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封情报
余涛处于整个战场比较靠后的地方,相对来说安全的多,看了老半天,他似乎也没有冲出去的打算,而整个战场依然十分胶着,似乎是那种要打三天三夜的仗。 我对他俩说:“我看还是无人机比较靠谱,这个时代的人压根不认识无人机,猜不到无人机是我们遥控的,不会找到我们。” 确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毕竟这是战争,碰一下人就没了。 我们三人悄悄的往余涛所处的那个方位绕去,在山谷的上方小跑着,差不多到了位置翁铁棠从包里拿出了无人机,在他的cao控下无人机很快切入了战场。 我和朝藩拿着望远镜观察,发现了惊奇的现象,所有的士兵好像都无视了无人机的存在,包括余涛,他似乎听不到无人机在他身边的嗡鸣。 很快无人机完成了对余涛的摄像,然后又穿过大半个战场,没有人发现无人机,自然也没有对无人机的攻击,但是由于后面实在是炮火密集泥土纷飞,害怕无人机被流弹破片意外击中,所以飞了回来。 我们首先看着视频中的余涛,他的装束和朝藩资料上的并不同,他穿的是45年的制服而不是85年进入这里的衣服,但可以确定他的脸百分之百就是余涛,有一点使他和周围的士兵都显得很不相同,就是他背了一个背包,他的背包是85年进入此地时的背包,因此看起来有一种违和感,一个45年代的人背着一个85年的包。 趴在上面不停的观察,看还有没有第二个能看清长相的人,但并没有新的发现了,等到月亮升上天空,夜幕降临了,我们又有些紧张了起来,这里的白天黑夜据朝和模糊的记忆应该会有很大的区别。 “他动了!”翁铁棠提醒我们。 我的视线立刻收了回来,望远镜看向余涛,只见他猫腰跟在周围人的身后,沉默而谨慎的向前推进。 当他前方的战士倒地,他就立刻换一个目标,而在他前方的目标总是比他更高大,好像是他有意的让前方的人当rou盾,当前方暂时没有队友时,他就会匍匐,或找块掩体,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开一枪。 当他移动到了较为靠近防守方的阵地时,那铺天盖地的子弹让人心悸,而他好像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子弹根本射不中他,火炮落地的位置也能提前被他规避开。 可是当他快接近敌人的碉堡时,一枚炮弹在他的身后爆炸,随后一块很大的破片直接削入他的后脑,他就像断线的木偶,瞬间失去了动静。 此时我才吸了口气,感觉血液一股股的涌到了紧绷的大脑中,收起望远镜想问一下另外两人的看法时,目光却瞟到了余涛出发时的位置,我的眼睛不自觉的睁大。 “卧槽!”我不由得喊了出来,另外两人被我的喊声吸引了注意力。 “他复活了,余涛。”我看着蹲伏在石头后的余涛不由膛目结舌。 另外两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望远镜中的余涛再次动身,再一次的跟在队友的身后,躲开子弹,躲开敌人的扫射。 在再一次靠近敌人碉堡的位置时,他忽然卧倒,本该削掉他脑壳的那枚巨大破片从他的上方划过,他立刻起身,却早已被碉堡中的敌人锁定,一阵扫射,他再次没了声息。 看到这个情况,我立刻收回视线看向余涛出发的位置,那块大石头后面再一次出现了一个身影,一个穿着45年制服,背着85年战斗背包的男人,义无反顾地将身躯再次投入到了夜幕中。 战场上的炮火声变得遥远,有一种无声的震撼,我不知道他重复了这个行为多少次,跨越数千米的战线,每一步都可能要死几次,几十次,我不能想象他要用多少次死亡才能越过碉堡,而碉堡的后面,是更密集的防守战线。 在他死了第七次,或是第八次的时候,我们进行了商议,朝藩决定下去和他谈话了解一下情况,翁铁棠和我仍待在上面,以避免不可挽回的损失。 朝藩把背包卸了下来,只拿了一把冲锋枪一把手枪就沿着斜坡缓缓的向下移动,整个谷地不是非常陡峭,因此对于朝藩来说没什么吃力的感觉。 在余涛又一次死亡归来时,朝藩的手扣在了他的肩膀,他显然吓了一跳,扭头看向朝藩,一时间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余涛。”通过无线电我和翁铁棠听到他对余涛的对话。 “你认识我?你是谁?” “我是组织派来救援你的。” “救援我?”透过望远镜我看到他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你忘了?”朝藩问到。 “什么?” “你的任务。” “我正在执行我的任务。” “什么任务。” “这是保密的。” 朝藩拿出了什么向他展示后说:“我是校级军官,你这次任务的特派长官,需要了解你的任务进度。” 他的这句话似乎真的让余涛相信了,甚至能感觉到他有点激动,他敬了个礼。 “报告长官,我需要传递出一封重要情报,因此伪装在部队中,想借着部队的掩护冲出敌方防守战线。” “情报的内容呢。” “报告长官,情报在送达之前不能有任何人看到情报内容,哪怕是接收情报者的上级。” 朝藩点点头又问他“你为什么白天不行动。” “因为白天没有可能冲出战线,刚出掩体就会被射死,在夜里敌方的射击有迹可循,但在白天没有规律,重复多少次都无法冲出一百米远。” “你...重复多久了。” 这次他没有再回答,似乎这个问题太复杂了,把他问住了。 “在你的这次任务中,有战友吗?”过了一会儿,朝藩又问。 “报告长官,没有。” “你有没有尝试过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比如,绕开战线?” 余涛伸出手臂指向最遥远处的防御阵地,一扇暗红色的巨大铁门嵌在崖壁里。 “只有冲过那里才能离开这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