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路遇铁战
出了云雾洞，守候在洞门的王屋派弟子立即给受伤秦刚、秦坚送上了疗伤的丹药。 经过调理，两人基本上没有什么性命之忧。 “午夜公子，那我们将师叔的尸体带回去复命了。”秦坚开口道。 “你们要一具尸体干什么？” 午夜不解，人都死了，还有必要将尸体带回王屋派干什么。 “此事事关重大，掌门师兄交代活见人死要见尸。” “况且师叔刚才使用的邪功可能与王屋派的禁地有关，我们必须带他回去。”秦坚继续解释。 “好吧，那就交给你们带回去。” 反正已经亲手为香溪村的村民报仇，一具尸体没有什么值得争的。 就在这时，一群王屋派弟子将铁心的尸体裹上白布，抬了出来。 “去了锦官城帮我给田震公子带句话，就说我受了重伤，需要回王屋派疗伤，等我伤愈了再回来。” 秦刚拍拍午夜的肩膀，用拜托的口吻说道。 “你不和我一起回锦官城？” 午夜转头看着伤得不轻的秦刚。 秦刚点了点头。 “你自己小心一些，我们以后见。” 说罢，秦刚随着秦坚一行王屋派弟子离开云雾洞，向山下赶去，留午夜一个人伫立在原地。 自十二岁拜入铁心门下。 铁心给自己的形象一直是宅心仁厚、受人敬仰的一代宗师。 没想到他慈祥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颗极度扭曲的心。 为了保住自己修为，可以大开杀戒，哪怕是手无寸铁的村民。 为了保住性命，可以屠戮自己的弟子。 为了达到升仙的目的，不择手段。 …… 走下云雾洞，午夜来到铁家庄。 看着满地的尸体，午夜在想怎么处置。 一个一个的埋，估计埋几天也埋不完。 合葬的话，自己也挖不了那么大的坑。 想了一会儿之后。 干脆一把火点燃了铁家庄。 就让他们埋葬这里吧，让这个庄园也和他们一起去另一边吧。 处理了铁家庄之后，午夜赶到山下的香溪村。 眼前，一年多没有人住的村子已经残破不堪。 无人管理的道路上野草丛生、石阶上青苔密布、低洼处积水成塘。 打开院门，失修的房屋、倒塌的畜棚、长满青草的院落…… 寂静的村子，没有了往日的鸡啼狗吠之声，也没有昔日男女老少的说笑声。 只有那条溪水还在哗啦哗啦地流着。 仿佛只有它不曾受到一年前那场屠杀的影响。 出了院落，绕过田地上的杂草。 午夜来到一个葬有两百多人的大墓面前。 他还记得，香溪村血案发生后，自己在铁家庄叫上了五十人，花了两天才掘了这个大墓。 而今铁家庄的人死后，自己连掘墓的帮手都找不到了。 只能将他们一起火葬在铁家庄大院内。 “爹、赵伯、刘婶……，我为你们报仇了。” 午夜抚摸着墓碑，缓缓地说道。 原本以为替香溪村的父老乡亲报仇后，自己会很高兴。 甚至自己在脑袋里多次模拟过，来坟前和乡亲们报喜的场面。 但午夜突然发现，现在自己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仇人居然是一向受人敬重的师父。 他没有想到，报仇也是弑师。 唯一能让他开心的是，从今以后不会再有无辜的生命会被他伤害。 “爹，明天我就要去你曾经多次去考试的皇城了。” “那是我曾经被抛弃的地方，如今我又要回去了。” “以后的路，我该怎么走呢？” …… 尽管得不到父亲的回答。 午夜还是不停地诉说着。 站累了，午夜就干脆躺在墓前。 他知道明天一走，自己不知道多久才会回来。 所以他希望今晚好好的陪一下父亲。 第二天一早，午夜在坟前磕了三个头之后就向锦官城赶去。 下午时分，行至一个荒野路口处。 午夜远远地看见一个人骑马朝着自己的方向赶来。 “会是谁呢？” 午夜不明白现在还有谁会往香溪村方向去，那里都没有人了，他去香溪村干什么呢？ “午夜” 正在午夜思考之际，来人已经先认出自己了。 “是铁战师兄！” 午夜已经通过音色分辨出来人正是铁战。 在铁家庄没有发现铁战的尸体，自己就曾经猜测过他还活着。 如今自己最亲近的人果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午夜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师兄！” 午夜立即翻身下马，留小白独自在马背上。 “师兄你知道吗，铁家庄……” 午夜欲将铁家庄的情况讲给铁战听。 “把《铁家十二式弹腿》交出来吧！” 铁战在午夜还没有说完，就打断了午夜的话。 说完，铁战下马朝着午夜走去，用凌厉的眼神看着午夜。 “你怎么知道它在我这里？” 说着午夜把手伸进衣袋里把《铁家十二式弹腿》摸出来。 午夜突然发现，手里的这本腿法秘籍的大部分都被烧毁了。 是铁心那道烈火掌的残余火焰烧毁了它。 “它已经被烧毁了。” 说着，午夜将所剩无几的《铁家十二式弹腿》递给铁战。 接过午夜递来的秘籍。 铁战翻看了几眼，丢到地上，恶狠狠地对午夜说：“你把我当傻子吗，想这样骗过我？” 午夜连忙和他解释。 说自己昨天和铁心打斗的时候，秘籍被烈火掌残余火焰点燃了。 “你说你和铁心那老狐狸打斗，就你那水平，你配吗？” “赶快把真的秘籍交出来，不然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铁战杀气腾腾得看着午夜。 “我说的都是真的，……” 午夜将秦坚、秦刚同自己一起杀死铁心的经过告诉了铁战。 “你说铁心已经死了，那尸体呢？”铁战质问道。 “秦坚把他带回王屋派了。” 午夜继续解释，试图说服铁战相信自己的话。 “你是真会编故事，这一点你和铁心挺像的，但你们的故事再也别想骗到我！”铁战嘲讽道。 “我父亲为了铁家庄战死，我身受重伤，我的修为也在你之上，他不将秘籍传与我，却传给你这个废物！” 铁战朝着午夜怒吼道。 《铁家十二式弹腿》传强不传弱，谁强就传给谁的规矩是祖先定下的。 如今铁心将它传给了远不如自己的午夜，铁战不免觉得铁心与午夜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 甚至他觉得铁家庄的血案就是铁心和午夜一起谋划的。 “你今天交不交，我都要杀了你！” 铁战怒不可遏的拔出长剑。 午夜看着眼前的铁战，感到十分的陌生。 他明白眼前的铁战，不再是以前那个铁战了。 现在，他满脑子只有《铁家十二式弹腿》。 无论自己和他说什么，他都已经听不进去了。 既然如此，午夜也不再和他解释了。 午夜拔出佩剑与铁战短兵相交。 可能是多次见识了高手的打斗技巧。 在和铁战的打斗中，午夜毫不落下风。 另一边，铁战也被武艺精进的午夜所震惊。 原本以为只要几个回合，就能拿下武学修为平庸的午夜。 没想到二十多天没有见的午夜居然长进如此之大。 午夜也暗自惊讶，自己已经达到了以前向往不已的水平。 以前自己做梦都想达到铁战的修为水平，居然在短时间就实现了。 经过一阵缠斗之后，两人在一次对抗中同时发功，彼此都被对方骤然发出的功力震退五六丈远。 站定之后，铁战挥动长剑劈出一道能量狂暴的剑气向午夜袭来。 午夜立即舞动手中佩剑，激出一道剑气硬接。 两道剑气碰撞之后，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铁战没想到，眼前的午夜已经能剑气出体。 午夜的修为进步得太快了。 难道是他修炼了《铁家十二式弹腿》地原因吗？ 不行，自己一定得抢回这本秘籍。 于是铁战再度连续向午夜砍出两道剑气。 不过，同样都被午夜一一化解。 眼见剑气伤不到午夜。 铁战挥剑又冲向午夜，两人又进入了一阵短兵相接。 在这过程中，铁战始终没有找到午夜的破绽。 倒是心态失衡的自己先露出破绽。 铁战在一次进攻中，一剑刺向午夜，被午夜一个敏捷的侧身躲过之后。 午夜用伸出左手，打在了铁战的右手手腕上，将铁战手上的长剑打落在地。 而后欲躬身捡剑的时候，午夜早已把佩剑架在他脖子上。 铁战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午夜。 他想不明白午夜怎么突然午夜就身手不凡了。 “以后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午夜收起佩剑，一跃飞身上马离去。 他觉得铁战能醒悟过来。 他希望有朝一日他们能重归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