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万宝阁
“子傅，你可看清那木牌上刻了什么？”那为首跟随程梦蝶跳下城门的男子眼中毫无波澜，神情冷漠地看着余康等人嬉闹。 身旁那名为子傅的男子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也罢，跟上去看看便知道了。”男子冷声道。 二人身上灵光一闪，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此时，大笑不止的余康等人，瞬间收敛了笑容，四人面面相觑。 余康微微勾唇打了个眼色，其余三人露出会心一笑，四人一齐消失在了原地。 …… 两仪城内，繁华的街道让明玉大开眼界，被程梦蝶拉着的他一路走过各式各样的商铺。 城中店铺分散与街道两侧，各式各样的货物交易随处可见。 从未见过的天灵蚕丝制成的长衫，微风一拂如同蒲公英飞舞般轻盈，散发着如玉般温润的柔光。 各式各样的灵兵灵器悬挂在灵兵铺子门口，散发着阵阵可怖威压。 更让明玉移不开目光的是售卖草药的那些店家。 各类灵花灵草琳琅满目，熟悉的草药香气中夹杂着许多明玉从未闻到过的芬芳气息，令他连连顿足。 可程梦蝶丝毫没有停下脚步，拉着他的胳膊头也不回地快速前行着。 路遇之人见了程梦蝶皆恭敬出声问候一二，程梦蝶也一一回过。 明玉有些不解，程梦蝶自称一介散修仅仅开了个茶楼，可眼下情形好像并非如此。 不久，程梦蝶终于停下了脚步，二人眼前乃是一座极尽奢侈的阁楼，抛去金砖玉瓦不谈，仅仅大门便由极其罕见的上等墨玉雕琢而成，其间纹路又以青金浇筑，闪烁着摧残光芒。 墨玉门旁正有一白发老者坐在一旁闲逸饮茶，一身白麻长袍衬得老人仙风道骨，但见他二人到来神情十分古怪。 程梦蝶几步上前拱手行礼笑道：“见过白老，不才今日又来叨扰您了。” 白老冷哼一声，没好气道：“小兔崽子，老子的楼都快被你翻了天，今日还带着别人来！” 程梦蝶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对白老的训斥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白老满脸不爽地瞪了一眼这城里出了名的泼皮，目光一转点了点程梦蝶身后的明玉。 “哪家的小子？跟着你个泼皮鬼混，没出息！” 程梦蝶嘿笑两声，连忙拽了明玉上前，摁着明玉的肩头一齐给白老鞠了个躬。 “回白老的话，是湖里那位爷养在船上的娃娃，特意指他来寻我过上一段时日的。” 白老颇为不屑地哼声道：“湖里的？哪位爷？真是没眼力见指人来你小子这......” 白老忽然神情一顿，严肃地看着正在满脸坏笑的程梦蝶，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一把抓住了明玉的手腕。 一眨眼的功夫，白老的脸色变了又变。 “真是那个躺了十年的孩子？” 白老仔细瞧过明玉后看向程梦蝶。 程梦蝶颔首轻笑，满脸得意地看着白老。 明玉微微眨了眨眼，轻声道：“白爷爷见过明玉？” 白老神情一愣，转眼大笑道：“自然是见过，你还是个小娃娃时便见过。” 明玉腼腆地笑了笑，作揖恭敬道：“那是明玉失礼了，多年来未曾跟白爷爷见过礼。” 白老满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满脸笑意的拍了拍明玉的肩头道：“醒了便好，没事常来白爷爷这里逛逛，看上什么尽管跟白爷爷说！” 一老一少甚是投缘的样子看得程梦蝶在一旁啧啧有声。 他们眼前这地方这可不是什么寻常人家的阁楼。 这里乃是两仪城重地之一万宝阁。 此地名副其实的收尽万宝，定期拍卖那些万金难求的功法灵冰奇珍异物。 白老名为白云施，年轻时乃是出云宗顶尖人物之一。 成名多年后止步于当前境界，便一边收集天下奇珍一边试图突破自身极限。 至此，坐落两仪开辟万宝阁，名动天下。 明玉这般初见便亲切称呼白老为白爷爷还被应下的，在程梦蝶的印象里还是头一位，心中十分羡慕。 “今日收到了一件可能要上拍之物，老头子我还没去验过，你俩小子就一同去看看罢。” 明玉连声应是，同满脸艳羡的程梦蝶跟在白老身后一路无阻地进了万宝阁。 一入阁内，数不清的天材地宝陈列在柜，几乎凝如实质的灵光极其炫目，看得明玉一阵眼热。 “六角兰，地龙根，天星草...”明玉一边扫视全场一边激动地念着。 白老听了大笑，直夸明玉见识不小，所言之名全部正确。 程梦蝶跟在一旁一言不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这第一层的灵花灵草看得明玉两眼放光，填补了他心中对在城内时未曾见过的事物的好奇。 白老一个闪身拿过一支泛着幽幽绿光的灵草，递到二人眼前。 “可知道这是什么？” 程梦蝶瞳孔一缩，心中暗惊万宝阁无奇不有。 “春秋草，春摘为绿秋摘为红，研磨成粉就水服下有强身健体之功效。”明玉毫不犹豫地说道。 白老听了前半句露出满意的微笑，可后半句却让他皱起了眉头。 白老心想，此物乃是疏通筋脉用于进阶四象境的上好灵草，怎会仅仅用于强身健体？ 程梦蝶此时也若有所思，他自然是知道春秋草之功效，明玉的话让他十分不解。 明玉见二人皆沉默不语，便继续开口道：“明玉幼时生活的城中先生常常寻来此草磨碎，与其他十数味药草一同放入水中，用来泡澡。” 程梦蝶差点惊掉了下巴，就连白老也震惊地看着明玉。 春秋草之珍贵稀有闻名天下，明玉那满脸真挚的表情和毫无惊讶的叙述，就如同此物像白菜一般常见。 白老颇有深意的看向程梦蝶，程梦蝶也正好看向白老，二人眼神中的疑虑如出一辙。 对此，程梦蝶忽然转移话题，白老也连连接茬，示意明玉一同上楼看宝。 明玉心中极其纳闷，春秋草在老猎爷的树林里乃是常见的不能再常见的东西，怎得在此变得十分珍贵了起来。 倒是那些他先前只知其名未见其物的药草，在他提及之时程梦蝶与白老似乎并不在意。 三人你言我语行至二楼，才见到除他们之外的其他人，正零零散散地漫步在二楼各个角落观赏着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二楼规模与一楼一般无二，只是放置之物大有不同。 四周满是稀奇古怪灵兵灵宝，而正中央的位置正放置着一个用黑布遮盖的密密实实的方形之物，足有一人高。 一下子就吸引住了明玉的目光。 一股十分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白老神情凝重地看着此物，大手一挥，黑布便腾飞而起掉在一旁。 这是个足有一人高的玄铁笼，笼身遍布封锁禁咒，用于封锁禁灵的锁链将玄铁笼缠绕的十分严实。 二楼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巨大的玄铁笼吸引过来，纷纷聚拢上前。 明玉随着白老上前一看。 仅是一眼，便泪如决堤。 “怎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