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冰煞
冯阿牛收了木屋,变作巴掌大小,收入乾坤袋中。 “玉堂,千万莫要让阿花带路,它那鼻子时灵时不灵。” “倒也不需要它了,往南走不多久,就到了人魔交界的仙魔镇了。” “就没别的地方可去了吗?玉儿和苏苏伤刚刚痊愈,我们该找些太平地方多休养几日。” “因是人魔混居,反而没有妖魔肆意作乱。有一家洪记酒铺酿制的蒲陶酒闻名遐迩,如今是一瓶难求。” “你何时也这样好酒了,哎,为了这蒲陶酒还真是要去一趟。” 魔岩村同魔界隔着汪洋大海,这仙魔镇在赤婆之地之西,从这里远远能望到魔界的大门。虽然有很多妖魔杂居,确还是按着人类的规矩共生着。洪记酒铺的蒲陶酒因备受魔君喜爱而闻名遐迩。每日也只售出十瓶,价格自是高昂。如今只有皇宫和高官家里能见到几瓶,仙魔镇的人也只是偶尔能抢到几瓶。 四个人一大早便去洪记酒铺门前排队。平时排队买酒的队伍很长,今日确没人敢上前。走进了才看到俩个面相恐怖的人站在店门前,这俩人比普通人高了足有半个身子。 其中一人道:“洪家娘子,你怎可如此无礼,做人若不讲道理,同那飞禽走兽有何分别?” 一身紫衣身材高大壮硕的女子出现在门口,模样还是可以的,只是这体格一般男人也不敢靠近,不过在这两个男子的映衬下,倒显出了几分娇小。她大嗓门喊道:“我不管你黄魔、黑魔,我不喜欢蘑菇,赶紧滚,别耽误老娘做生意。” 另一个大个子道:“竟敢侮辱我魔族人,若不是看在宗主的份上,我就一口吞了你这婆娘。” “是魔了不起啊,有本事别来买我的酒。” “若不是宗主……” “做魔做到给凡人做工,也不嫌丢人。” 黑魔大怒,狠狠一跺脚,街道两旁的房子随着颤了一颤,整条街道地面上的石头都碎千万快,一时间烟尘四起。 黄魔道:“大哥,莫要同女人一般见识,我们这便回去禀明宗主。” “岂有此理,我要杀了你这个丑婆娘。” “嫌老娘丑?你不照镜子的吗?耶律星见了你都要认输,让你做宗主。” 黄魔按住又要跺脚的黑魔道:“大哥,我来。臭婆娘,若不是你丑,洪堂主能去找那狐狸精吗?” 紫衣女子闻言暴怒,拿起一根烧火棍劈头盖脸朝黄魔身上砸去。黄魔无动于衷,一脸得瑟道:“身材像大象,嗓音像破锣,动不动就动手,哪个男人能喜欢你?我作为魔,我都不想碰你。我们魔族的女子都比你温柔似水。” 紫衣女人一气之下砰地关了店门,打烊了。四人一脸惊诧,周游这许多日子,还不曾见到魔族和人类吵架,并且吵的如此生动有趣。既然买不成酒,四人便去了隔壁饭馆吃饭。这小镇虽小,景色怡人,美食也多。四个人便打算在这里多逗留几日,好好休息一番。 第二日清早,四个人又去洪记门前排队买蒲陶酒。再次看到了黄、黑二魔,这二魔身前多了一个男子,容貌丑陋,个子矮小,尚不及二魔的腰部。 他毕恭毕敬道:“娘子,你就卖给我一些酒吧,不然我回去了,不好同大哥交代。” 老板娘不现身,门后传来她恼怒的声音。 “我已经不是你娘子了。你如何交代是你自己的事情。那街头便有其它的酒铺,去那里买吧。” “娘子,若不是我极力推荐,魔君又怎会只喜欢你的酒?你这酒铺又怎么会如此生意兴隆,还接连开了多家分铺。” “我李秀荣不做魔族的生意也饿不死。” “我不是不能买其他酒铺的酒,我只是想照顾你和大毛。” 店小二走出门,将手里的几个鸡腿瓶递给了黄魔,对着矮个子道:“洪大哥,这是老板娘让我送给你去交代的,她说让你快点滚。” “好你个李秀荣,你背着我找汉子。你是不是相中这小子了?” 店小二一脸惊诧,连连摆手。酒铺的门从里边被打开,李秀荣站在门口掐腰道:“洪一德,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洪一德扑通跪了下来,道:“秀荣,你就原谅我吧。我也是一时糊涂才着了那狐狸精的道。她已经偷了我的钱跑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从今以后,我只想一心一意和你好好过日子。” “她卷了你的钱跑了,你才来找老娘,你当老娘是什么?” 李秀荣提溜着烧火棍追着洪一德打,洪一德在两个魔头身后躲来躲去,最后钻到黄魔胯下,只露出个脑袋道:“娘子,我们的事也不能都怪我呀。自从你生了大毛后,就再也不注意容貌,身材越发的壮阔。我同你上街去,人家都以为我是你儿子。你整个心思也都放在了孩子身上,完全冷落了我。” “你这个样子和谁上街不像儿子?你说我冷落你?当初你流落街头是谁捡了你,不嫌你丑,不嫌你矬,不嫌你懒,一心一意同你过日子的人又是谁?你过上好日子就不要我了,如今还来干什么?” “娘子,我真的知错了。我好想你,想你做的醉鹅,想你酿的回春酒,想你温暖宽广的臂膀……” “闭嘴,如今你没钱了,又想老娘再给你做牛做马,没门。” “娘子,你知道的,我有点小气,哪里会把钱都给那狐狸精,我在魔界还是有一大笔钱的,你原谅我好不好?这酒铺我安排宗里的人来照看,你同我去魔界。今后我们一家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我不去那阴森森的鬼地方。” “那我再买座大宅子,我们一家人搬去住,可好?你放心,安全绝对有保证,五鬼宗最不缺的就是花花绿绿的蘑菇头。” 李秀荣碍着面子,不肯立刻原谅他,依旧冷冷道:“我回家问问大毛再说。” 洪一德高兴像个秤砣一样蹦了两蹦,完全忘了自己还在黄魔胯下。黄魔胯下受重击,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洪一德钻出来,道:“太好了,我过几日就来接你们。娘子,你再多卖给我几瓶蒲陶酒可好呀?” 小二又拿了几个鸡腿瓶放到车上。洪一德在二个魔头的保护下,高高兴兴的离开了酒铺。冯阿牛如愿以偿,花高价钱抢到了两瓶酒,收起来留待日后慢慢品尝。 四个人吃过饭后,又开始四处闲逛。突然听见远处树林上方不时有光芒闪过,应是有人在打斗。仙魔镇人见惯了终日的打斗,并无人关心。 冯阿牛四人立刻飞了过去,等他们赶到时,大都已经停止。林间道路中倒着几辆车,车上的东西散落在地,最显眼的便是洪记酒铺的酒瓶。地上有血迹,满地的尸体。四人沿着血迹又飞出去很远,看到一名女子拿着匕首对着洪一德道:“夫君,你把宝贝都藏哪里去了?” “枝枝,你难道真的如此狠心吗?” “废话少说,藏在哪了?” “我存到了大哥那里。” “好个守财奴,既然你不顾夫妻情分,我这就送你去见阎王。” 胡玉枝手中匕首刺向洪一德的咽喉。孟玉堂飞身而来,单手扣住枝枝的肩膀,手中长剑挑向她的爪子。两个人打斗之时,冯阿牛扶起洪一德问:“洪老板,保护你的黑黄二魔哪里去了?” “你认得在下?” “我喜欢洪记的酒。” “公子好品味。黑魔和黄魔被人引走了,如今看来是调虎离山,他们一走,就有一队魔兵出现,护卫我的魔头都被杀了,应该是这个狐狸精的同伙所为。” 说话间,孟玉堂已经制服了胡玉枝。 “洪老板,你受伤不轻,我们送你去哪里好?” “去找我家娘子吧。” 冯阿牛看了看玉如烟道:“玉儿,你怎么了?” 看到胡玉枝那一刻起,她握紧宝剑的手一直在颤抖。以至于冯阿牛唤了她几声,她才回过神来,轻声道:“没事,先离开这里吧。” 冯阿牛同孟玉堂都有几分担忧的看了看她。他们将洪一德送到了李秀荣的家中。冯阿牛为他处理伤口,孟玉堂去洪记寻李秀荣回来。 胡玉枝被上了捆魔索,倒在地上。玉如烟看着她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回了狐谷才知道,我弟弟早就死了。我无处可去,又怕蛇狐两族都追杀我,只好躲到了人间。” “既逃了出来,为何不安稳过日子?” “这丑八怪贪图我的美貌,花言巧语骗我同他去魔界。也不过几个月便腻了,要寻他那大娘子。世上负心男子如此多,多杀一个又何妨?妖也好,魔也罢,这世上便没有一个好男子。” “将黑、黄二魔引走的是谁?” “洪一德身旁一直有一支魔头护卫队跟着,我如何是他们的对手。只能跟在他们身后,伺机在他落单之时动手。半路上来了一个非常厉害的魔,黄魔和黑魔将其引走,命其他护卫带洪一德离开。半路上又冒出几个魔头,同洪一德的护卫队打了起来,我便趁乱将他带走。我在魔界许久,等闲厉害的魔都认识,那个魔头故意遮盖了容貌,必然来头不小,也一定认得洪一德。” 玉如烟对这些并不关心,又问:“你可有柳无心的消息?” “我只听说佘静要娶他,他抵死不从,后来如何,我也不知。” 玉如烟解开了她的绳索道:“你走吧。” “你就这样放我走吗?” “不要再来找洪家的麻烦了。” 胡玉枝不可置信的看着玉如烟,感激道:“还要谢玉姑娘又救了我一次。” “世上并非尽是负心人,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活下去!” 胡玉枝有几分哽咽道“谢谢玉姑娘,胡玉枝此生无以为报,万望姑娘一切顺遂。” 胡玉枝转身离开。孟玉堂回来时,看到地上的绳索和怔怔发呆的玉如烟。 “玉儿,你放了那只狐妖?” “玉堂,她也是个苦命的人,饶她一条性命吧。” “玉儿怎会认得她?” 冯阿牛也走了出来,笑道:“回到魔界,也没人能伤到洪老板,放便放了吧。” 李秀荣慌慌张张的进了里间,看到洪一德满身的伤,好似马上就要咽气了般。她立刻涕泪纵横起来,咬牙切齿道:“是谁杀了我的心肝宝贝?” 冯阿牛没忍住,笑出了声。 “老板娘,你相公还没死,不过你再摇晃几下,保不齐就死了。” 李秀荣立刻停止摇晃,颤声道:“多谢几位恩公出手相救,我李秀荣无以为报。” “老板娘只要多送我们几瓶酒就可以了。” “等着,我将我店里最好的佳酿都给你们拿来。” 李秀荣立刻命人去店里取了好多酒给冯阿牛。 “这么久了,那两个魔头还没回来,怕是凶多吉少。你们还是躲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为好。” “能否劳烦几位恩公护送我夫妇一程?” “也罢,闲来无事,便送你们一程。” 小半天都没见到苏娴,也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玩儿。孟玉堂出去找了一圈也未找到。天蒙蒙黑时,她终于跑了回来。刚走进院中,一具女尸从天而降,落到她面前,正是先前离开的胡玉枝。听见苏娴的叫声,冯阿牛等人立刻冲了出来。只见一命黑衣女子从天而降,五官小巧,脸色惨白,灰白的瞳孔毫无生气,让人望而生畏。 她歪着头道:“洪一德在哪里?。” 李秀荣抓起一把铁锹砍向那女魔头。她原本也会些法术,一般的妖魔并不放在眼里。然而眼前的魔绝非一般的魔。弹指间便将她打翻在地,口吐鲜血,不能动弹了。冯、孟二人一同拔剑飞身而来。玉如烟先把李秀荣送回房间,检查了她的伤,喂她吃了药,让苏娴守着夫妻二人。处理完毕,玉如烟再次出来时,三人已过了百招。玉如烟静静看了一阵子,那魔头似乎右手有伤,应是失踪的黑、黄二魔所伤。 玉如烟道:“她右手同左腹均有伤。” 话毕,玉如烟挺剑加入。这么长时间的磨合,三人依照各自剑招的优劣处,自创了剑阵,今日刚好牛刀小试。玉如烟攻击她右手,冯阿牛攻击她左腹,孟玉堂掩护配合他们俩。那魔头连连退后道:“很好,我记住你们了。” 女魔头奋力一击,逼退三人,金烟散尽逃跑了。 洪家夫妇直到半夜才幽幽醒转过来。 冯阿牛道:“你可知是什么魔头想要杀你?” “魔族里反对我五鬼宗出入自由,贩卖凡间物品的大有魔在。我没看到那魔头的样子,从恩公们的描述来看,应该是斩魔的meimei冰煞。” “我们将你夫妻二人送到何处好?” “此处离乐洋城不远,恩公若肯,能否护送我夫妇二人一程。到了那里,自会有宗里的人来接我们。” 玉如烟道:“你二人应该还有个儿子叫大毛,孩子在何处?” 李秀荣虚弱道:“前几日被我送到jiejie家了。” “既如此,未免夜长梦多,我们现在就走。” 冯阿牛一只手拂过另一只手掌,一枚白色的羽毛飞到天上,化为巨大的羽舟。孟玉堂抱着洪一德率先上了羽舟,冯阿牛颇有几分刚正不阿的样子,抱着李秀荣居中,玉如烟站在最前端,苏娴在最后边耷拉着脑袋,虽然没人说她,她也知道,若自己不贪玩,早些回来,李秀荣就不会受伤。
入了乐洋城,四人送洪一德夫妇去了五鬼宗的分堂。五鬼宗堂主送了一箱子金银玉器给他们,里边还附有四枚五鬼宗的令牌。冯阿牛将那些金银玉器通通给了孟玉堂,言明这是还之前他一路所花的银两。孟玉堂也不推脱,笑着都收在身上。 四人找了一家客栈住下,玉如烟始终心不在焉。 夜半,玉如烟出了门,这次不是练剑,而是悄然离开了客栈。她飞在半空时,一尾白羽飞到她脚下,冯阿牛的声音响起。 “玉儿,你是偷了玉堂的钱袋,准备逃跑吗?” 孟玉堂道:“玉儿为何不辞而别,可是冯兄又做错了什么?” “我有一个师叔身陷蛇界,我要去救他。” “既然是玉儿的师叔,没有不帮忙的道理,我们当然要一同前往” “这是我的私人恩怨,我不想你们参与其中。” “若不能同生共死,为何要一起享乐?” “我不能这般自私。“ “除非你打得过我们俩个。” 玉如烟拔剑,冯阿牛又道:“不可用劈空剑。” 玉如烟想了想,乖乖把剑插回去。即便用了劈空剑,她也不是二人的对手,更何况她对着这二人,又怎么下得了死手。孟玉堂尚好,冯阿牛可不好糊弄,再想逃怕是艰难。无论如何,还是要再找其他机会逃跑。玉如烟调转白羽,三人又落回原来的客栈。苏娴睡得正香,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四人再次上路,这次目标是去平都。孟玉堂出来时日长了,想回家看看父母。苏娴想知道蓝翎的近况,还想看看热闹的平都什么样。 接下来的几日,玉如烟一切如旧,看上去没有任何不妥。眼见着就要到平都了,这天夜里,她在几个人的酒里下了点药,又偷偷离开了。 飞了一段路程,忽觉耳畔有风,急忙闪身躲过,几个翻滚落在地上。黑衣灰眸的魔头冰煞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出现在她面前。这次她手里拿了武器,那武器很是奇特,月牙状,两端细长如剑,除内弧握柄处,所有地方都锋利无比,横切就是个直长的伤口,两端可做剑,可做钩,同它的主人一般,寒气森森,煞气满满。 玉如烟并不慌张,一手寒冰剑,一手百花剑,气势上丝毫不逊。冰煞细长灰白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线,仿佛死人般的声音道:“小丫头,你的同伴呢?” 玉如烟并不答她的话,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未免冯、梦二人醒来后再次追上她,她要么解决了眼前的魔头,要么将她引开。她手中双剑齐出,左右相和,攻防有序,一招一式全不是昔日繁复漂亮的花架子,干脆利落,招招致命。双钩对双剑闪耀出一片白光。玉如烟本就打不过冰煞,更何况冰煞今日没有伤,用的是自己最得心应手的钩剑,玉如烟被逼的毫无招架之力,连连后退。冰煞一只手的钩剑搪住玉如烟的双剑,另一只构剑划像玉如烟腹部。玉如烟身体平飞而起,双剑依旧压着钩剑。冰煞手臂回转变切为向上刺,玉如烟身体原地旋转,躲过刺来的一剑,双剑分开,一剑去拨下方刺来的钩剑,另一只剑去挑冰煞的另一只钩剑。可惜她力气不如冰煞,钩剑外翻钩住长剑,冰煞借力来到玉如烟面前,一脚踢中玉如烟的腹部。玉如烟腹部受重击,翻转落地,双剑倒握插在地上,才没有摔倒。她再次出手,使出了尚不娴熟的劈空剑。几个回合下来,冰煞不仅赞叹道:“好剑法,可惜了,要想打败我,你还得再修炼几十年。” 又过了十几招,玉如烟双肩和手臂都受了伤,白衣上血迹斑斑,心里确异常得冷静,所有杂念全无,挺剑再刺,似乎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杀了她,至于自己会不会受伤,全不在考虑之内。冰煞的钩剑再一次刺入玉如烟的身体。人未到,剑已至,冯阿牛的剑挡在了玉如烟身前。冯阿牛看着全身血迹斑斑的玉如烟,满心的怒火化为伶俐剑招,猛烈的攻向冰煞。玉如烟也是第一次见他如此近乎疯狂的打法。 冰煞冷笑道:“你喜欢这丫头?很好,一起上,别浪费我的时间。” 孟玉堂随后赶到,手中长剑挥舞道:“怎么可以少了我。” 三个人会意一笑,摆开剑阵将冰煞围在中间,再次开始了激烈的厮杀。冰煞凶狠无比,大战几百回合后,三人都受了伤。玉如烟受伤最重,防守弱,冰煞变频频攻向玉如烟,钩剑刺向玉如烟。孟玉堂离玉如烟最近,确也来不及相救,只好抱住了玉如烟一个旋身,钩剑穿透了他的身体。两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飘落到地上。冯阿牛怒火冲天,收回手中剑,手中多了把扇子。冰煞歪着头,看着他道:“你我可曾见过?” “上次便不该放过你。” 冰煞的钩剑横切过来,扇子便打开,钩剑刺过来,便关闭。如此周旋只能保住自己不受伤,却不能将她击退。冯阿牛难免有些焦躁,冰煞看在眼里,抓住他一个纰漏,钩剑挥向冯阿牛,却不过是个虚招,另一个钩剑旋转着飞向玉如烟。冯阿牛大惊失色,手中扇子掷向玉如烟,挡住了钩剑。而冰煞的另一只钩剑狠狠的刺入他的背部,钩划出一条长长的伤口,皮rou外翻,鲜血如注。冯阿牛踉跄着站到了玉如烟和孟玉堂身前。冰煞灰白的瞳孔看不出悲喜,一步步走向三个人,又是一剑刺入了冯阿牛的身体。 为什么又要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在乎的人死在面前,而无能为力?玉如烟看着伤口一直在留血的孟玉堂,看着背部皮rou翻开露骨,仍旧当在身前的冯阿牛,心疼的让她意识有些模糊,那个声音又在心中响起。 “老祖,放我出来,老祖,让蝶儿来保护你”。 玉如烟放弃了抵抗,眉间瞬间出现黑色蝶印,双眸金光大盛,白衣上的鲜血如暗夜盛开的花朵,肃杀美艳。她背生彩色的蝶翼,那蝶翼竟又多了一种颜色。她速度惊人之快,一眨眼来到冰煞面前,一剑贯穿她的身体。 冰煞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灰白的双眸越发像死人一般惨白。 玉如烟抽检,飞回二人身旁,意识消失前,心里默念着:“去善乐坊吧”。 艳丽的碟翼覆盖住三人,转瞬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