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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下聘

    第164章下聘

    张伟回到家的时候,家里正准备吃午饭。

    明明吃过烤鱼才回来的,谁知回到家闻到香喷喷的饭菜,张伟感觉自己又有些饿了,只能归根于孩子饿得快的原因,随即坐下和爷爷一起吃饭。

    “下午你带上礼物过去庄学究家走一趟。”

    突然听到老爷子的话,张伟有些不明所以。

    看到张伟不解,老爷子耐心跟他解释:“虽你是去盛家学堂上学,但真正教导你的人是庄学究,就算没有拜师,那也是伱的夫子。

    不管你夫子是心眼的人,还是大度的人,咱门只要礼节上做到位,别人就不会挑你的理。”

    “爷爷的是,我下昼就去办。”

    “嗯。”

    张伟回了自己的院,先是把夫子布置的功课给做完,接着来到院子里练箭术。

    半个时辰后,张伟回去沐浴更衣,然后就带上早已准备好的礼物,往庄学究家而去。

    到了之后,张伟在学究家门口候着,让家仆上前去跟学究家的门人沟通、传话。

    门人听张伟是知州大人家的公子,连忙过来问好,然后把张伟给请到会客厅里坐着。

    “张公子请喝茶,我们家学究一会就到。”

    “学究乃是我夫子,学生等夫子是应该的。”

    学究家的仆人见到张伟如此好话,对他的好感度上升了不少。

    在这个阶级夸段相当大的时代,张伟作为扬州城父母官家的公子,能对他如此客气,可是非常难得的,即使张伟是看在学究的面上。

    不一会学究就过来了,张伟见状连忙起身行礼。

    “请学究安好。”

    “嗯。”庄学究开口应了一声。

    张伟连忙过去扶着他来到座位上坐下。

    “你也坐吧。”

    “谢学究。”

    “难得休沐一日,还是要好好休息,劳逸结合。礼物我就收下了,你家去吧。”

    “学生告辞。”

    张伟站起身来向着学究行礼后便转身离去。

    盛家学堂不像张家村私塾,每年假期多达三个月,其中包括一个月春假、一个月秋假、一个月寒假。

    而是每个月休沐一日,其他时候只有在节日的时候才放假。

    岁月如梭,转眼间张伟在盛家学堂上学已经进半年了。

    庄学究的因材施教对张伟的作用很大,布置给张伟的功课,已经到了考举饶标准水平了。

    这学堂放学,学究跟众人,接下来放假三。

    学究宣布消息后便走了,留下的三人开心不已。

    原来是从东京来的袁家,明就要到盛家下聘礼,所以学堂放假。

    直到回到家里,张伟还在感慨着,这个时代的人结婚是真的早啊。

    次日,张伟跟着父母一起来到盛家。

    “盛老弟,恭喜恭喜啊。”

    ...

    相互客套过后,便有盛家仆人带着走进去,安排好位置。

    张涛被安排跟扬州的官员在前厅,张李氏被安排在后院跟扬州的官太太们一起,张伟则是被安排跟扬州官员的儿子门一个院子。

    “长枫,你二哥呢?”

    “我二哥哥去码头迎船接人了。”

    “哦。”

    盛长枫被安排在这里,招呼一群未成丁的男孩子们。

    一眼望过去,院子里都是一些衙内,呆在一起吃着点心、喝着茶、聊着。

    坐了不到两刻钟就觉得无聊,大声嚷嚷着要找乐子。

    盛长柏便给众人安排了,此时扬州城里最流行的,老少皆夷娱乐项目-投壶。

    不知道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今的盛长枫手气特别顺,连续赢了好几个孩子。

    “还有谁要下场跟我比试一番的?”

    盛长枫豪气干云地道,看样子像是要傲视群雄。

    年满十五岁的男子就算成丁,不在这个院子里,十三岁的盛长枫,大有一种“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架势”。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每人能赢他,还是看在今盛家办喜事的面子上让着他,反正是没有人愿意出来跟他比了。

    张伟看到这有些无语,摇了摇头。

    盛长枫看到了张伟这个举动,一脸挑衅地看着张伟道。

    “怎么?中明兄这是想要下场,跟我比试比试?”

    看着还没开始喝酒,就像醉了一样的盛长枫,熊孩子般的作死行为,张伟感觉不能忍了:“难得长枫这么有雅兴,为兄就下场跟你玩一局。”

    “中明兄先投吧。”

    哎哟喂,盛长枫这个臭子真是飘了啊。

    张伟弯腰拿起一根箭,比划着距离和方向,几秒钟后轻轻地向着前方扔去,箭呈抛物线抛去,稳稳当当地落入壶中,正中壶口。

    “好。”

    “张公子好样的。”

    “张哥哥真厉害。”

    周围的孩见状纷纷喝彩。

    张伟连续四箭投中壶口,盛长枫只投中了两箭,结果不言而喻。

    就在这时,传来了盛家仆饶大声喊叫,语气激动中又透着高兴。

    “东京袁家来送聘礼了。”

    一群孩听到后纷纷跑出去看热闹,张伟见状也跟着一起去。

    盛长枫也被盛家的仆人给叫走了,要去跟盛家人集合、观礼。

    “东京忠勤伯爵府袁家特来送聘。”

    一句句呼喊声由远而近不断地传入盛府。

    “主礼塞外大雁活禽一对,副礼无数。欲替嫡次子袁文绍礼聘盛府骄矜,恭请应允。”

    盛紘夫妇在正堂里坐着,两边站着盛紘的孩子们。

    夫妇俩抬手作恭齐声道:“允。”

    然后由盛家仆人一个个往外传声:“允。”一直传到盛家大门外。

    然后大概是媒婆的妇人,上前对着来下聘的袁家大郎夫妇大声喊道:“恭喜袁家,贺喜袁家。

    万千之喜。贵府嫡次子袁文绍,求亲盛府嫡长女盛华兰。姻亲家答允。”

    袁文纯夫妇没等妇人完就先下马了。

    来到盛府大门前抬手作恭:“袁文纯夫妇代袁家尊长,恭谢答允。”

    完后转身,面向带队去迎聘的盛长柏,弯腰行礼,后者跟着回礼。

    这样就算礼成了,袁家的聘礼也不断地往盛家抬进来。

    一眼看过去送聘的队伍仿佛一条长龙,源源不断。

    围观的众人都在好奇地看着,在富裕的扬州城为官的士大夫‘和豪强、乡绅’眼里,什么塞外大雁之类的也就看个稀奇,究其价值却并不贵重。

    经过没落除爵,又再复爵的袁家,除了勋贵的身份之外,在众饶眼里也就那样。

    送聘仪式完毕,接着就开席了。

    顾不得多想,肚子饿聊张伟直接开吃。

    “张哥哥,我敬你一杯。”

    “中明,咱门兄弟喝一个。”

    面对半大子的敬酒,还是的酒杯,张伟来者不拒。

    同桌的孩,大多数都是张伟父亲同僚的孩子,大概过来喝酒之前就已经被家里告诫过了,倒是没有人过来灌他酒。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盛紘就领着长子盛长柏到各桌去敬酒。

    来到张伟这边的时候,便问了一众男孩们,需不需要加糖水、点心之类的。

    “恭喜恭喜啊,叔父。”

    “中明吃好喝好啊。”

    盛紘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声音响起:“盛叔父,跟我们喝一个呗。”

    余下的男孩们纷纷起哄:“喝一个。”

    盛紘见状只好跟在座的众人喝了一杯,才带着盛长柏走出这个院子。

    大概又过了一刻钟,盛长柏过来找张伟。

    “中明,今来喝酒的客人里,有一位客人送了我家一副边疆堪舆图,图上画的是燕云十六州,你要不要去看看?”

    “好啊,那我们现在就去看吧。”

    收复河山,开疆拓土,这对于大多数有热血的男人来,都是其一生中不可或缺的梦想之一。

    来到盛长柏的书房,两人便开始观看,还便讨论着该如何着手,从哪里开始出兵比较稳妥之类的事情。

    这边盛家的盛长枫,喝了几杯酒之后,便又下场跟人投壶。

    到后来,甚至还拿出袁家,今刚刚送过来的聘礼,出来跟人堵博。

    盛长枫技不如人一直输,眼看着用不了多久,聘礼就要被他输光了。

    亲meimei盛墨兰在一边,一直劝他不要再跟人比了,但他就是不听,气得盛墨兰哭着回自己院里,找亲娘告状。

    “我让哥哥别去投别去投,明显是输定的了,他偏是不听,非要下场丢人。

    阿娘,我不要去外面了,太丢人了。”

    “好好好,不去就不去了,你哭什么。”

    林噙霜是盛紘妾室,想去外面应酬都没有这个资格,便让自己女儿出去多见见世面,但现在女儿哭着回来,她也不再勉强。

    哄好她后,便让仆人带她去自己的院子后面玩。

    这边盛紘得知消息后便去找袁文纯,因为跟盛长枫堵博的人正是他带来的。

    “虽是孩子们玩玩而已,但这大雁毕竟是你们袁家刚送过来的聘礼,这要是让孩子给输了去。

    不止我们盛家有失颜面,你们袁家脸上也不光彩吧。”

    袁文纯坐在盛紘多面,气夫人站在他边上,也一同看着盛紘。

    袁文纯点点头:“确实有失颜面啊,姻叔父应该立刻出面制止啊。”

    盛紘闻言惊讶了:“跟我儿堵博的哥是你带来的人,难道不是应该由贤侄出面制止吗?”

    袁文纯解释道:“这位烨哥儿,可是东京府里有名的人物啊。他手痒想要投壶,我可不动他。”

    盛紘闻言只得好生求助:“我们是主人家,他远道而来是客。我们不方便出面制止啊。你们本来就认识,上去劝一下也挺方便的啊。”

    袁文纯继续推辞:“虽这大雁是我弟弟捕猎的,但现在进了盛家的门,已经是盛家的大雁了。

    我一个外人不方便为你们家出面啊。叔父还是自己去吧。”

    盛紘此时已经确定了,袁家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让盛家丢脸,下场那个哥大半就是他指使的。

    “大郎,你将大雁给我送过来,现在又派人把大雁赢回去,你这是执意要丢我盛家的脸啊。”

    盛紘一气之下干脆撕破了,把话白了。

    “那是你们盛家的逢哥儿想要出风头,下场跟人堵博,跟我们袁家没有关系,我也不会出面制止。”

    盛紘见他依然固执己见,便恶狠狠地看着他,咬牙切齿地道:“既如此,那就算我叨扰大郎了。”

    完便起身离开,吩咐人去找大儿子盛长柏,过来帮忙想办法。

    盛家的王大娘子也得到了消息,声地骂了一句盛长枫:畜生。

    然后便气冲冲地去找盛紘,来到林噙霜的院子,看到她还在休闲地拿着剪刀剪花。

    便快步走到她跟前一大张扇到林噙霜的脸上,林噙霜顺势跌倒在地。

    顾不上爬起来,连忙开口向王大娘子道歉:“想是什么地方招待不周,得罪了大娘子。大娘子请息怒。”

    “你装什么呀,你儿子把我华兰的聘礼都要输光了。你还在满不在乎地坐在这里插花、品茶。”

    王大娘子怒气未消,但还是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盛紘,于是吩咐自己带来的仆人。

    “去把主君给我找出来。”偶人闻言连忙跑着在院子里到处找盛紘。

    林噙霜爬到王大娘子跟前,跪着看向她:“大娘子,长枫竟然做出这样的事了?可是聘礼的一干事务,不都是由大娘子管着的吗?”

    “这么来,都是我的错啦?”王大娘子脸色不善地看向她。

    “不不。”林噙霜话语中带着哭腔:“大娘子,你快去让长枫停手吧,我家枫哥儿投壶不行的。

    求求你让他们停下投壶比试吧。求求你了大娘子。”

    王大娘子恶狠狠地看着地警告道:“若今日他把聘礼的主礼大雁给输了,我一定扒了他的皮。”

    派去搜院子的仆人动作很快,跑着回来禀报:“主母,主君不在这里。”

    林噙霜这时也跟着道:“确实不在。”

    就在此时,院子外跑进来一个年轻姑娘:“主母、主母,主君在前院。”

    王大娘子闻言顾不上继续收拾林噙霜,马上转身去找盛紘了。

    林噙霜应付完王大娘子之后,就吩咐自己的仆人:“你去跟枫哥儿,快快向他爹认错。想来不过就是被打一顿板子。

    然后你再去找主君身边的东荣,叫他打的时候,把长枫的屁股打得皮开rou绽的,好让王大娘子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