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要见一个人!
颜沐昕立刻站了起来,拔腿就要跑进屏风里,却还是忍不住念叨一句:“你不是说躲在你这里他们不敢来打扰你的吗?” 宫无极耸了耸肩:“你难道不该反省一下是你把事情闹得太大了,他们竟然连我这里都敢搜过来?” 她朝他扬了扬拳头,也清楚地听到脚步声离这儿越来越近,只能往屏风里头跑,四下看了看,走向了衣橱。 “叩叩——” 宫无极的贴身侍卫敲了敲门,扬声道:“宫主,青冥堂的程副堂主带人过来了。” “进来。” 宫无极坐在原本颜沐昕坐的位子上,装作刚在用膳的样子,房门一推开,他正好搁下碗筷,将桌上放着的鬼面具戴上,起身站了起来,缓缓转回身…… “程副堂主,你这是……” 程松从进门那一刻便仔细观察这屋子,见宫无极问话,忙赔着笑脸道:“无极宫主,您刚用膳呢?打扰了……” “既然知道是打扰,你却明知故犯。难道伏堂主没告诉手下的人本宫不喜欢别人到这阁楼上来吗?”宫无极厉眼扫向门口边站着的十来个人,语气里透着冷意。 程松一听,知道自己惹怒眼前这位大爷了,忙拱手说明来意:“无极宫主请息怒,是这样的,刚才我们青冥堂一个重犯纵火烧了牢房逃跑了,伏堂主交代我派人四处仔细搜查,其他地方都搜过了,并没有发现重犯的行踪……” “你这是怀疑那名重犯在本宫这里?是不是还要说本宫私藏了重犯?” “不敢不敢,无极宫主别误会,我们是担心重犯会不会闯进了您这院子来,万一进来了,惊扰到您就不好了,所以我们是想派人在院子里搜查一番,不知无极宫主……”程松小心翼翼地询问,生怕惹他不高兴,把他给轰了出去,其实他还想带人搜这屋子,但他可没那个胆提这个要求。 他这样想着,又偷偷朝屏风里头张望,试图从缝隙里能不能看到点什么。 宫无极自然没有错过他的表情动作,剜了他一眼,威严地将双手负于身后。 “岑远,带他们到院子周围转一圈,好好搜一搜,看到他们要找的重犯赶快带走,别再来打扰本宫。” “是,宫主。”岑远从门外站了出来,拱手应下,而后抬手往院子外一伸,客气地对程松道,“程副堂主,请!” 程松收回了四处乱瞟的目光,朝宫无极拱手:“无极宫主,打扰了。” “走,到院里搜!” 等他们一走,宫无极关上房门,回头便见颜沐昕猫着身子走了出来。 “人都走了?” 宫无极朝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别说话,随后指了指门外:“他们还在院子,你要是想把他们召回来,就继续吱声。” 颜沐昕撇了撇嘴,安分地坐下,她刚才在里边可听得真切,青冥堂程副堂主在他面前说话就跟个龟孙子似的,无极宫要是没有背地里帮赤阳教做过什么大事,他能够在赤阳教那么神气? 他脸上的鬼面具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果她没猜错,之前那个被称为“主上”的男人应该就是这青冥堂的堂主,他们差不多的装束,她怎么就不见其他人跟他们穿的一样?要她说,宫无极在青冥堂地位与堂主差不离,不过就少了个指挥权罢了。 肚子喂饱之后脑袋果然灵光了不少,思考起问题来顺畅多了。 所以,现在想来,他刚才对她说的那些话必须要打折扣,谁知道有几成是真的?这也让她提高了对宫无极的警惕。 “宫主,他们走了。”岑远敲了敲门,向宫无极汇报。 “知道了,下去吧。” 颜沐昕听到他们离开之后,整个人也放松不少,睨了一旁喝酒的宫无极,她突然开口要求:“宫无极,走之前我要见一个人……你能多带一个人走?” 宫无极挑眉,摇着手里的酒杯,问道:“什么人?” 她挠了挠脑袋,一下子答不上来,她要见的是那个连续数天给她送药的戴斗笠毁容的男人,可他没有告诉她名字,她现在要怎么跟宫无极说?而且他身上的伤一天比一天严重,今天也没见到他,他现在是死是活? “一个俘虏,脸被毁容,整天戴着斗笠……” 若不是宫无极嘴巴以上部位被鬼面具遮得太严实,颜沐昕一定可以看到他翻朝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赤阳教最喜欢抓人当俘虏,尤其是这青冥堂,俘虏成百上千人,他们对待俘虏的做法都一样,那就是毁容。你就告诉我这种特征,我去哪里给你找人?” “那再加个他是管药物的呢?他这几天都被抽鞭子,身上很多伤痕。” 宫无极嘴角一抽,照她的说法要找出那个俘虏已经不难,只是…… “灏王妃,你没事要我给你找一个俘虏做什么?我去向青冥堂堂主要个俘虏,你是嫌他们怀疑不到我私藏你这事上来?” 颜沐昕冷哼一声,手托下下巴回道:“我知道你办得到,无极宫主,至于原因,不用你管。” “你可真看得起我。”他顿了一下才接着道,“如果你要见他,亦或是带走他,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必须得等到明天晌午以后。” “为什么?”她本来还想马上就走,省得夜长梦多,生出什么妖蛾子来,可宫无极说他们要吃好喝好休息好明日一早再动身,如今又告诉她得晌午后走,他想干什么? “伏堂主明日会动身离开青冥堂前往总舵,他一走,小小一个副堂主奈何不了我,我要走一个俘虏他也不会有话说。可要是伏堂主在的话……我可什么都不敢保证。” 颜沐昕皱眉,仔细想了想,最终点头。 “好,晌午便晌午,我等!” “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要带走一个俘虏,他未必愿意跟你走。” “什么意思?”她微眯起眼,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我以为昨天在牢房里你已经听明白了,一个被烙上教奴印记的人,注定一辈子都只能躲在暗处,已经不容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