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梦境成为现实
索尔和基斯梅特划过超远距离传送阵，终于回到伊思凯珀大陆。 索尔刚刚迈出超远距离传送阵，突然停下来，闭目在空中静止片刻。 就在基斯梅特想要催促他的时候，索尔再次睁开眼睛。 “去海边，深渊之眼出现在伊思凯珀北海岸。” 基斯梅特捏着下巴，“不是应该出现在大陆中间吗？怎么跑到海上了？” 他一抬头，发现索尔竟然已经瞬移离开，急忙跟上。 在伊思凯珀的北方海域，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在缓缓形成。 就像是伸手要在身前的空气中抓住什么一样。 充斥着命运之力的丝线立刻从柔软变得坚硬，前端卷曲。 刚刚索尔看见的，在漩涡中翻滚的巨大黑影此刻已经显得有些小巧。 基斯梅特目光落入脚下的深海漩涡，他已经能感受到庞大的污染正一点点地从漩涡中心弥漫出来。 甚至刚刚若不是索尔及时赶到，并用彼此命运线的联系，借助命运之力帮助戈尔萨挣脱了深渊漩涡，他都不一定有力气逃出来。 他低头看着下方新出现的深渊之眼。后者的面积已经接近一个小城镇的占地面积。 索尔已经可以看见海岸线附近的地块已经出现严重变形。 基斯梅特不得已松开手，后退两步，躲开戈尔萨的攻击。 戈尔萨则是摸了摸自己粗糙如黑炭的下巴，“算了，回去才危险。” 仿佛意识陷入了停滞。 漩涡中心出现了大量黑色翻涌的液体，似乎比正常的海水密度低，正在从深不可见的海底向上翻腾。 一片巨大的影子突然从海水下面浮出，并迅速脱离漩涡，向上升起。 索尔用日记直接将梦魇蝶收了回来。 只是刚飞出一半，便脱力一般地向下坠去，在即将落入大海前，瞬间又消失无踪。 竟是没有绷带包裹的戈尔萨！ 基斯梅特的手掌几乎是不受控制地突然抬起，伸向索尔的后脑。 然后随着深渊加深加大，大陆边缘也会下陷，直到大陆板块的硬度无法支撑上翘的角度，前端的陆地就会猛然断裂。 就像是有细线在拉扯着它上升。 基斯梅特还没看清，就看到索尔的双手猛地一合，接着手背上青筋直爆，明显是在用力。 那影子像一块灰黑色的巨幕，上面有几点翘成一个锥形。 他盯着基斯梅特，拉了一把身前的戈尔萨，“导师，您快回星门，那里需要您。” 直到整个大陆都被深渊吞噬。 二阶实力的小藻根本伤不到基斯梅特，但很奇怪的，基斯梅特竟然就这么任由小藻咬着他的手，没有挣脱，也没有继续接触索尔。 整个大陆正在飞速靠近。 命运线进入大海，在飞速旋转的漩涡中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形状，并没有被黑潮冲垮。 “来了。” 来不及疏散的城市与村庄此刻就像是被磨盘碾压过一般，大量的石头碎块和土壤混合着植物与动物的尸骸，在海岸的边缘搅和一起，又被海浪冲散，碎块落入大海中。 戈尔萨为了将即将变成深渊之眼的风眼带离大陆，消耗了大量能量，同时也在几乎没有任何防护的状态下，承受了风眼内部蕴含的扭曲力量。 索尔就出现在厚重的云层下方。 如果有人能看到，这十根丝线的形状和索尔此时双手的动作一模一样。 如果按照梦境的发展，接下来伊思凯珀最前方的海岸会一头“砸”进刚刚形成的深渊的凹陷中。 若不是他主修的光暗结合体本身就带着混沌的力量，恐怕直接就在下方的漩涡中被撕成碎片了。 大量的海水被搅动，水蒸气升腾到高空，又化作云团，只是今日的云团异常深沉。 道格拉斯还在星门那里呢，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现在道格拉斯肯定非常想杀了戈尔萨。 再过不久，深渊之眼就要真正降临了！ 但在那之前…… 漩涡中除了黑色的潮水，似乎还有一个巨大的影子在里面不断翻滚。 基斯梅特看着那块阴影，突然意识到他是谁。 命运线继续深入，仿佛是索尔的手伸入大海，在捕捉着什么。 他的双手猛然向下一甩，十根手指指尖立刻甩出半透明的白色丝线。 “就是现在，基斯梅特！” “可以了！”索尔向下方传输着信号。 他转头看向身后，果然，一个巨大的黑影正朝着深渊所在的位置乘风破浪。 索尔这段时间积攒的命运之力顺着丝线的缺口倾泻而出。 没有了大陆整体前置的小块土地会加入进入深渊，成为深渊之眼的食物，而后面的土地则会不停地重复上演相似的场景。 这时，一只银色蝴蝶才翩然从基斯梅特体内飞出。 “戈尔萨？”他看看索尔，又看看戈尔萨，脸上泛起一丝苦笑，“这就是我没能和你建立的那个联系吗？” 那是道格拉斯的声音。 “哗啦——” 这场景索尔异常熟悉，正是他预知梦里的画面。 基斯梅特终于追上索尔，来到他身后，看见他低着头，双手前伸以一个很奇怪的姿势垂落。 “拜伦他们该到了，我去接应。”戈尔萨也知道自己现在帮不上索尔什么，与其留在这里，还不如去后方指挥红蠕虫。 下一刻，云层豁然散开，一个身影显露出来。 也就在他停滞的片刻，索尔终于抽手一甩，彻底挣脱了深渊带来的强大吸引力，将下方的阴影拉了上来。 其实也是让戈尔萨尽快离开深渊之眼。 他的下颌到脖颈仍然是焦黑色的皮肤，但上半张脸已经彻底恢复。 索尔还在专注地将阴影拉出漩涡的影响范围，并没有回答基斯梅特的问题。 但基斯梅特脑海中却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他低下头，便看见海底巨大的漩涡。 丝线如同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冲到海面之下。 戈尔萨看见基斯梅特的动作，双眼一眯，整个人突然化身一道阴影，切入基斯梅特和索尔之间。 但，索尔不会让这一幕上演了。 阴影直接被索尔的细线抛到头顶，没入灰黑色的云层中。 在他手指即将接触索尔的时候，小藻突然从索尔后颈钻出来，张开鲨鱼状的利齿，一口咬在基斯梅特的手指上。 他回头看了索尔一眼，后者点点头，这才消失在阴影里。 等到戈尔萨瞬移离开，索尔才面向一旁的基斯梅特，问道：“你刚刚要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