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相谈
“你，你就是白天在那个空间里帮助过我的那位么？”唐晓雯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 “嗯，是我。”黑色的生物的声音都是直接在唐晓雯脑海里出现的，似乎对方根本不需要通过说话来传递信息。 唐晓雯有些诧异对方居然就这么承认了：“那为什么当时会选择帮我呢，在我看来，和我对战的那个生物，和你更加相似吧？” “呵呵呵。”黑色生物笑了起来，似乎觉得唐晓雯的问题有些可笑，“这么说吧，如果你在路上看到一只小猫和一只小狗在打架，那么你会选择帮谁呢？” “我？我大概会帮小猫吧。”唐晓雯想了一下，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还是比较喜欢猫科动物一些。” “喏，就和你说的这样，会去帮助谁不就是看谁更顺眼一些么？”黑色的生物很人性化的耸了耸肩膀，“我当时看你顺眼一些，所以就随手帮了你一下而已，就这么简单。” “也对，毕竟我和那个生物在你眼里，和小猫小狗也没啥区别吧。”唐晓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她并不在意自己在对方眼里和小动物没啥区别，实力差距就摆在这里，这不会因为她逃避就会消失的。 见到唐晓雯已经明白，黑色生物便站了起来，打算离开了。 “那个，我想问一下。”见到对方要走，唐晓雯连忙开口喊住了它，见到黑色生物回过头看着自己，便开口问道，“我想知道，你刚刚说的那个没法适应这个能力，是什么意思？” “这个啊，等我看看……”黑色生物听到唐晓雯这么问道，便重新坐了下来，然后把头偏到一边，嘴里嘀咕着，似乎是在看什么东西。 “看看？是要检查身体什么的吗？”唐晓雯愣了一下，她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对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对方又没有看着自己，不像是要检查身体之类的。不过想着别人可能是有着什么特殊的能力，唐晓雯也没有多问。 唐晓雯的话让黑色生物愣了一下，连忙点头说道：“啊，没错没错，就是检查下身体，刚刚只是看了一眼而已，现在认真检查一下。”黑色生物这么说着，心里默默给自己擦了擦冷汗：“吓死我了，差点忘了关闭心灵传识了。”连忙多看了几眼自己手里的小纸条，记住上面的内容，这才转过头看向唐晓雯。 “你被那个多眼怪的光线打中之后，视野应该是发生了很奇妙的变化对吧。”黑色生物装出一副很正经的样子，开始给唐晓雯讲解道。 “嗯是的，感觉自己好像一瞬间可以看到那个空间里所有的东西一样。”唐晓雯点了点头，然后歪着头思考了一下，“多眼怪就是那个生物的名字么？” “不是，只是起一个方便你们理解的名字而已。”黑色生物摇了摇头，“就和我不开口说话一样，语言不通的情况下，没必要纠结这些名词的发音。” 唐晓雯点了点头，然后就看到黑色生物抬起自己的左手，然后一个由光影组成的多眼怪便出现在两人之间。 刚开始看到这个多眼怪的时候，唐晓雯还紧张了一下，但是很快她就发现这个多眼怪似乎没有实体，就好像只是个投影一样。 “不用紧张，你们人类应该也有这个技术了，不过没有我用着这么方便而已。”黑色生物咧嘴笑了一下，唐晓雯可以看到对方嘴里那一排铮亮的牙齿，反射出来的光居然也是黑色的，很是不可思议。 “喏，这就是你看到的样子，对吧？”黑色生物点了点面前这个虚影，给虚影带来了一阵水波一样的抖动。 “没错，我看到的就是这个样子的，全身上下都长着很多眼睛。”唐晓雯点了点头，当时在那么多视角里都出现过这个身影，的确是怎么看怎么诡异。 “嘿嘿。”黑色生物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对着唐晓雯说到，“那么你知道么？其实在我的眼里，它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可以说和你眼中看到的是完全不一样的。” 看到唐晓雯脸上疑惑的表情，黑色生物继续说到：“因为生命层次，或者说用比较通俗的维度来解释。”黑色生物点了下面前的多眼怪还有自己，“我和他比你们人类的生命层次，或者说维度要高，所以你们看到的只是很片面的样子。” “之所以你会看到他全身上下都长了眼睛，其实是因为你的大脑对你的保护。”黑色生物将自己的头靠近了唐晓雯，用尖利的指尖点了点唐晓雯的头，“它无法将我们真正的样子表现出来，所以只能尽量用你能够理解的样子，将我们的样子表现出来。” “而我在你眼里似乎只是一团黑色啊。”黑色生物将自己的头缩了回去，“那就说明我真正的样子你的大脑是完全没有办法理解的，所以我在你的眼里就只能是一团黑色了。” 唐晓雯听得似懂非懂，她的目光在黑色生物和多眼怪上来回徘徊着，最后将视线放在了多眼怪的身上：“这个多眼怪之所以在我看来全身上下都长满了眼睛，是因为它的皮肤？可以当做视觉器官来使用，只不过我的大脑无法描绘出那个器官的样子，所以在我看来它就是全身长满眼睛的模样？” “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黑色生物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偷偷在小纸条上打了个。 “而它对你发射的拿到光线，就是将自己的视觉能力复制到你的身上而已，并不是什么很了不起的能力。”黑色生物伸手一点，眼前这个多眼怪就变成了唐晓雯，当然处于好心，这个投影唐晓雯并没有出现那种全身长满眼睛的情况，只是双眼都变成了黑色。 看着面前这个双眼漆黑的自己，唐晓雯感觉有些不适：“这个眼睛变成黑色，应该只是我不能理解我的眼睛变成什么样子，是这样的吧？而不是它真的饿变成了黑色。” 黑色生物点了点头，很满意的继续说到：“你们人类自然是不会有多眼怪的视觉器官了，所以最先开始变化的就是你的眼睛了，如果说你能挺过信息流的轰炸，没有导致自己脑袋爆炸的话，那么最后你也会变成他这个样子。” 黑色生物说完，就在唐晓雯身边弄出了个多眼怪的投影：“当然在其他人眼里，你就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唐晓雯想象了下自己全身上下都长满眼睛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冷颤，摇了摇头，很显然她是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虽说到时候你会获得很大范围的视野，但是嘛毕竟这个能力是多眼怪通过光线复制给你的，等光线的效果消失之后，你身上进化出来的视觉器官就会因为没有了后续供能，然后就会腐烂坏死，毕竟这个光线只会让你的视觉器官进化，而不是让你整个人的生命层次得到进化。” 唐晓雯点了点头，这个她还是了解一些的，在宗门的古籍中就有记载，很早以前有些人为了获得其他生物的能力，就强行将其他生物的器官移植到自己的身上，最后自然是没有什么好结果了。 “所以说那块布……”唐晓雯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想到了当初落在自己眼睛上的那块布。 “其实就是我做个小实验而已了。”黑色生物咧嘴笑了一下，这笑容可没让唐晓雯感到温暖，对方说出来的话更是让唐晓雯有点后怕，“那块布就是将光线的能力吸附起来，然后慢慢地传递到你的眼睛里而已，我就是想看看，这样缓慢地改变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太有用的效果，你只能看到我，但是没有办法理解我。”黑色生物站了起来，朝唐晓雯随意地摆了摆手，“那么就这样了，以后就有缘再见了。” 说完，不等唐晓雯有什么动作，就朝空中一跃，然后整个巨大的身体，就好像是一团烟气一样，消散不见了。 “呵，居然只是随手做个实验而已么？”唐晓雯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对方，无奈地苦笑了一声，“现实的真相果真就是这么残酷啊。” “啊，对了，我不是过来找何妙的嘛？那么她人在哪？”唐晓雯想起来自己追到梦月湖边是为了啥来着，结果她看了一圈依旧没有看到何妙的踪影。 “奇怪了，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何妙引到这里来的？”唐晓雯皱着眉头回想着，今天晚上这件事整个都透露着一丝诡异的感觉，就好像是有谁在一步步计划着，最后让自己走到了这里来。 唐晓雯回头看向自己来的方向，心里慢慢浮起了一丝疑惑：“难道说这一切真的都是谢笙计划的么？” 回想着谢笙一整天的样子，尤其是在曲雅蕊面前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唐晓雯又觉得这一切也不想是谢笙能设计出来的，如果谢笙真的有这么强的实力，干嘛要讨好一个啥威胁都没有的女性呢？ “算了，先回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吧。”想了一会唐晓雯啥头绪也没有想出来，再加上有蚊子不停地在身边嗡嗡嗡地飞着，唐晓雯也懒得去想这种事情了，“到时候回去问问秦科长吧，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得到什么消息。” 想到这里，唐晓雯打了个哈欠，便朝妙屋的方向跑去，杜正豪家里的空间裂缝应该也随着核心被黑色生物吃掉而崩溃，范实的案件也已经处理好了，自己的视力也明显变好了，总结下来并没有什么坏事。 至于更深层次的事情，唐晓雯那就不去想了，出谋划策这种事情一直以来都和她没啥联系。 重新回到妙屋的院门口，整个三层楼的房子依旧是一片漆黑，院门房门都是锁的好好的，如果不是三楼的窗户还开着，唐晓雯甚至觉得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只是一场梦。 为了不吵到谢笙和何妙，唐晓雯还是从外墙爬到三楼的客房窗户外，然后将窗户关好，再去卫生间好好地洗了个澡，这才重新钻进了被窝里面，闭上眼睛慢慢地睡了过去。 等确定了三楼没有动静之后，谢笙这才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瞪了眼躲在被子里的何妙。 “你说你干嘛不先变身再跑出去，现在唐晓雯肯定对我们有怀疑了。”谢笙轻轻扯着何妙的脸小声的说道，即便他有点生气，也不敢太大声把唐晓雯给吵醒。 何妙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任由谢笙一手一边抓着她的脸朝两边扯着，一只耳朵里带着耳机，两只手不停地在手机上按着，她这是在玩音乐游戏，毕竟脸被谢笙扯着，看不清屏幕。 “我觉得你就应该早一点向唐jiejie说明白了，免得以后出了啥问题，多不好。”何妙用死鱼眼看着谢笙，“就唐jiejie这么单纯地女孩子，你多哄哄她就乖乖听你的话了。” 谢笙松手将何妙放了下来，然后用手敲了一下何妙的脑袋，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到：“早知道不给你买那么多游戏了，你看你现在思想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难道我有说错么？”何妙趁着歌曲在加载的时候，连忙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然后快速地拿起了手机按了起来，“我觉得唐jiejie要比曲jiejie好哄多了，要不你换一个吧。” “不行，你别看唐晓雯有些单纯，但是她意志坚定得很，哪有那么好哄的。”谢笙摇了摇头，“把锚点放在她身上其实挺不安全的。” “嘁，我看你就是馋人家曲jiejie的身子，你下贱。”何妙对谢笙做了个鬼脸。 “你这小丫头叛逆期到了是吧，我折腾这么多还不是为了你。”谢笙一脸无语地看着在玩游戏的何妙，“你说我当时怎么就心软了，把你捡回来了呢？” 何妙将手机放下，歪着头用两只手的食指点着自己的脸颊：“还不是因为我长得可爱。” “行行行，你说啥就是啥吧，赶紧回你房间睡觉去。”谢笙一脸嫌弃地把何妙抱了起来，放到了地上，“出去动作轻点，别被唐晓雯发现了。” “知道了，我又不是你，没那么大的动静的。”何妙嘴上说着，手里拿着手机一溜烟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这小丫头真是让人头大啊。”谢笙无语地摇了摇头，把被子一拉就躺倒在床上，“算了，有啥事明天再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