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陆修永的大争之世

    “大争之世？”陆修永好奇地问，“什么是大争之世？”

    “也对，你没有什么门派背景，”黄可儿道，“最近各大门派都传开了……”便把大争之世的事情与陆修永说了一遍。

    突然，陆修永感觉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东西。

    “黄姑娘，人的体质，精神或者魂魄，不经过任何温养，或者训练，是不能随意提升境界的吗？”

    黄可儿用着关爱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你这是在说废话吗？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会吸纳灵气？”

    “我的意思是，一个普通人，强行吸纳灵气，会怎么样？”

    “灵气会从体内穿堂而过。普通人就算是没有经脉，是完全不可能接受任何灵气的。”

    “这样啊。”陆修永点了点头。黄可儿反而觉得莫名其妙：“说的好像你没有经历过凡人阶段似的。你还能是生而知之者，一出生就经脉全开？”

    还真是。一来到这个世界就是登仙境的他还真没有怎么体验过普通人的感觉。那几次突然失去修为的时候，他也丧失了感知经脉的能力。不知道在自己丧失修为的那一瞬间，自己的经脉是突然全部堵塞了吗？

    “那黄姑娘，经脉全通之后，还会重新堵塞吗？”

    “这个，我还从来没有研究过。第三境之后经脉全开，基本上灵气都会储藏在气海之中。一般废人修为也是只能废除到第三境的初期，气海破损但是经脉仍然全通。你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没有。黄姑娘，刚才，你说，莫要忘了我……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之前见过吗？”

    黄可儿转身，对视上了陆修永的双眼。

    “我不知道。也许见过，也许没见过。”她说。

    “我遇到的第一个谜语人居然是小姑娘，这真是我没想到的。”陆修永气笑了。

    黄可儿沉默不语，少许过后，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我们是不是要走啦？去福禄山一探究竟？”

    陆修永想了想道：“还不行。”

    “你还要做什么？”

    “大争之世，不必争这一朝一夕。”陆修永说到，转身从包裹里拿出了《海澜经》，“况且这也是你独家秘笈，别人应该尚未知晓。我需要先修炼到蕴魂境。”

    “你真的要放弃之前修炼的了术修啦？”黄可儿惊到，“我以为你是在骗巧巧呐！”

    “不，这一点我没有骗她。我确实要进行物修，也许是我不适合术修吧。而且我感觉，我马上就要入门了。”

    “切，你就吹吧你。这书是从那个女贼的戒指里找到的吧，这才过去几天呐，你就要入门？”

    “今晚之前。明早，我们一起去福禄山。”

    “行。这可是你说的啊。”黄可儿没再多问，将卷轴卷好，收回海纳戒，回到隔壁的屋子里。

    陆修永继续研究蕴魂的方式。蕴魂，就是先感知自己的灵魂，然后引导天地灵气去滋养它，再由灵魂协助冲破经脉。所以入门最重要的是感知自己的灵魂。这对已经是登仙境的陆修永来说并不是难事，但是从小扎根了唯物主义世界观的他每当在感知灵魂的时候灵魂就会突然消弭。

    似乎是自己世界观和自己身体的习惯发生了冲突。陆修永也发现了，登仙境必然不是这么一蹴而就的。他在获得修为的时候，似乎也多了很多自己特有的习惯，运用灵气的时候，几乎像是自己曾经早已掌握了这个技能一样。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失去了记忆的人，突然去骑自行车，却因为自己骑得很好而震惊的状况一样。

    也许他曾经真的是这个世界的人。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自己的记忆被抹除了。但是就算是这样，‘系统’是怎么做到封印他的修为的呢？

    抛开这些，陆修永还是在尽力地去感知自己的灵魂。

    《海澜经》上注解，灵魂本无形，道之形成灵之形。这似乎是他本人自己的理解，他随后又列举了几个例子，他寻找了几名孩童，采用了对照的方式（也就是控制变量法）进行了实验。选择的孩童家境相同，经脉宽度相同，身高体重都基本都相同。

    将孩童分成了两组，第一组就通过传统的冥思苦想法；第二组里面，他引导这小孩子去想象一些类似与道的东西。他给这些小孩子看了神奇的法宝，然后让他们去想象自己未来的样子，想象着自己灵魂会变成什么样子。

    实验结果表明，采用他的方法修道，看到灵魂的小孩要比看不到灵魂的小孩多出近一倍。但是不一样的问题是，传统的修真方法的小孩看到的灵魂就是自己的模样；而这些由他的方法训练出来的小孩看到灵魂则是多种多样的。

    有的小孩看到了飞剑，有的小孩看到了阴阳图，还有的小孩直接看到神龙。这位名字叫做张端的修士在书中严谨地表述了自己确实不知道这种蕴魂的方式是是否具有副作用。那位陆平安则更是毫不留情地批注“畸形蕴魂，误人子弟！”八个大字。

    但是张端在文中坚信自己的方向并没有错。“吾之道相即为吾心，九死不悔。”他在文中继续说道：“蕴魂一旦达成，内视中的灵魂便不会再发生变化，不论自己成年之后如何，自己的灵魂永远保持着蕴魂时期的孩童模样。如果恒定不变的非人形态的灵魂是不正常的灵魂，那么与自己rou体不一样的幼年灵魂也是不正常的灵魂。能够内视到恒定不变的灵魂，这是道心坚定的表征。余以为这种特殊的方法可以帮助这些孩童找到自己的道心。”

    陆修永看不懂，但大受震撼。虽然他认为这个理论有那么些许道理，但是陆修永还是想学习一下传统的修真手段，毕竟是已经经过多次验证的修真手段。

    但是每当自己将要看清自己的模样的时候，它就在自己的脑海烟消云散，仿佛不存在一般。陆修永明白，他还是在内心里抗拒着修道。作为一个工科硕士，自然科学的传承者，修道，就好像是在违背他的人生信仰一般。

    “道之所向，心之所向。”耳边仿佛听到了张端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