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山自重,不失其威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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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道广高坐龙椅俯望能臣武将,正是以这些人为首的栋梁之材,为帝国牧首天下,称雄四方。 内便殿里文臣武将分列两侧,左边第一人秦瑀,第二人经纬昌,右边第一人秦彦,第二人秦道宣。 一番议事之后,刑部侍郎陈恩施站了出来道:“臣弹劾太子暴戾无道,纵容手下虞侯率校尉安平,行刺丞相之子经纬伦,其昨夜更率众夜闹相府,大肆破坏,挟持经纬伦,其行为恶劣无状,令人发指。” 话音刚落,刑部郎中付骏杰就站了出来,朗声道:“臣弹劾丞相经纬昌教导无方,纵容其子经纬伦多次强抢民女,滥杀无辜,残暴不仁。” 话音刚落,两侧群臣“轰”的一声,嘈杂起来,各个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此后不断有人出来围绕这事弹劾二人。 而秦瑀和经纬昌二人,始终面容沉静都好像不是在说自己一样。 秦道广看过奏折,对秦道宣道:“皇弟昨夜调查结果如何?” 秦道宣深刻衡量过此次变故,不急不躁道:“启禀陛下,昨晚连夜讯问,事情起因是丞相之子经纬伦,路见安平之妹安素秋,长得娉婷貌美,动了爱慕之心,就将其强请去府上做客。因安平在外从军,家中小女缺人照顾,故一并请去了府上。安平从军归来,不见了女儿、meimei,寻去相府,想将之带回。而经纬伦爱慕安素秋,不舍得其离去,双方引发争吵,乃至动了拳脚,经纬伦被安平挟持。” 秦道广虎目扫了一眼群臣,见无人继续出来上奏,朗声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理应逑之有道,不可强买强卖,限制自由。经爱卿,回去之后要好好教育孩子,非情投意合,不能擅自sao扰。” 经纬昌上前应是。 转向秦瑀,秦道广浑厚之音震荡道:“太子更应教导部属,遇事讲理,莫要冲动,岂可妄动刀兵。” 秦瑀应是。 秦道广微一沉吟,乾坤独断道:“念此次二人情有可原,又未有伤亡,就此作罢。” 众人领会圣意,双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了了之,揭过不提。 而此时的经府,经纬伦正气急败坏高坐,倾听手下汇报,追杀元丑的人马昨晚就派出去了,但至今未找到其踪迹。 经纬伦愤怒将茶杯摔了过去,歇斯底里道:“找,发动人马全国给我到处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看手下人要出去,又叫住了,狠声道:“找些人去酒香楼还有易居,去闹事,去打砸,给我死命破坏。” 手下人出去后,他面容狰狞道:“想换人?爷让你换!” 退朝后的秦道宣饮茶于府中栖燕亭,招来安平,他想探探这个能让刘媛求上门来的年轻人。 望着行礼落座的安平,他审视了片刻道:“今日早朝,殿上将你昨夜之事热议了一番,你说说会是如何定案的。” 安平不慌不忙讨了一杯茶喝,应声道:“以经纬伦的些许违法之事,还无法多牵连相爷,无非是小惩大戒。王爷回来还能叫小子来饮茶,事儿八成也是大事化小了。” 秦道宣微笑道:“听说酒香楼跟易居都是你的点子。” 安平呵呵道:“闲时跟几个朋友蛮闹着玩的,不登大雅之堂。” 秦道宣笑着品茶,对他道:“初生之犊不怕虎,你可知你如此得罪经纬昌,会是什么下场?” 安平应声道:“短期之内,风口浪尖上,生命安全应该还是能保住吧?”察言观色了一下,继续道:“生意上受阻,不可避免,无非是破财消灾。”尝试嬉笑道:“要不王爷伸下援手?” 山自重,不失其威峻;海自重,不失其雄浑,人自重,不失其尊严。 秦道宣不置可否,二人地位相差悬殊,又未有交集,又饮了两杯茶,开口道:“你可以带人走了。” 安平走后,刘媛来到亭中,施然落坐,主动为秦道宣倒茶。 秦道宣淡笑道:“这就是你口中的十全滚刀rou。” 刘媛“扑哧”一声茶水喷了出来,莺笑道:“面相之学,本非无稽之谈,古语言额头代表心脏,颚骨代表肝脏,鼻子代表肺脏,嘴巴代表心脏,腮帮子、耳朵代表肾脏。哪脏气足,哪脏就饱满圆润。以相观人之道,只可惜出现了修行体系后,一切就飘渺了。” 秦道宣举止舒缓有度,给人儒雅中平之感,应道:“那你是看上他什么了?” “经商投资之道,除了眼光精准之外,切入的时机也很重要。安小弟此人,解救花重俞,有勇;杀敌之际,有谋;谋划酒香酒楼,有智;携村带口入京,有仁、有魄、有情;救人有义,幼鸟振翅,这种人值得为之花点心思的。再说,给经纬昌找些不痛快,当今不也是喜闻乐见的嘛。” 秦道宣八卦道:“没其他想法了?” 刘媛横了他一眼,春风一笑道:“都说有效的社交就是结交那些能带给你利益和成就的人,这么精致的成人功利互换学说,还满足不了您的好奇心。难道非要我说有男女之慕,今夕何夕,见此良人,您就觉得理当如此。” 经纬昌回到府上,看着经纬伦吊儿郎当瘫坐,骂道:“坐有坐相,连做个坏人都做不好,你可真是个废物!整日流连烟花柳巷,鄙薄yin媟,须知,酒乃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整日里谗女人身子,你真是下贱。”
经纬伦低声嘟囔道:“你不谗,你是太监。” 经纬昌一头黑线,咆哮道:“你嘀咕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经纬伦嘀咕道:“不要说得我好像很滥精一样,对安素秋,我这次可爱惨了。” 经纬昌怒骂道:“嘴上说喜欢,转眼就跟下一个说要生猴子,金钱诱惑,权势压迫,连套路都不改,你当我脑子也秀逗了。京城之地要是有纨绔排行榜,你这人气选手,就是没我这一票,你也是妥妥的榜一!” 经纬伦沉默不言,嘴角直抽。心里暗骂道:“要是有个古今jian相排行榜,我也投你一票。” 经纬昌恨铁不成钢,愤怒落座,嘴里还苦口婆心道:“成家好似针挑土,败家却似水推沙。创业建设不易,破败却只争朝夕,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问及今日都做了什么,经纬伦把追杀跟打砸一说,经纬昌有点欣慰,沉吟道:“霹雳手段要有,事可做,但首尾要干净。至于酒香楼跟易居,既然涉及多人,而这些人又是商界翘楚,你这一闹,满朝瞩目,亮眼得很呀。回头有人来送礼致意,就及时收手。” 然后厉声道:“安平那meimei最近别去招惹了,在家禁足三年,不许外出,给我好好修炼,连个金丹都斗不过,灵石、灵丹喂了狗吗?废物!” 结尾的一句老国粹,让经纬伦鱼目泛白,蔫了吧唧的,颓成了一头沧桑的死狗。 随着安平到家,安琪儿自是欢欣雀跃,安素秋倒是萎靡不振,安平也自由她去。 王默见安平回来,听了事情经过和结果,问询道:“周神师那批人,除了援护二哥那边四十人,另外四十人要不要退回去。” 安平沉吟道:“暂时不要退,你都安排去酒香楼跟易居各分店,我现在过去他那里,跟他说下。看来,我们自己也得招一批人来,这府中的守卫稍显松懈,回头我找何猛想下办法。” 当安平去到周府,跟周神师把情况一说,周神师面目沉冷地道:“其他人那边,回头我去说,先礼后兵,过两日我备些礼物,去相府登门。如果那边不依不饶,我们亦不是吃素的。” 安平取出一个装了灵石的储物袋,交给周神师道:“咱们亲兄弟明算账,最近的损失算我的。护送外出的四十个人估计回不来了,该给安家费多少,你看着给。” 走时又送了一瓶灵精玉液给他,周神师未在这些事情上推脱,坦然收下。 下午安平自去了兵营点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