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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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掩月山庄,李秋月对镜映照娇美容颜,但心思早就放飞了。 自从重见安平,她觉得自己心思乱了。 从小糟糕的成长环境,让她莫名地害怕,总想抓住些什么。 今日里,她还是穿着那件广袖长裙的淡黄色宽袍,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件衣裳情有独钟。想起当日二人去逛店铺,自己挽着他的手,那时的他,浑身都散发着幸福温醇的味道,整个人似乎完全没有主见,呆头呆脑的,完全由着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 二人来到锦罗玉衣铺,她第一眼就喜欢上这件衣裳,可惜没有合适尺寸,她极度失望。 她在流连店铺,那女店员巧笑兮兮,对着安平娇声软语,她一眼就能看穿,那女店员欢喜上了那呆头鹅。当时一下怒了,立马拉着安平,头也不回走了。 而那呆头鹅还在不停解释,说正跟店家商量加钱定制,尽快来取,何必急匆匆而去,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何生气。 自从见到他看周清滌的眼神,那眼神跟当初他看自己,何其相似,她蓦然有点后悔。 有一段日子,她觉得这个人真好,好到她觉得自己这一生忽然就有了寄托与希冀,可又是在何时,他又成了自己心中,一个越界的示爱者。 或许是,那一夜,午夜梦醒,梦见他血淋淋地倒下了,再也没能活着踏出青龙。 那一夜,自己精心编织的,这一场无人知晓的美梦,轰然塌陷,自己又再次彷徨无依,才发现,这一场美好,或许是自己永远达不到的童话世界。 悬在半空的喜欢,终究飞不过千山万水。 时到今日,她依然这般认为,可为何,自己依旧不开怀? 狄万神已三日不见影踪,走后,才让人告知要离开一段时日,连去了哪里,何日归来,自己俱不知晓,真是令人心寒。 今日,人间骄阳正好,风过林梢,丫鬟端了一盆水进来,小心放置李秋月足边,帮她脱去鞋子。 李秋月有个习惯,就是每个月不方便的那几天,喜欢用玫瑰、桂生姜、rou桂、艾叶泡的热水泡脚。 当她将脚移入,忽然皱起了眉头,寒声道:“太凉了,重新泡一盆。” 一会,丫鬟小心翼翼又捧着水进来,李秋月试都没试,面无表情直视她道:“太凉,重泡。” 丫鬟第三回捧着水进来,小碎步胆颤心惊,李秋月看了她一眼,转了开去。 下人初始敷衍的苗头,让她一叶知秋,但她没有厉声喝骂。 一边泡脚,她一边思索,为什么自己要活得这么颤颤巍巍,就如眼前这个丫鬟。 这两日,夜间她老做梦,梦中见满眼山花如翡,喜不自胜,可环顾一周,身边无人,再环顾一周,四野无人...... 卯时老君山,聚义厅里会散了,扈柠带着四旬刀疤男跟三个徒弟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交代道:“等下吃完饭,安排住宿后,我还要去开会。这几日这里鱼龙混杂,又戒备森严,你们别到处乱走,更别闹事。” 女子名叫邱兰芯,闻言道:“师父,开了一天了咋还不消停呀?” 扈柠气笑道:“起事又不是过家家,千头万绪的事情,哪能三言两语说得清楚,我们再在山上待三天。” 邱兰芯闻言道:“这山上到处不让走,三天那得多无聊。” “师妹,无聊的话,那晚上我们拉上安兄,四人刚好凑一桌。” “黄则虞,满山都在忧国忧民,你竟然还有闲心打麻将,你这心是什么长的。”邱兰芯边说边在他腰上就狠狠拧了一下,痛得他一下跑开,不敢怒不敢言。 四旬刀疤男则不经意问引路者道:“盘节度使住在哪,多年前有幸见过几次,回头理应选个时间去拜访一下。” 引路者指了个房间,他就没有继续追问。 安排的房间刚好能看见那栋楼,刀疤男盯着那房间看了好久,也不知道在看什么。饭后,刀疤男在房间布置了个机关,探视是否有人无许登舍,出门砍了些竹子,回到房间捣鼓起来。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敲门声,来人是三旬消瘦男子滕子驹跟两个师弟师妹,也没有收拾,打开房门。 三人方进来,邱兰芯就惊叫道:“安大哥,你在做载人风筝呀?这么漂亮呀,教我也做一个呗。” 滕子驹为人比较稳重,问刀疤男道:“安兄要找的人,有眉目了?” 刀疤男应道:“还不确定,但在山上的可能性很大。” 滕子驹不动声色道:“有需要帮忙吗?” 刀疤男抬头看了他一眼,仿佛直视人心,见他神色坦然,接口道:“山上集中的地方不大,如今山上这么多人,能藏人的地方有限,要么就是某个偏僻的房子,要么就是某个山洞,不会难找。” 邱兰芯兴奋了,凑热闹不嫌事大,“那晚上我们一起帮你找。” 刀疤男笑了,手上活不停,“那非常感谢,但请大家一定要注意隐蔽,别暴露了引火烧身。如果有发现,更不要打草惊蛇,只要回来将消息告诉我就行。” 他停顿了一下道:“风筝,大家想做可以一起做几个,出门在外,有备无患,总是不会错的。”
亥时,一身白裳的刀疤男临近屋舍,门口,三人已鬼鬼祟祟聚在一起。 打开门后,黄则虞就压低声音,兴奋道:“安兄,找到了,正南方向三里外有个山洞,有微弱的火光,洞中具体多少人不知道,洞口有四人看守,我远远看了一会,就赶紧回来了。” 刀疤男激动了,朗声道:“谢了,接下来我自己过去就成。你们放心回去睡吧。如果难度太大,我不会硬来,事情办完,我会赶回来,和你们一起离去。黄兄,交代你的事情,帮忙盯着点。” 三人领教过他的身手,自然放心,可这时候,又哪里睡得着。 老君山一间石屋,哭笑尊者跟盘晏旻、常平山,三人方忙完,就着断齑画粥边吃边聊。 常平山开口道:“京城的起事,成功机会渺茫,真的有必要,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吗?” 哭笑尊者淡笑道:“我们必须做出长期牺牲地准备,也许十年,哪怕五十年,我们需要把这面旗帜打出去,造成强大的影响力,才能更深远地影响人们加入我们。纪律非常重要,我们不做流氓,不做土匪,不做暴徒!” “舆论很重要,需要在各地秘密办报,揭示贪腐,倡议新主张,协调统筹,我看可以交给王白望来办。”盘晏旻见二人点头,接着愤怒道:“贺牧远昨晚在牢中死了,这些人下手也太肆意妄为,没轻没重了!起事,是汇集志同道合的同志,怎能做威逼利诱,屈打成招的事,手段如此不光明,以后如何服人心?” 常平山不以为然道:“抗争没有理性、温顺、美丽,血流成河才是抗争的唯一之路,穿草鞋的才能打战,他就是茅坑里的石头,木形灰心,守着一点偏执自以为是,如此刚愎自用之人,早晚也会枘圆凿方,势如水火,死了也罢。” 盘晏旻有点生气道:“老常,我们要团结一切可以争取的力量,如果不跟我们合作的,就党同伐异,肆意打压,那我们做得这一切,还有啥意义。” 哭笑尊者见气氛有异,开声道:“敌对的目标是需要仔细地甄别,牢中动手的人,需要给与警告和适当处分。” 盘晏旻不依不饶道:“还有那个安平的兄弟,我觉得我们也不应该扣着他,这样做,我们跟土匪有什么区别?” 常平山笑道:“老盘,你吃火药了,那么大数额的银票,你有渠道出手,这不没更好的办法嘛。” 哭笑尊者眼看盘晏旻还要据理力争,不禁蹙了蹙眉,赶紧把话头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