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大风起兮
神学院布告之前， “听说了么？教皇宣布放弃对度达尔大祭司的灵魂接引。” “真的，假的啊，那可是红袍大祭司。” “据说是犯了错……所以才不被灵魂接引。” “可是以前大祭司这种不都是灵魂接引的么？这次为什么…？” … “云锦，你看了么？你与那位大祭司有没有在普拉亚城碰面啊？” 红儿趴在乔云锦肩上窃窃私语。 “红儿，你怎么这么八卦啊。这些东西你想要知道你去找法蒂修斯大祭司啊。” 乔路路有些推脱，用手轻轻推了推趴在她身上的红儿。 “嘁，不说算了，我又不像你，那么…” 红儿稍微发了句牢sao就揭过此事，却没注意到乔路路此时眼神中透露的庆幸。 与法蒂修斯不同的是，乔路路或许是最不渴望度达尔灵魂接引的。 乔路路想着想着，又想到了夏渊，神色又再次黯淡。夏渊自从上次以后再也没了消息。 画面一转， “大祭司阁下，这是度达尔大祭司家人说是度达尔大祭司生前嘱咐拖交给你的。” 法蒂修斯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盒子。 法蒂修斯原本是打算明天再去探望度达尔的家人。没想到度达尔的家人先联系上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看着眼前侍从拿进来的盒子，法蒂修斯有些莫名意味的说着。 暗术记忆遗失悄然释放。 目送着侍卫离开，法蒂修斯整个人摔在了椅子上。眼神盯着桌子上暗沉的银盒。 一如那晚在度达尔之前自己沉默了许久。纵有千般言语，终究沉默不语。 过了许久，度达尔才准备打开盒子。 并没有自己想象的诸多物品，里面只有一张淡黄色的传信纸。 法蒂修斯内心嘲笑了自己，这还真像度达尔的性格。 法蒂修斯大手拿起，上面只有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乔路，魔鬼，氵” 这无疑是度达尔在普拉亚城所写，利用传信纸留下了字迹。 歪曲的字体 昭示所写之人的痛楚 节约的字数 昭示所写之人的处境 未成的字体 昭示所写之人的命运 这一张纤薄的黄纸 记载的是一个虔诚信徒的消逝 …… 法蒂修斯无声的笑着，笑着… 白鸟悠悠，风云飘过。 风暴在畔。 世人岂知，天命难测。 “世人岂知，天命难测。这句话送给你们，也送给我。” 顾野成功完成了这场即兴演讲，初步收拢了人心。 只待月华七刻之后，得到承认。 “主人，运粮官来了。” 草六从村口飞奔而来，大声呼喊着。 “春宫心可在，我奉命前来。” 运粮官的声音在村子内环绕，运粮官的身影也在月下显现，与之出现的是身后月兽驼着的一车粮食。 但是等待他的并不是熟悉的春宫心，而是两个看起来颇为年幼的魔鬼小崽子。 不等运粮官开口，夏瑜率先出声。 “运粮官，我家主人在院内等你。还请你随我前往。” 运粮官谷十二刚踏进院内，冲入眼帘的就是一场战斗的痕迹。 坐在主座的不在是春宫心，而是一个陌生的魔鬼。 “什么时候不仅是尧风组织，就连魔鬼也看中这个无名村庄了。在下谷十二，黑草镇镇长伊恩十三亲信之一。” 谷十二脸上溢出骄傲神色，不等顾野邀请就坐在另一张椅子之上。 “魔鬼阁下，想必你在这等我是为了得到镇长的承认。还请先介绍一下自己吧。” 谷十二审视的看着顾野，以一种十分高高在上的姿态说道。 顾野也不恼，反而示意夏瑜斟水。 “偏僻之地，既没有好茶，也没有好水，还请你将就喝着。” 夏瑜持着茶壶倒出来的并不是茶，也不是水，而是血。 谷十二见状脸色一变。拍桌震怒，在谷十二身前的石杯随着震动碎裂。 然而杯中血并没有流淌出来，一层冰晶在内托举。 “不知魔鬼阁下什么意思？可知得罪我是什么后果？即使你背后的组织再强，心炎宫的威严是不容挑衅的。” 谷十二这番话虽然依旧硬气，但是以没了那番高高在上的语气。反而有一丝退步。 顾野并没有理会，而是端起石杯自顾的喝了起来。 那愉悦的神情，仿佛石杯中装的是什么绝世佳酿。 一饮，一酌，撇去了对座之人的急躁，宁静之意如清间溪流，微风抚耳。 “顾野，请谷十二先生一饮” 随着顾野话语落下，杯中血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涌清泉。 “说吧，你们魔鬼想要几几分账。原定是宫春心得四分，如果你们想得五分，我可以替你们在镇长那儿周旋。” 谷十二痛饮杯中水，一改之前强硬。温声细语的商量了起来。 “春宫心这种人不该出现在这个村子。我说的对么。谷十二先生。” 顾野说罢，谷十二的手中多了几块方玉。 “不知，谷十二先生以为如何。” 谷十二在手中把玩着夏瑜替上来的方玉。 “不错，但是与月髓珠差点。不过，宫春心确实不应该出现在这。” 顾野随心一笑，放下石杯，伸出右手，做邀请之色。 “顾野请谷十二大人，再饮一杯。” 交杯换盏之间，谷十二神情迷醉，似乎喝醉了一般。 “哈哈哈哈，顾野兄，在下不胜酒力，先行回去了。” 谷十二一人走了，刚刚还觥筹交错的院子又恢复了冷清与破败。 挂在顾野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 “草六，去集结所有村民，告诉他们，分发粮食。” “夏瑜，夏宛维持秩序，待会有任何扰乱者，杀！” 顾野在此刻似乎变成了一个冷血君王，刚刚的温和被冷冽取代。 “主人，所有村民都在这里了。” 草六说罢便退到众人当中。 “草六，站在他们所有人前面！” 顾野的话语如同滚滚天雷在村民耳边响起。 而草六则强忍着颤抖的身躯挺直腰板站在众人之前。 “草六，有功！得rou两分，粮三分！” “各位谁有异议？” …… 此之谓，分粮得心！众人拜之！从此村民三十一众，心无二意！ “快，快把树桩固定好，快点。把村牌挂上去。做好了就有饭吃！” 草六在人群中不断吆喝，众人中并无偷jian耍滑之人，都卖力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草六看着村牌顺利的挂在横梁之上，心中十分满意。 自己又完成了一件主人交代的任务。 至于村牌上写的字他是不认识的，甚至不是自己熟悉的文字，但是听主人说这上面写着： “渊下宫！” “主人，我不理解，明明那个谷十二都已经答应了五五分，而主人依旧分了一成给他。这样我们不是和春宫心一样了么？” 夏瑜有些疑惑问着。 “夏瑜，月髓分配的利润对于我们来说并不重要，粮食是最重要的，我们现如今需要谷十二这种贪婪之人。所以必须以重利。” “对于我而言，一堆忠心耿耿但无用的人胜过有用但对我有二心之人。” “因为无用之人，可以成长。忠心难以获取。你看那谷十二，身为镇长亲信，但却中饱私囊。这种人要之何用？” “夏宛，教导他们武术之事交给你了，但我让你修行的武技也不能拉下。” “夏瑜，则掌管村内一切事物，我定下的条例，违者尽杀。” “主人，您现在就要去黑草镇么？” “是的，夏瑜。春宫心必然想从这个村子得到什么，但是我们不知道。我要去搞明白。而且我与谷十二的约定也该动手去做了。” …… 黑草镇，一座精致的木屋之内， “顾野兄，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来，尝尝这酒和rou” 谷十二一边招呼着顾野吃喝，一边拿起自己身旁的方玉。 “顾野兄，你这小玩意，出乎意料的抢手啊。这东西很难多产些么？” “十二兄，你知道的，组织对这种东西管控很严。” “哈哈哈哈，我懂，顾野兄。只要你帮我达成目标，我们之间的合作会更加紧密。” “此次前来，就是帮十二兄来解决此事。尧风组织在此地的资料不知十二兄准备好了么？” “当然，顾野兄的事情我怎么会不放在心上。今晚过后，就会出现在你的房间。” “好，十二兄，明天谷十的葬礼您可别忘了。” “唉，我这兄弟啊，什么都好，就是死的早” 谷十二说着眼角似乎留下来几滴眼泪。 随后拉着顾野饮醉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