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章、古皇山之殇
喝完酒之后，叶凰没有继续和墨轩多言，开始在酒馆之中打探自己想要的消息，而墨轩就在一旁若有兴趣的看着叶凰与人攀谈。 “小姑娘，问我你就问对人了……” 果然，在酒馆之中总有这么一个喝得差不多之后就开始吹牛的人，而随着这个人开了一个头，其他的人也紧跟着开始七嘴八舌的谈论起来。 “小姑娘，你是不知道啊，当时那种情况，据说古皇山中那位存在一掌击出，天地变色，连域外的星辰都被击落了几颗，当时整个东荒震动，无数神朝大教的太上长老，护教底蕴，乃至极道兵器复苏才定住了东荒。” “不然可能整个东荒都会在那位无上存在和赤羽神弓的碰撞之中崩溃，即便如此，在他们交手的之处，方圆数千里的范围之内都被打崩了，很多没有退走的圣地和神朝的皇主，长老等都没能逃出来，全部化为了飞灰。” “是啊是啊，不知道赤凰神朝是从古皇山中得到了什么东西，竟然惹得那位无上存在发出了这么一击，据说当时赤凰神朝只有一位大圣在赤羽神弓的庇护之下逃了出来，其他的人也全部折损在了那里。” “我还听说赤凰神朝的人本来打算架设域门逃走的，结果被余波扫中，纷纷从虚空隧道之中跌落了出来，看来也是凶多吉少啊！” “在我看来，赤凰神朝的人都是自找的，可惜了那上百万的无辜生灵啊，遭受了这样的无妄之灾。”一个老者摇头叹息道，言语之中充满了对那些生灵的惋惜。 即使众人都有了几丝醉意，在提到此事之后都沉默了下来，谁也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时代会发生这样的惊天灾难，这是数千年都没有发生过的惨剧了。 “听说在那件事之后，有很多大教都逼上了赤凰神朝的境内，想要让他们为这件事负责。” “负责？负个屁的责，他们能负的起这个责吗？不过是一群想要分一杯羹的人而已，将百万生灵的生命用来谈条件，也只有这些所谓的“大教”能做出来了。”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一声冷哼之后说道。 “老丈，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旁边一个青年连忙的劝道，怕老丈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老丈叹息了一声之后终于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而众人也失去了继续谈这件事的兴致，酒馆之中又多了几分惆怅之意。 “这些人胆子还挺大，敢招惹古皇山中的那一位。” 听完几个酒客所说的话之后，墨轩又喝了一口酒幸灾乐祸的说道。 “你认识古皇山里的那个存在吗？”听到墨轩的话之后，叶凰向他问道。 “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呢，不过是有所耳闻而已，这些东西你这个阶段接触对你没有什么好处，你也不用多问了。” 墨轩又倒了一壶酒，慢慢的品尝着，似乎在他的眼里百万生灵的逝去，无上存在和极道武器的碰撞都不是什么大事。 叶凰也没有多问，只是想到自己不久之前所在的地方，所见到的人，现如今都已经消失不见，心中多了几分怅然。 也许对赤凰神朝以及古皇山中的无上存在而言不过是一次较量，一次简单的交手，但对那百万生灵而言却是灭顶之灾。 如果当时自己不是碰巧落入了太初古矿之中，也许也已经死在了那场惊天的灾难之中，想到此处，叶凰心中又增添了几分感触。 在这个世界，普通人的性命真的不如草芥。 感受着叶凰的情绪有几分低落，墨轩给叶凰倒了一杯酒，看着她问道： “在为那些生灵感到悲伤？”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或许是因为我也差点成为了其中的一员，或许是想到那数百万生灵之中有不少像我一样的人，或许……” 叶凰摇了摇头，说了许多，也许叶凰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心中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当听到有百万生灵死于这场灾难之时，叶凰的心中涌现出一种难言的悲痛感。 “也许以后你就能慢慢接受，甚至习惯了。”墨轩抿了一口酒，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安慰的话，用一个依然淡淡的语气说道。 “变得像你这样，对这百万生灵的逝去完全无动于衷吗？”看着墨轩那漠然的神情，叶凰问道。 听到这句质问，墨轩又露出那一丝永恒不变的笑容，看着叶凰，“对，等你达到一定的境界，等你活的时间足够长之后，你就会变得像我这样，漠视一切，不会因为这些事而有一丝波动。” “也许吧，喝酒！” 墨轩也没有多言，一直默默的陪着叶凰喝了很多酒，叶凰想要将自己灌醉，却在神力的运转之下难以真正的醉去，半醉之间，叶凰感觉自己的心中更有一丝难言的悲愤，为那百万生灵悲痛。 更为这些本是同族，却在利益面前无比冷漠的势力感到痛恨。 夜深人静，天空中明月高悬，酒馆之中也只剩下了叶凰和墨轩两个人影，终究只是一个命泉境界的修士，叶凰终是感受到了一丝醉意。 见此情形，墨轩摇了摇头，再一转眼，桌面上只留下一块源石，而叶凰和墨轩的身影都已消失不见。 第二天一早，叶凰从客房中醒来，拍了拍依然有点痛意的脑袋，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看见墨轩又已经坐在大堂之中独自一人在那喝酒。 叶凰走下楼去缓缓地坐在他的对面，“你真的打算跟我走？你知道我要去哪吗？” 墨轩给叶凰倒了一杯酒之后，微笑着说道：“我自然有我的原因，我也不在意你去哪里，你完全可以当我不存在。”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不过我能感受到你对我没有多少恶意，而且即使有我也没什么办法，那就随你的便吧。” 叶凰说完之后，将眼前的酒喝完，便起身离开了酒馆。 墨轩淡然一笑，并没有跟上去的意思，依然在那慢慢的品尝着杯中的酒。 “真是怀念的味道。” 墨轩将最后一口酒喝下，一阵微风吹过，人影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空酒杯和酒壶依然在那，而酒馆中的人没有一个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