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问策蒋琬
次日李家坡学馆外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朗朗的读书声，宋路在门外已经站了有半个时辰了，因还未休学，宋路一直拦着随从进入打扰。黄盖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主公，先派人进入通报一声，我们找个凉亭，喝点茶水如何。” 正值六月大三伏天，一路赶路而来，又在学馆外登上半个时辰，确实难以忍受。但是宋路想到当年刘备可以三顾草庐请诸葛亮出山，我在这儿等上半个时辰又何妨。 “不必了，公覆。公琰先生大才，在此多等片刻无妨！” 又等一刻之后，孩童都出来玩耍，想必是休学了。随从准备入内通报，被宋路阻拦：“尔等在此等候，我与公覆两人进去便可。” 刚进大门，便见一灰衣书生，头系蓝色纶巾，仪态轩昂，气度不凡，不等宋路开口，那书生已经发话了：“不知二位前来所为何事？” “在下零陵黄盖，这位是我家主公，桂阳宋家堡少堡主特来拜见公琰先生！不知公琰先生可否与我家主公一见？”黄盖替他主公抢答了，随后还在抱怨：“我家主公已在门外等候三刻有余，你家公琰先生也太不懂礼数！哼！” “公覆休得无礼！公覆啊，公琰先生已在你面前，你竟还不识得。”宋路呵斥了黄盖，又弯腰作揖：“公琰先生莫怪！在下桂阳宋路拜见先生！” “哈哈哈，好你个黄公覆！早就听说黄公覆此人耿直冒失，前日又开罪于主薄被罚去值守郡守府大门。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啊！哈哈哈哈！”蒋琬其实早就知道有人拜访，刚刚已经有书童前来通禀，说是来了十几人，领头的是个公子，样貌俊逸，身边随从都像是行伍出身，个个孔武有力。而且蒋琬也是知道黄盖这个人的，只是一直没见过，这两人都是相互知晓对方又不相识的那种。 “公覆，请！”蒋琬让出道路，请黄盖进茅舍内，一直没有理睬宋路。这下，搞得黄盖左不是右不是。黄盖立马急了：“公琰先生，我家主公。。。。。” “哈哈哈，听闻公琰先生大才，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宋路不但没有尴尬反而大笑起来。 “公子何出此言？”蒋琬遂问道。 “陈寿告诉我的呗，诸葛亮也说了要你接替他的位置啊。我早很多年就知道你是大才了。还问我何出此言？你是明知故问罢了。想测试下我的品行如何，那还不简单啊。”当然这是宋路心中所想了，不可能直接告诉蒋琬这些，不然蒋琬就糊涂了，陈寿是谁，诸葛亮又是谁啊。 “公琰先生处事不惊，明知在下才是这些人的主公，而对在下不理不睬，想必是想测试我的品行如何吧？” 被宋路这么一说，蒋琬眼中闪过一道光，仔细打量着这位公子，这位公子器宇轩昂、仪表不凡，一副白面书生模样，举手投足之间一股上古遗风，容貌不过十七八岁，却有着不惑之年的老成之气。 “琬失礼了！公子，请！”蒋琬再次让道，这次请的可就是宋路了。 傍晚书馆茅舍内 “哈哈哈，不知不觉，已经与先生聊了三个时辰了。先生博学，路佩服。”宋路与蒋琬盘膝而坐，与蒋琬聊治国之道，聊国家法度，聊治军之法，已经不知不觉从中午聊到了傍晚太阳快落山了。刚刚茅舍外头也是刮起大风，下起了大雨。 “公子谬赞，公子年纪轻轻，如此见闻广博，琬实不如。”蒋琬也谦虚起来,看了一眼外面的大雨，蒋琬又道：“屋外大雨滂沱，公子如不弃，今晚就在草舍过夜吧。” “如此甚好，正好与现实秉烛夜谈！” “公子，好一个秉烛夜谈！精辟！”蒋琬对于宋路不时冒出的成语，他是没有听过，但是细细一琢磨又觉得用得好，文人吗，就是这样，你越博学，他就越喜欢你。“聊了这么多，琬还不知公子来找琬有何事？”早没问，不代表蒋琬不会问，该问的还是要问。 “我此番来找先生，是有一事想请教于先生！”宋路藏了个心思，没有直接邀请蒋琬加盟自己“中原黄巾贼作乱，流民四散。我欲往桂阳郡守处求得一县之地，收留流民，广置田亩。还有我前番与先生所述之陶瓷、美酒运送至九州各地贩卖，购得粮草反哺。” “公子如是这样说，那琬觉得该取耒阳。”蒋琬说罢摸了摸胡须接着说：“耒阳有河流之便，可运送所需物资至九州各地，反之亦然。地处长沙、零陵、桂阳之中可锁住三地交通之要道，接收流民也可更为便利。” 宋路听完蒋琬这么说，也仔细的想了想。桂阳县，临武县，曲江县这些都过于偏远。只能考虑耒阳或者攸县。攸县距离大本营过远，又缺少河道运输。耒阳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先生大才，路知道了！”宋路向蒋琬抱拳之后做出欲言又止态，然后就再也不说话了。 蒋琬见宋路问完之后一言不发，却反而有些急躁了，心想：“这宋路为什么欲言又止，是否想招揽于我，又怕我不答应？这宋路看此人做事老成，博学多才，思维广阔，心中有大志，日后必成大器。我若跟随于他总比我在此间教书的好，正好可以干一番事业。但是这宋路也没提招揽于我，我怎么好开口？”这文人还是有文人的清高的。 蒋琬见宋路仍不语，心生一计：“公子，耒阳一县如得，公子欲如何使得流民安居。又如何可使饥饿流民不作乱争食？耒阳一县现有民八万，如若中原又起祸事，各地粮食紧俏。此一县之地可养多少民众，又可养多少兵丁。” 宋路倒是只考虑过粮食可以靠买，没想到过粮食买不到，也没有计算过可以养多少民众多少兵丁，一下无言以对。“先生教我！”宋路说完之后，一个激灵，蒋琬说这样的话，不就是在暗示我吗？随即起身躬身下拜道：“先生可否随我一同回到桂阳，待我取得耒阳慢慢教我？” “琬愿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