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儿子在学校里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
黄楠推门进来时脸上还挂着笑，但看到方浩坐在她工位旁边的时候，脸瞬间冷了下来。 方浩自然注意到了她脸上的表情变化。 作为一个成年人，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方浩，中暑好点了吗？”黄楠说是关心，但语气淡漠，就好像例行公事的问询。 “好多了。” “怎么就中暑了呢？”黄楠坐下，看向方浩，眼中充满质疑的神色。 看这样子，方浩不说出个一二三，是不会轻易方方浩离去的。 “老师，是这样的。”方浩装作有气无力道，“我本来今天就有些不舒服，然后数学课上睡着被赶出教室了，我在走廊里站了一会儿，就觉得头晕目眩，我——” 黄楠忽然打断了他的叙述，“那你怎么不回教室和王老师说明情况？” “呃…我不敢。” “行吧，那你把请假条拿来吧。”黄楠一伸手，可递过来的是方浩楚楚可怜的眼神。 “什么意思？” “丢了……不过我明天可以找校医重新补开一份。” “丢了？”黄楠一愣，转而怒气冲冲道，“你当时怎么不拿过来给我看，你这样突然消失，我要担多少责任？” “我当时难受的很，就——” “就什么就！我看你厉害的很，好好的一篇逍遥游，被你改成什么样子！？数学课上睡觉你说你难受，好，我不说，但你不听课你还在试卷上乱涂乱画，你想干什么？” 黄楠抽过数学试卷，指在试卷的上面，“你觉得学习是拿来好玩的是么？你以前也不这样啊！怎么，你以为自己期末考个全校两百名不得了了？就能稳上一本了？” 黄楠越说越起劲，把方浩批的个面目全非。 方浩还能怎么办，骂呗，骂完了日子还得过，谁还没被黄楠骂过呢。 “记住了没？”黄楠拍着桌子。 “记住了。”方浩随口回答着。 “那你说，记住什么了？”黄楠看他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就来气。 记住什么了？ 方浩刚刚是一句都没有听啊，鬼知道记住什么了。 “咳咳，我刚刚头有点晕，我——” 黄楠这一下彻底生气了，对着猪说半天好歹都能听到哼哼两声，怎么方浩一个字儿都没听见去？ “行，头晕是吧！叫你家长来听，我现在就给你家长打电话！”黄楠一巴掌拍在桌上。 ！？ 不是，这就拖下去要斩了？ 自己就朝堂上打个哈欠，就要被这昏君拖下去斩了？ 方浩瞌睡一下就醒了，大意了，大意了。 本来以为被黄楠骂一顿就好，没想到今天这瞌睡劲儿怎么都过不去，时间一久，坐着都有点恍惚。 方浩想了想，要不装昏迷？ 如果年轻十岁，自己可能会那么干。现在好歹也是三十五岁的人了，还是要点脸吧。 叫家长就叫家长吧，反正也好几年没见过了。 虽然方浩有点不太想见他老爹方正。 自己的人生突发变故，还不是这方正在澳门潇洒欠了一屁股债的原因！ 他想不通，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但自己的老爹，相处了三十年了，平时看都是个本本分分的老实的形象，怎么背地里赌的那么狠啊。 三千万，那可是整整三千万。说没，就没了！ 方正骗他们在澳门开拓市场，结果背着他们娘俩，在澳门赌场赌了整整半年时间。一开始自己的私房钱赌，后来以开拓市场的名义让方浩给他打了五百万，后来干脆就当地赌场高利贷，直到算出把家卖了才能还得起的时候，爬上了澳门人的高塔，一跃而下。 这已经不是一步踏错可以解释的，这是方正他自己朝着那个坑里心甘情愿跳的啊！也不知道老方在人生最后一跃的时候，有没有后悔过呢…… 此时，电话也接通了，陈莫丽看着老师的来电，叹了口气。 你说上高中两年也接不到一个老师的电话，怎么今天一天就打来两个？ “黄老师，您好。” “方浩mama，明天看你们放不方便来学校一趟？”黄楠对家长语气还算是客气的，可应为刚生气的原因，语气中还是带着几分的严肃。 陈莫丽一听这语气，坏了，看来方浩这是犯大错了啊，“方便的方便的，是不是方浩今天是翘课出去的？” “此事还不确定，不过方浩最近的学习状态出了很大问题，我找你们家长呢也是想了解一下情况。”黄楠看了眼方浩在这，有些话还是没有说，“如果方便的话，明天九点过来。” “好，好的老师。”陈莫丽赶忙应下。 电话刚挂，陈莫丽心头就燃起了一阵火。 方浩本来都挺让人省心的，怎么突然就请家长了呢？这一定是因为这个暑假没有好好管教。 她气冲冲的走向厂长办公室，这个方正，一天到晚就赚钱赚钱，孩子也不管了，怎么能这样！ 陈莫丽现在正在气头上，方浩不在眼前骂不到，方正这人不就在眼前么，先骂一顿出出气。 一个暑假，天天都是应酬应酬，要不是他，方浩怎么可能像个野孩子没人管导致现在学坏了！ 厂长办公室还没有陈莫丽的财务办公室气派，虽然大，但是装修上差了不止一点。 陈莫丽推门进去，看见方正与几个客户在打扑克，心里更气了，“方正，我找你有点事，你先别打了，出来说。” 方正年纪不大，只有四十多，但头发掉的有点多，地中海的地貌已经初现峥嵘。 方正也拯救过，吃黑芝麻喝枸杞，可就像富士山终究留不住欲落的樱花，他终究还是没留住掉落的头发。 “打完这把。”方正虽然听出陈莫丽语气有点不对了，但那么多客户面前，还是强撑着面子，解释道，“还有几张牌。” “你儿子的事儿，老师都打电话到我这了，你不想管了是吧！？”陈莫丽也算是老一代女性，对孩子教育的看重毋庸置疑。 方正听陈莫丽语气一下冷下来了，也赶忙放下牌，朝着几个客户笑道，“哥几个先喝会儿茶，儿子的事儿也算是大事，我去去就来。” “去吧方哥，嫂子都等急了。”一个熟悉一点的客户垫了一句，也算是给方正一个台阶下了。 走出门去，方正看向板着脸的陈莫丽，开口问道，“怎么了这是？方浩那小子在学校惹什么事儿了？” “你这样天天打牌喝酒，是不是不要我们这个家了？” “不是，儿子是什么原因——” “儿子在学校里这样，还不都是你！” 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