨，获得神奇力量和梦游能力等等。

    价值连城，可以说是无价之宝。

    已知还存有的吉尔伽美什蜜酒中，有三瓶就在这「醉四物」或者说是四醉态这里。

    三人内部用独特的饮酒方式进行了一套交流，曹植则曾经喝了一杯正宗的香槟以及一杯草莓酒，静待商量后的结果。

    羊说：「第一条，我们不知道。所以，无可奉告。」

    猴子说：「第二条嘛，这件事，不好说，我帮你问问，但不要期望太大。所以，姑且当成是没办成就好。」

    狮子女生很不淑女地站在了酒桌上，一步步走来，酒杯们就乒乓地倒下，破碎，即使猴子极力抢救，可还是丢了几杯精品，非常可惜。

    「第三条，你想屁吃呢？」

    这个答案，曹植不意外，他只是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能找到的话。你们会不会考虑的更...全面一点。」

    猴子讥笑着，说道：「当然，如果你能做到，当然可以。我甚至会为你开瓶。」

    这个回答就足够了。

    曹植说道：「那，请允许我对我们的相互信任先向前踏出第一步。我可以先帮你们送一次货。怎么样？」

    狮子女生显然没那么喜欢曹植，她直言不讳地说道——「我们会出卖你的。你该知道，有一天，总有一天协会会找上门来询问你。我们吐出你会比我们喝酒的速度还快。」

    「我并不意外。总之，你们先准备。而我呢...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正打算离开的时候，曹植「忽然」想起来些什么，转身对他们说道：「你们知道吗？在荣誉战争期间，我听过最多的是三类话。谶纬，他们预见我什么时候死，命令，他们指挥我把人送到哪儿去死——以及遗言，那些心怀野心和理想的家伙在被杀死的瞬间，心念会把最后一道执念传达到我心里。」

    「因为这样，我知道很多、很多、很多的秘密。」他盯着三个空洞的动物面具，平淡的语气中多了一丝森然，「镇静的羊，兴奋的狮，迷幻的猴，还有昏迷的猪。你们从鲜血战争开始就在散布的东西让无数人敲骨吸髓，家破人亡。但，你们做的很漂亮。协会也因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你们的事情视若无睹，甚至愿意给时间你们洗白。」

    「但我们都知道，你们没有这样做，不是吗？在那些合法文件下，你们都在做些肮脏到了极点的事儿。」

    狮子女士把月光被一顿，整个桌面都震颤了起来，色彩与气味在一瞬间都变得更为浓烈。

    「但你还是求到了我们头上来，不是吗？」

    「你会错意了，狮子女士。我说这些话不是指责你们，而是想和你说。有些关于你们的把柄，是连你们自己都不知道的。还有些你们以为被带进坟墓里的秘密，死人早就留下了遗言。而我，能帮你们将他们打扫干净。所以，这不是威胁，只是...一点小小的激励。」

    一张白契被他随手洒向身后，在三人的目光中被撕扯成了碎片，流光飘向四方，恰好对应着四人。

    在乌云的笼罩下，曹植终于有了桎梏尽开，小人得志的快感，他结语道：「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威胁，干掉我不比干掉一个普通人更难。」

    「但我现在是了。」

    就在他消失的瞬间，那头沉醉的猪猛然抬起头来，他茫然地左顾右盼的同时，又一连往嘴巴里倒了十几倍，最后用有些肥大的手抓着方巾擦了擦嘴，问道：「我又错过了什么，我感觉...我的泥人们被捏碎了。」

    门口的六个护卫只是象征性的存在，他们都是特殊炼金造物。醉态们是不可能让真正的人类来「守护」他们的大本营的。

    「一只刚刚冲出笼子就创空门的杜鹃。」羊捧着杯子嘬饮着，对于曹植的提案，他是三个人当中考虑得最深的那个。

    他和曹植打过很对次交道，在后者还足够幼稚的时候。这十几年的时间没有消磨掉他的锐气，只是让那把刀倒钩进了鱼的肠子里，变得越发致命。

    「所以，我为什么要醒过来？」猪还懵懵懂懂的，他还行继续睡，继续在梦里畅游。

    「他提了些要求，我们三个没谈拢，需要你拍板。」在刚才的酒语中，狮子女士实际上支持与曹植做交易，而热情的猴子则唯恐不及。至于他自己...他只是想找个理由把巴不得无时无刻都呆在梦里的猪唤醒罢了，他在谋求一个机会。

    猪费力地挺起了坐姿，猛烈地嗅了一下，说道：「原来是这样。如果他能找到潘恩的话，我赞成。」他的语言落地有声，契约终成。

    这酒桌原本并非属于他们，在其之上，还存在着一个充满了野性、热爱和荒yin的角色，他是一定程度上代表着无秩序的存在，也是少有能够从神话时期，一直无间断传承的一道知识。

    随着鲜血战争的终末，特别是荣誉战争的胜利，这个世界终于第一次诞生了一统，一个共同的秩序，这让他失去了力量的源泉大损，被四个醉物给赶下了桌面。

    「至于其他条件呢？」猴子少有地静坐着，虽然姿态不雅。

    狮子回答道：「协会太重了。我们需要一个撬棍，他...勉强可以试试。」

    「那么，干杯。」猪砰的再次载到在了桌面上，重新回到了他细心搭建的梦之乡。

    「那么，就派人下去准备吧。」羊起身走向了大厅的最深处，身形逐渐变高，变大，在蜡烛与电灯的交互映衬下，愈发地不成人形。

    「我们终究需要在秩序中，寻找混乱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