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竹园显威

    金秋八月，风凉气爽；秋风阵阵，落叶缤纷。特别是一天中的黄昏，是最美的时刻。太阳的夕辉洒遍大地，淡淡的、橙色的光芒照射在人们身上，容易使赶路的人产生强烈的回家欲望。此刻的蓝灵，正驰行于曲折的小道。离家已经数月，再过几日便是中秋佳节，思亲归家意更浓。为了能提前返家，他放弃了宽敞的官道改行曲折小径……这条小径，他已经向人打探清楚至少可以提前一日到达小省城。蓝灵穿梭于曲折的山间小径，因骑马实在不便只得将先前所骑健马放生野外，又见一路之上行人极少、偏僻已极，竟施展出轻功赶路。在山间小径上奔行半个时辰后，太阳的最后一道夕辉也被山峰遮掩，空中出现了一弯新月，看情形夜幕即将来临。此时，蓝灵奔行之速逾加快捷，常人见了定当以为鬼魅。他不想露宿荒野，只得加快脚力赶至一处人家借宿。又待奔行数里，越过一处峰峦，远远望见对面山脚果有一户人家，因为他看见了炊烟和灯火……虽然相隔还较远，但蓝灵自信自己没有看错。他不由心中一喜，脚下如沫了油般，一溜烟驰骋而去。

    果然，有一户人家，准确的说是一大户人家。朱漆的大门、宽敞的院落、高高的围墙，还有久经风雨的楼阁。可能是年存久远的原因，庄院的许多地方已经被风化雨蚀，旧迹斑痕随处可见。可想而知许多年前这里定然曾经风光秀丽过……蓝灵来到庄院大门前，远远便看到门前立着的一块大石碑上，以八个苍劲虬舞的草书大字写道：竹园禁地，闲人勿扰。蓝灵向大门的横扁上望去，果然看着“竹园”二字。

    蓝灵又一次有些失望了，原本以为今晚有处栖身之所，却没想到来了一个不欢迎人来的地方。天色已经越来越暗，他肚里也开始咕噜叫唤起来。蓝灵不禁摇头苦笑，心头自嘲一番：早知如此还不如到唐门去了，至少有酒有rou，更不会露宿山野。

    他迟疑了一会，还是硬着头皮扣响了那扇朱漆大门……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大门才“吱呀”一声打开，走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管家模样的老者。老者年纪虽大，但身体硬朗不说，说起话来还铿锵有力：“来者何人？来此何干？”

    “晚辈为一过路之人，只因天色已晚想在贵府借宿一晚，还望老丈行个方便……”蓝灵回道。

    “你不识字吗？没看到门前石碑上写的字么？”老者显是不高兴地说道。

    “晚辈看到了，只是此地前不沾村后不落店，还请老丈通融一下，行个方便……”蓝灵继续恳求道。

    那老者上下打量着蓝灵，过了半晌才道：“这里我可作不了主，待老夫先去给你通报一声，可否让你借宿就看你的运气了……”

    蓝灵听闻此言，不胜欢喜道，“多谢老丈……”

    大门又吱呀一声合上，半顿饭的工夫过去，大门复开。那老者走出来说道：“小子，算你运气好。今晚老爷子不在，我家小姐竟同意让你借宿一晚，明早天亮你就走吧！”

    “多谢老丈……”蓝灵说道。

    老者引着蓝灵入园，边走边说道：“我们竹园已经有多少年都没有招呼过外人了，十年来你还是头一位……”

    蓝灵未语，只是听着。看着院落中翠竹丛生，竹林密立，竹园二字果真当之无愧。二人经过一片竹林来到一栋竹楼前，老者方转身对蓝灵道：“你今晚便在此房歇息！你且进去，我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吃的给你弄些来……”

    蓝灵道谢，老者说完即去。蓝灵依言推门入房，房间里点着一盏油灯，整个房间里荡漾着橙色的光芒，壁上挂着几幅字画，屋里只有一桌一椅一床而已。虽简陋但很温情，让人有一种家的感觉。因为自己家中书房便是此番模样，书房中也只有一桌一椅一床，从小父母便要求他很严格，要他多读圣贤之书，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然而，事与愿违，平时父亲虽把他关在房中读书，而自己却将父亲典藏的武学书籍拿入房中研习……

    往事已令蓝灵沉浸于回忆中，那老者走入房中时蓝灵方才发现，“小伙子，来吃碗面吧。”

    蓝灵听见老者说话这才回过神来，又见老者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走进来。连忙起身道：“多谢老丈……”

    接过老者手中面条即开始狼吞虎咽吃起来；那老者亦坐下，打问蓝灵去处？为何天黑还赶路？蓝灵见问均一一作答。用不多久，一碗面即被其吃个精光，“真好吃！好久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条了！”

    老者闻言只是笑笑，将面碗收起时又对蓝灵说道：“先休息吧，你明日还要赶路。”

    蓝灵再三道谢，老者正欲离去时。

    蓦然，一阵急促的犬吠声打破了秋夜的寂静。老者立时脸色微变，口中脱口轻呼道：“有人夜闯竹园，什么人这么大胆？”

    老者疾走出数步后，复又回头对蓝灵说道：“一会若有什么事，你呆在房中别出来！”说完即一溜烟似的消失在夜色中。

    蓝灵依言呆在房中，老者去后远处的犬吠之声有增无减，隐约中更传来打斗吆喝之声。蓝灵在房中踱来踱去，那里能静得下心来。不久，他听见远处的打斗声越来越大，只得将心一横，直向老者去处奔去……

    竹林东南侧有数间竹楼依立，楼前有数人正展开一场激烈异常的打斗。其中便有那老者，见又其一人独斗二名大汉。一双rou掌虎虎生风，掌力惊人，掌法委实不弱；再看另外二名大汉竟也毫不示弱，出招封挡，攻守有力，丝毫不显败像。倒是见那老者眉头微皱，目光不住扫着另一旁打斗的粉衣少女。原来粉衣少女也是一人独战二名大汉，长剑飘飞，剑法精妙一时，那二名大汉一时半刻间也占不了多少便宜。另外还有一名大汉一人独挡五名家丁，看情形甚是轻松，见其未用数招便将五名家丁尽数打翻在地，随后又向那名粉衣少女走去……

    粉衣少女见那大汉走来，便知是为对付自己，不由心头一慌，手中长剑开始凌乱起来。另外二名大汉见机各掠一侧，开始前后夹击，已将正位留给那走来的黑衣大汉……

    三人联攻，但求速胜。看来，五名大汉今夜的主要目标是这粉衣少女！此时藏身暗处的蓝灵，也看清了此幕。

    “我劝你们快把玲珑玉牌交出来，否则可别怪我们五兄弟手下不留情！”那大汉一边走一边说道。

    “哼，我们没有玲珑玉牌！就算是有也不给你……”粉衣少女嗔道。

    “好个不识好歹的女娃，等我捉住了你。还怕你们不交出玲珑玉牌吗？”那大汉阴笑道。

    “哼，有本事便来试试？”粉衣少女怒道。

    那大汉闻言又呵呵笑道：“可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娃娃，如果是你爷爷在的话，我们兄弟也许还不敢来，可是如今你爷爷不在，嘿嘿……”

    “哼，不要脸的东西。”那一旁激战正酣的老者怒斥道。

    那大汉见自己二个兄弟久攻老者仍未能取胜，不由心头开始急了起来，吼道：“弟兄们，加把劲先收拾了这老小子再说！”说完挥掌迎上，亦加入进攻粉衣少女的战团。那大汉朝粉衣少女一掌袭来，挟带阴风阵阵，粉衣少女知道厉害亦不敢硬接，只得撤身闪开，转身回敬一剑。无奈二旁门户大开，空门隙出，另外二名大汉见状岂肯放过如此机会，挥动刀剑攻上前来。

    三面夹击，攻势立变。粉衣少女果然被逼得手忙脚乱起来，面上似罩了一层寒霜，额前汗珠毕现。手中长剑也不再如先前那般凌厉，果见三名大汉手下丝毫不曾留情，少女顿被逼得节节后退，危机大现……

    就在此时，一条人影跃来挡在四人中间，反将四人怔住。

    “你是谁？”一名大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