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学而有涯求无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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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眼前瘦弱的少年说出自己名字后，气氛顿时缓和了下来。 少浩望着那名和自己体型外貌都十分相似的少年，心底充满了羡慕。强烈的想要觉醒的渴望，让他的脚不自觉的向着众人走去。 “现在所有人都检测完了，是不是可以让我来试一下？” 检测老师瞄了他一眼：“这是第四次了吧？” 少浩尴尬的点了点头。 “曾经和你一起来的，马上都要毕业去中学院了。你确定还想试一试吗？” 有了崇明的珠玉在前，少浩的心理压力如同一座遮天蔽日的巨石，悬浮在他的头顶上方，摇摇欲坠。 “请让我试一试！”他顶住周围异样的目光，扬起小脸看着检测人员。 “那你再试一试。” 检测老师让出一条道路。 看着眼前熟悉的雕像，少浩再一次想起了，三次的失败，还有自己未来那被囚禁一生的命运。 他走到雕像前，看着一脸冷漠又平静的雕像，仿佛对世间的一切都古井无波，泛不起任何一点情绪。 越是临近，他的心就越紧张。剧烈的心跳如同鼓点一般，密集的在他胸前敲打。决定命运的一刻到了。少浩紧张的把手伸到距离检测镜不到两寸的位置。就在他的手臂同大地平行的时候，他隐隐的感受到自己体内似乎涌动着一种奇妙的力量。但这感觉转瞬即逝，仿佛自己出现的幻觉。 检测镜闪过一道微弱的金色光芒，在众人还来不及察觉时，便熄灭了。 他不甘心的又抬手去检测，只是任凭他如何的努力，检测镜都没有丝毫的反应。 “大道无情，有些事不是努力就可以做到的。” 严老师一声叹息，他罕见地收起了平时的冷酷。看向少浩的眼中透露出一丝的怜爱。 “什么呀？浪费时间。” “我还以为最后一个会是什么压轴的呢？” “想起来了，去年的时候我就见过他。” 通关的学生们叽叽喳喳讨论起来。 此时他们的心态就如游客，站在干岸上，看着别人在河里苦苦挣扎，然后力竭，被湍急的河水无情的吞没。 虽然只是一次微不足道的光芒，虽然现在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修炼者和普通的凡人，却好似隔着天河。虽然这条河流看得见，但却永远无法逾越。一个只能回家老老实实的种地，打猎，做手工，然后娶妻生子，每天日复一日的重复这样的生活。而另一个这是充满了无限的可能。 两个世界，一个是多余的。 “够了！”严老师突然大喊一声。 “我知道你们都是通过考核的天之骄子，未来还有机会成为帝国的栋梁，如果修炼有成，即便是去了某个家族或者宗门也有你们的一席之地。 所以你们瞧不起普通的凡人，但是今天我要告诉你们，凡是抱着这种心态的修炼者，没有一个能够走到最后。修炼一途，不只是单纯的学院学习，更是一生的追求，是永不言败的精神，是不断开拓的意志。” 他看着现场已经目瞪口呆的众人，心中气血翻腾，继续说道。 “你们知道，在陈清河陈将军的衣领里面写的是什么吗？是学而有涯求无涯！这句话同样被雕刻在这尊雕像的衣领里面。 就在刚刚，眼前这个被你们嘲讽的普通人，你们知道他来过多少次了吗？四次！如果算上今天的话，是五次。 自从八岁一直到今天，每一年他都会来。 和他同期的学生很多都已经去了泽林中学院。我不知道这个孩子背后发生过什么，但就我看到的嘲讽都不是一次两次。 虽然他不能修炼，但是我可以向你们打赌，如果他能修炼的话，将来的成就会超过你们在场的所有人！” 严老师目光灼灼，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现场一阵沉默。 他们没有想到，开学的第一堂课，竟然是以这样的形式发生的。 所谓修炼就是一种逆天改命，永不言败的精神！ 一阵掌声从众人的身后传出。 “说得好！” 众人寻声望去，看到了，一位身着青色长袍，精神矍铄，留着山羊胡的老人。 “院长！”记录老师立刻站起身子。 据说眼前的这个老头是一位炼体境五层的修炼者，虽然身体看上去非常瘦弱，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但实际上仅仅凭着两个手指，就可以像捏泥巴一样捏碎精纯的钢铁。 “刚才严老师的话，也是我想要对你们说的。 可能有人会说，你们只是最低级的修炼者，有什么资格说这个话。那我要告诉你们就是眼前的这一位老师，他曾经在卫国战争中斩杀敌国二百三十七名敌人。 他的修为之前也不是单纯的练体境，而是流转镜。流转境，你们知道是什么境界吧？这样的境界足够在军队里面担任万夫长了。 正是因为后期的负伤，他才来到我们这个偏远地区的学院。” 院长看向严老师，眼中充满了敬意。 “原本军方给了他更好的条件，但是他却选择成为一名最普通的老师。为的就是将来为国家培养出优秀的人才。” 听到这里，检测老师微微低下了头。 “孩子们。今天的事情和那些话，我希望你们能够永远记住，今天的掌声应该给严老师还有他说的那些话。” 校长说完，便鼓起了掌。 严老师此刻的眼中已经有些闪亮，他依旧不苟言笑，像军人一样笔直的站在那里。远远的看如同是陈清河·将军门前的一名卫兵。 他一边跟着鼓掌，一边转向少浩。 “孩子，我们这里会永远欢迎你。” 其他人也都对着少浩鼓起了掌，即便是牛大壮，此刻也并不甘心的跟着鼓了起来。 少浩感到心里有一股暖流缓缓的淌过，让他整个身体都暖洋洋的。 他想起了曾经的那些委屈和无数个夜晚的彻夜难眠。这些都超过了一个孩子忍耐。随着的眼泪缓缓的从眼角划过，他想着雕像所在的方位，深深的鞠了一躬。 金黄色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如同田野里的麦子。他从来没有感受到过如此温暖的太阳。在众人的注视下，他转过身，朝着门外走去。 然而令众人意想不到的是。 就在少浩测试觉醒，光芒闪烁的那一刹那。大陆上空万丈高的地方，闪现了一只古老，质朴的青铜器。虽然出现的时间只有一瞬，但其上散发出来的威压却如同雄伟的高山一般浑厚。大陆上的每一位顶尖修炼者都感应到了这股气势，忍不住在心底生起膜拜之感。 潜龙腾渊，鳞爪飞扬！ 乳虎啸谷，百兽震惶！ 和煦的春风包裹着黄金一般的阳光，吹在少浩的脸上。 玉虚山顶。 云烟渺渺，仙气浩荡。成群的白鹤展翅盘旋，有翱翔九天之势；山林之中，丹崖怪石，峭壁奇峰，青松翠柏，麒麟独卧。 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站在山顶，遥望西南。 “要起风了啊！”